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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的商摊,是许长安最不愿去的地方,无他,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差火候,完全不能和那些大爷大妈比较。

“哎,家里没米下锅了。”,许长安迈出脚很是不情愿出去了,他更像宅在家中就这样趴在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时能看到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热血未凉的毛头小子路见不平跳出来打脸的剧情,双方你一拳我一脚的,好生热闹。

“小许,你要不要来点糕点,夏姑娘没准爱吃。“大娘很是热情的拉住许长安,等他回过神来手中就提溜着一包糕点,民风很是淳朴,倒也不错,他想。

很快就晃晃悠悠来到了米铺,那卖米的吴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量米的手经常抖来抖去,客人付完钱后,要是客人愣神,老伯会趁着他不注意,以各种方式将米抖回去一些,不过还好没有那么明显,卡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大家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排队的人打完了米,很快就轮到许长安了,只见他歪着头,甚至低下头往上看,四处张望着有几分贼眉鼠眼,老伯也被这样瞧着不好意思,称量好后装袋直接交给了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了,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一手拎着糕点一手提溜着米袋,许长安走在路上哼着调子,“小许,你要不要来点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大叔瞧见他走过,立马兴奋的挥手,他算是大叔的大客户了,要是市集里的小孩晚来些就买不到了。

不过市集人都知道这人或多或少有些怪癖,比如小孩买不到糖葫芦可以找他要,只要陪他演一出木马戏就好了,就像说出先生口中讲述的故事一样,少年骑着木马持着木刀,两三下就一群扮演山贼的孩子们打倒了,然后脚滑被山贼击败,来了场美救英雄双宿双飞的故事,他心情舒畅哈哈大笑了起来,孩子们也跟着大笑起来,嘴馋的他们想着等下的糖葫芦。

不过有次有位闲汉混入其中,“这他嘛八岁?”他指着比自己还壮士的大汉,然后一拳打的那人眼冒金星当成死狗一样扔了出去,“看你嘛呢?老板娘还想调戏,呸。”,众人都觉得或许是某位侠客退隐在此,很有数的众人自觉没有揭穿,依旧是照常过着日子。

许长安大步上前,走近一瞧,那糖葫芦外面裹着一层稀薄的糖浆,里面的山楂很小,一看就给人那种很酸涩的感觉。

“老赵啊,你看我也来你这里这么多回了,你能不能多刷点糖浆,山楂再挑大点,不差这点钱。”

“啊?!我还以为你喜欢吃酸的,特意给你做的。”赵大叔很是不好意思的挠头,然后指了指上面的糖葫芦,“五个月前吧,那天晚上最后一串糖葫芦也是这样的,我看你吃的挺开心的,心想你口味不同喜欢吃这种酸中带点甜的,特意按照你的口味制作的。”

“啊,这,下次制成甜的,甜口的好。”许长安想着,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想着给夏尝尝,这酸葫芦比上次杭州城里的还要酸,好东西需要分享出来,不能独占。

最后就是糖葫芦积压在一起,正好和孩子们一起玩,自己作为孩子王正好把这糖葫芦散出去,岂不美哉。

买下糖葫芦后,周身围绕着一群小孩,叽叽砸砸的声音传来,“老许,我们这次还玩不玩木马戏了?我也想当一代大侠,行侠仗义。”

大乾这个时代,许长安年龄都够做他们父亲了,只不过他玩心很重,和孩子们也没有太大的隔阂,孩子们想叫他许大哥,他拒绝了,老许这样显得更亲切些。

“不好,你当了大侠风头都被你出了,我自然就没得玩。”他摇了摇头拒绝了。

“可是…我也想骑木马…”小孩显得失落了些。

“唔,那你就是骑着马的盗贼头子。”他拍了拍小孩的肩旁,脸色正经的很,然后将糖葫芦散了下去,”诺,你的,你也有,噢,你没有,下一个…”

