“此事易尔。”
陆鸣闻着从于夫罗身上涌来的血腥味,侧头看向她冷峻的面容,浅笑着说:“我可没禁止匈奴人为官,若是他们精通汉语,通晓汉律、能书会算者可任啬夫、游徼等基层吏员。
“若能造福一方百姓,提为一县之长也未尝不可。”
在匈奴贵族中,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富有的,自学汉语、汉律之类的不成问题,难就难在书写和算术上。
但这些就用不着陆鸣来考虑了,他只是给这群匈奴贵族一个晋升通道,余下的,自然就由着他们自行解决。
“如此……也好。”
于夫罗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幽幽叹了口气,“若此事真能成功,去了单于一职,族人或许会心生不满,我还是觉得这样有些过于激进了。”
陆鸣后脑勺枕着双手,悠然自得的凝视着于夫罗深邃的侧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华的映衬下反射着瑰丽的光芒,动人心弦。
“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便暂时保留单于一职吧。”
陆鸣不以为意的抬起手来,深入了大氅之中,隔着襦衣,轻抚着于夫罗纤细的腰肢,口中说道:“但必须由汉廷册封方能担任单于,且其权力也将被剥夺,仅仅只具有象征性意义,待到日后,再行定夺。”
他知道,想要彻底汉化匈奴人,短时间内还是很难办到的,因此倒也不着急,分阶段慢慢实施下去即可。
只要吕布政权一日不倒,则未来定然可以彻底汉化匈奴人,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若你睡不着,不如陪我巡视吧。”
见于夫罗默默点头,陆鸣唇角一勾,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施力,便拥着她跃下帐顶。
“辛苦你了,赤兔。”
他先和赤兔打了声招呼,这才抱着于夫罗翻身上马,让她坐在前面,“握紧缰绳。”
于夫罗听话的持握缰绳,下一秒,只觉得一冷一热的两只手轻轻掀开大氅,从臀部一寸、一寸的攀上了腰肢。
“齐枢?”
她惊疑不定的感受着徐徐上移的大手,忍不住低呼一声,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见周围一片寂静,仅有巡夜的士卒“噔噔噔”的脚步声不时响起,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放心吧,有大氅遮掩呢,没人能看到我的手……在做什么。”
耳畔有阵阵热风吹来,吹得于夫罗身心酥软,下意识的便往后靠去。
“嘤咛……”
浅浅的呻吟声刚刚出口,陆鸣俊朗的面庞便映入眼帘,随后微张的唇便被对方堵住了。
宛如上次接吻时的画面重现。
陆鸣粗糙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肆无忌惮的探入其中,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汲取着她的一切。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双手渐渐炽热的余温,隔着襦衣传递到了她的心尖,那指尖的力度,就像是在告诉她——你,是我的!
永汉元年,九月下旬,雒阳,偏殿。
“今早吕布遣人呈递的奏章该不会是假的吧?这才刚过了十余日,她就把南匈奴王廷铲平了?那南匈奴,当真这般不堪一击?”
董卓一袭朝服,在堂上来回踱步,那极具辨识度的容貌,在珠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雍容华贵,只是略显恍惚的神情,让她看上去有一些呆呆的。
“此事不太可能作假。”
李儒安静的跪坐在案几之后,那身华贵的朝服将她玲珑的身段凸显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胸前丰盈的曲线,更显诱人。
“毕竟,吕布可是连如何处置南匈奴的奏章也一并呈递上来了,而其中内容更是令人发醒,是真是假,轻易便能辨别。”
她回忆着今早朝会时吕布所呈奏章所造成的风波,不由得柳眉微蹙,心下思忖,“吕布哪来的底气能够压制那百万匈奴人?”
这可不是一万两万,也不是十万二十万。
要知道,在河套地区生活的匈奴人不下百万之众,若真按吕布呈递的方法实施下去,逾千帐者拆分迁徒,匈奴人不闹将起来才是咄咄怪事。
“文优,其处置南匈奴的方案如何暂且不说,只论她一举便能扫平匈奴王廷一事,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董卓止住脚步,杏眼瞪得浑圆的看向李儒,言语间还是难以置信。
“主公,依吕布上呈的奏章提及的兵力而言,她能一举扫平匈奴王廷,还真不算夸张。”
李儒无奈的看了眼至今仍然无法接受现实的董卓,轻声细语的为她逐一分析,“吕布在讨伐于夫罗之后,纳其降卒,得四千余众。
“再加上其麾下一千摧锋飞骑、三千并州狼骑,如此便有八千骑兵,又是趁夜突袭毫无防备的匈奴王廷,一鼓而下不难理解。
“毕竟,现在的匈奴人已经连护卫王廷的苍狼骑都不复存在了,如何能挡摧锋飞骑的兵锋呢?”
这一席话让董卓渐渐冷静了下来。
“也是……”
她深深吸了口气,莲步轻移,坐到李儒身畔,回忆着吕布处置南匈奴的诸多建议,轻声说道:“以太傅为首者,认为此举于国于民皆不利也。
“其一,若以‘推恩令’拆散匈奴帐落,则羌胡之乱近在咫尺,太傅以为,仅凭吕布大军,难以全面压制揭竿而起的匈奴人。
“若需朝堂援助,则路程遥远,千里迢迢不说,一路上还有白波、黑山作祟,再加上国库空虚,劳师动众,委实难以支援。
“其二,若想开发河套地区,移民充边,非万万钱不可行。
“然而,自黄巾之乱始,各州郡赋税难收,国库空虚已久,别说是万万钱了,所得钱粮不过将将维持朝廷运转,连多一丝都欠奉,如此窘境,难、难、难!”
说到这儿,董卓长叹一声,“我心知吕布此举利在千秋也,毕竟你我皆是西凉出身,对边患自是不可不察,不可不防。
“但诸公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国库空虚,兵马难动,便是有心助其一臂之力,也很难成行。”
李儒当然清楚其中艰难,但她更清楚,朝堂诸公之所以不愿任由吕布施为,怕的还是吕布真的就此掌控了河套地区。
只是想想未来吕布麾下十万胡骑,天下谁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