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就是想穿女仆装吧？
程墨勉强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暗地里汗流浃背。
“怎么？程墨同学还有其他额外要求吗？比如踩你之类，现在提出来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满足。”鹿白漱轻轻放下茶杯，带着几分挑衅睨视过来。
程墨下意识朝餐桌下那双被长筒袜包裹、比例完美的纤细小腿望去，然后真的被鹿白漱踩了一脚。
“嘶——”
疼得龇牙咧嘴。
鹿白漱眯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双手搭在下颌，静静等待答复。
“咳，不、不必。”程墨气势明显弱了几分：“不如我们谈谈正常一点的报酬……”
“你是说刚才的自己不正常吗？”
还没等他说完，鹿白漱就出声打断，眼光咄咄逼人，“把真心话以玩笑的方式说出口，见势不对后想随便哈哈一笑而过，我倒是觉得总是做这种事的人才不正常。”
程墨沉默一瞬，抬头望向她：“你该不会，是故意答应想逼我认输？”
“呵，我可没那么无聊，不是程墨同学先主动提起女仆装的吗？”鹿白漱轻轻摇着头叹息，撇清干系。
这女人该死的胜负欲！
程墨忽然抬起眼：“既然如此，成交。”
“不过如果你先道歉的话，我说不定会原谅……”鹿白漱自顾自说到一半，脸上略显得意的表情突然凝固：“啊？”
“我会帮你的忙，但作为报酬，班长大人要穿女仆装并提起裙子，用嫌弃脸对我说‘差劲’。”程墨一字一顿地重复她刚才的原话，然后语气平静地补充：“而且既然是满足我的癖好，女仆装就由我来准备，无论什么款式你都必须接受，班长大人记得把尺寸发给我。”
啪。
鹿白漱白皙的手心拍在桌子上，整个身体都向前探出，不可置信瞪眼：“等一下，你怎么能答应，难道真的想看我穿女仆装吗？变态！”
攻守之势异也，程墨不紧不慢端起茶杯，吹散漂浮的茶叶：
“难道不是你先提出答应这个条件的吗，还是堂堂班长却说话口是心非？”他戏谑地抬起眼，透过杯口氤氲的茶雾淡然道：“如果我现在听见某人大声说三遍‘我鹿白漱口是心非！’的话，换个条件也未尝不可。”
轮到鹿白漱默不作声。
她低垂着头，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沉默许久后，毅然扬起眸子：“好，我答应了。”
这下程墨也终于笑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现在退缩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两个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窗外一阵微凉的风掠过，齐天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声顺着风钻进他们耳朵。
可热闹是别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程墨机械地抬起碗，扒拉了两口已经凉透的米饭；鹿白漱别过头，轻抿一口茶，水珠从杯中溅到她如玉般白皙的手背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程墨才打着哈哈勉强转移话题：“刚才都在争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鹿白漱佯装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嘴角：“说的也是，耽搁那么多时间和你吵架，真是无聊，呵呵呵。”
明明是你先较劲的吧！
程墨叹口气，准备开始第二轮争斗。
但鹿白漱没给他这个时间，她深深吸一口气，神情骤然变得郑重，转而进入正题：
“是这样，我想去探望地铁站那天受伤的同学。那个地铁站离学校很近，周一那天有不少同校的同学都被卷入进去，也有不少像徐哲薛笺他们一样整周都没来学校。”
徐哲给程墨发消息讲过，他不来学校，是因为他父母对星野的安保能力产生了质疑，正在给校方施压，想必薛笺也差不多。
教务处这周焦头烂额说不定有其中一份功劳。
但还是有些人是因为那天真的在地铁里受了伤，比如安谙。
想到安谙那天的表现，以及暴徒居然离谱到第一时间直接盯上她，程墨觉得运气不可能差到这种地步，肯定另有隐情。
而且那只小动物也同样一周没来上课了。
“好，我来帮忙。”
程墨权衡两秒后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第一个真正的战斗技能，【格斗爱好者】职业的专属技能叫做【认真一式！！！】，使用后强化下一记直拳或踢腿的威力，体力允许的情况下能无限次数使用，可以连续出击。
程墨在家里买的计数器沙袋上测试过，大概能在原本基础上增幅700kg左右的力量，已经相当于顶尖拳击手的全力一击。若上周地铁站里有这个技能，一脚就能将那个暴徒踹飞十几米远。
你说的对，但这就是玩家。
这种提升速度放在常人眼里简直是超人，而【格斗爱好者】只是《地球OL》最常见不过的新手职业。
众所周知，玩家性能越强，敌人性能也越强，现在知道他起初为何不敢参与进任务链里了吧！
不过，现在程墨终于有了一丝丝底气，涉足更深层次一些的游戏内容。
“嗯，我已经规划好路线，第一个探望柴铭，他整周都没来学校，请了病假。而且他家离齐天门最近，之后再依次去见其他同学。”鹿白漱早有准备，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将定位发给程墨。
“我还有个问题。”程墨开口。
鹿白漱偏了偏头，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你问。”
“既然只是探望受伤的同学而已，你自己去或者叫上其他学生会的人就好了，为什么要找我？”程墨发自真心问道，他的确想不通这个问题。
鹿白漱放下手机，双手轻抚裙摆，挺直了腰背：
“程墨。”
“我在。”
“我是一个女孩子。”
“嗯，我知道。”
“女孩子单独一人，在周末忽然去异性同学家拜访，哪怕有无数个可以讲出来的正当理由，也不太合适。我不想惹来闲言碎语，所以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陪同。”鹿白漱认认真真说。
那道视线落在程墨脸上，他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没戴眼镜，纤长睫毛下的眸子宛如宝石一样漂亮，让人挪不开视线。
“所以选中我了吗？”程墨点点头，“可为什么是我？”
“刚才说过了呀，我不想被人误会。”鹿白漱答道，“这个范围不仅包括即将被探望的同学，也包括潜在我能邀请的其他人选。要是让对方认为我别有心思其实是喜欢他，或者在学校里传出我和谁走得很近流言，就完全背离了我的初衷。”
“而你的话……”她微微一顿，“你身边有言学姐了，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安全对象。有言学姐这个挡箭牌在，肯定不会产生奇怪的传闻。”
鹿白漱似乎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可你刚刚才答应穿女仆装给我看……
程墨张了张嘴，还是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