那个新来的小孩看见周围人都得到糖葫芦了,自己却是没有,脸上都要哭出来了,许长安从怀中摸出铜钱,一个个数,十枚铜钱放在小孩手心,用袖口擦了擦他的眼角,温和的说道,“哭什么,他们有的你自然会有,只是昨天你也吃了糖葫芦,小孩子不要经常吃糖,对牙不好,拿好,自己挑些喜欢的。”

在这外围市集的物价,一串糖葫芦是十文铜钱,他自然是很有分寸一视同仁,挥了挥手,“玩去吧,不玩木马戏了,唔,这样,五天后来餐馆,我请你们看皮影戏。”

“许大哥,什么是皮影戏?”一道怯生生的身影拉住了自己。

前面的男子转身,脸带微笑摸着头,温和的声音响起,“等之后,你就知道了,期待吧,应该挺精彩的。”

阳光下,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辉…

转身后的许长安,手臂往上抬做主遮挡当作,“他喵的,太阳闪到我的眼了。”

“啷个哩个啷~”许长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拐到小巷中。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的许大侠嘛,什么风把你刮到我这小餐馆里来了?”夏恋趴在一旁,抬头看了眼进门熟悉的黑衣身影。

“哦豁,什么惹我们的大小姐生气了?”他走过去捏着小脸,“不要学我讲话,会没朋友的。”

“咕,阿许,我饿了。”

他放下糕点,转身进了厨房,“你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好…”

一阵油烟味飘出,闲了一天的许师傅正在加急炒菜,“怎么这么快就饿了,难不成有隐藏体质?看来以后得整些灵气食材,我不喜欢颠锅,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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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历三三六年四月中

距离上次日记已有段时间,看着他们二人过着二人世界,气的我都懒得提笔,哎,还是接着把这段补起来。

十二月,冬至日我包了水饺,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后,她夹起水饺被烫了一下,我过去吹吹。很奇怪她脸怎么红了,是太烫了吗,还是我说我有口臭?我哈了口气闻了闻,没有明显味道,果然是太烫了,饺子凉掉了就不好吃了,我趁她愣神的时候多炫了几个进去。饭后好饱,我们出去散步消失,冬日夜晚没有蚊虫很适合散步,有个人一起更是不错了。

一月,大雪湖面冰封,南方的我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雪,更别提湖面上接着厚厚的冰块,我拉着她一块去滑冰,她摔倒了,我歪着头盯着她看哈哈大笑起来,欸,打不到我,嘻嘻,一个闪身脚滑我也摔倒了,我两躺在平面上,一旁的她在傻笑着,“你不觉得冷吗?”我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好烫,“果然是被冻怀了,脑子也变得傻啦吧唧的。”

二月,她已经熟练掌握了汉字,为了庆祝这一点,我决定手搓火锅,那一天京城的酒楼里都有我的身影,终于我偷师到火锅秘方,晚上,水汽蒸腾云雾缭绕,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觉得这次火锅味道不错。

三月,我带着她去了杭州城,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很想去看看。我和她靠在屋脊上,嗖嗖声,烟花飞向天空炸成不同色彩的花朵,我不认识,一旁的她脸上紧张拉着我的衣袖,怕高吗?我枕着右手,左臂因为靠着另外一个人闲的有些酸麻,终于烟花结束了。夜晚和她一起看花灯,她用娟秀的字迹在一旁不知道写着什么,时不时朝我望来,而我不愿动笔,回去之际本想买副面具留作回忆,小猫猫面具、大猫猫面具不行,就连乌鸦面具也不行,我闻到不好的预感,但愿我没多想吧,最后,我捏了我们初见时的糖人送给她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我知道我的目的快要实现了。

嘘,天黑了!

就是你小子关我灯是吧。

右手不受控制抖动起来给了我一巴掌,然后留下一行字迹。

哼,看我给你养出个反派出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艹,右手又失去控制了。

内心戏这么多,你要逆天啊,又不是有独立意识的分身,赶紧起来给我干活,这么久了,你都还没提笔写材料,懒鬼!

--《女帝养成日记》卷一笼中鸟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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