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码头木桩上啃鱼干,咸腥的海风把道袍吹成面破帆。阿福正跟只螃蟹较劲,猫爪子拍得青石板啪啪响。
“让开!海神祭贡品通行!”
钢叉贴着我鼻尖扎进桅杆,蓝鳞侍卫鼻孔朝天:“人族不得靠近祭坛,违者喂鲨鱼。”
我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沫子,指指身后板车:“这位鱼兄,我可是你们三公主特聘的‘海陆鲜烩顾问’。”掀开草帘露出冰镇生蚝,“蒜蓉还是炭烤?选错当心公主掀了你们鳞片铺路。”
侍卫腮边鳞片猛地炸开,钢叉开始哆嗦。我趁机塞了颗奶糖过去:“带路费,别跟敖绫说我偷加了三倍辣椒面。”
穿过珊瑚拱门时,阿福突然叼住我裤脚。礁石后传来熟悉的怒骂:“父王老糊涂了!那黑蛟族太子长得像被船锚砸过脸的带鱼,本公主死也不嫁!”
我扒着海葵偷瞄,敖绫正把婚书撕成片砸向龟丞相。珍珠头冠歪在鬓角,裙摆金线绣的浪涛随着动作翻涌,活像只炸鳞的锦鲤。
“公主,黑蛟族掌控东海水晶矿......”老龟刚开口就被水球糊脸。
“那我自己去抢!”她甩出根海神戟劈开礁石,“带上我的亲卫队,再雇那个人族骗子当军师......”
我脚下一滑栽进沙堆,阿福蹲在我背上优雅舔爪。敖绫的戟尖挑着我后领拎到半空:“偷听够没?”
“路过!纯粹路过!”我晃着手里辣椒罐,“您要的魔鬼椒到货,腌泡菜保证辣哭黑蛟太子。”
她突然凑近,龙角几乎戳到我眼皮:“申半仙,你既能算姻缘......”耳鳍泛起可疑的淡红,“有没有法子让那丑八怪主动退婚?”
我扒着戟刃嘿嘿笑:“咨询费按时辰算,先结上回拖欠的珊瑚币?”
“成交。”她甩我个螺壳,“里头是黑蛟族走私的星砂,够买你十条命了。”
我摩挲着螺壳内壁的刻痕,混沌灵根突然发热——星砂排列的纹路竟与世界树残叶分毫不差。阿福一爪子拍碎星砂,紫光汇成张海图,终点标着处鲸骨废墟。
“退婚计划升级了。”我把海图塞给敖绫,“带我去沉船湾,还你个海底自由恋爱市场。”
她眯眼打量我半晌,突然召来漩涡:“敢骗我就把你腌成咸菜!”
骑在虎鲸背上破浪时,我紧攥着敖绫的避水珠。阿福在气泡里追着磷虾跑,爪尖无意间划开某块礁石,露出半截刻着世界树图腾的青铜柱。
“抓紧!”敖绫突然勒住鲸须,“前面是黑蛟族的......”
她的话被惊天浪涛淹没。我望着远处山岳般的黑影,默默把辣椒罐换成苏白露给的剑符。阿福钻进我怀里,尾巴尖勾住那片世界树残叶。
海风送来敖绫的嗤笑:“怕了?”
我往嘴里扔了颗超辣鱼丸:“在算该收多少嫁妆......嘶,这后劲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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