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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游行规模盛大。

数十座青楼,各有花船,或大或小,参与花魁大赛的女伎在花船上配合着乐伎,或是起舞,或是端坐弹琴写诗,展示着她们的万般风情。

顺着秦淮河游遍江宁,所到之处两岸皆是人山人海。

李凤兮也去看了。

老实说……

吃过了细粮,对这些糟糠感觉一般。

大宋的襦裙还是保守了,就算酥胸半露,也就那样,很难展露女性身体的曲线之美,更无法释放极品身材对男性的那种原始诱惑。

看了花船游行,李凤兮带着林雅姿、衣冠博、诸葛誊清、董大直奔抚香楼。

带董大是应付意外状况。

其余三人来看热闹。

受限于自身的资质,柳青和崔莹莹基本不可能进末轮决赛,所以李凤兮只有今晚一次机会,能否发家致富,过上没羞没臊的土豪日子,就看这一波。

何顺领着李凤兮等人来到三楼楼临河雅间。

位置正好,恰好可以看见通过浮桥搭在河中央的舞台。

主宾落座。

两名十二三岁的雏伎奉上茶水和点心。

何顺浅抿一口热茶,笑道:“这是周主簿送我的明前茶,由楼里最擅茶道的大家杨芈所煮,小官人和诸位尝尝,极为不错。”

李凤兮浅抿一口,客套的说了句好茶。

暗暗尴尬。

自己不懂茶,并不知道好在哪里。

这在风雅的大宋要不得。

今后还是应该融会贯通茶道,和读书人曲水流觞,品茶时才能言之有意,否则便少了一层文人风雅的韵味。

衣冠博和董大也不太懂茶,索性不吱声。

林雅姿倒是懂一点。

但没喝过明前茶,所以一喝一个不吱声。

倒是诸葛誊清生活阅历充足,身为读书人,又当过几年掌柜,因缘际会喝过好茶,端起茶盏漾了漾,仔细观赏杯中茶叶,又靠近闻了闻香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旋即浅抿一口,闭目品鉴片刻,长吁了口气,满脸惬意,“芽叶脆嫩,若雨后新春绿,色翠而香幽,其味鲜也、醇也,遂转清淡,品之,若初春之绵绵细雨覆盖远山薄暮,韵味悠远。”

“一芽一叶展露明前春朝,三杯两盏香茗,可抵十年尘梦矣。”

“好茶!”

何顺笑了,“诸葛先生好眼光。”

这才是读书人的雅致!

李凤兮和衣冠博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膀。

好你个诸葛誊清,让你装到了。

寒暄过后,大家一起吃着点心喝着茶,何顺虽然是风月场中人,但年轻时亦是读书人一枚,否则也不会被周亦平看重。

是以闲聊时光充斥着风雅。

若是再有几个青楼的小姐姐们在一旁焚香弹琴个,气氛会更加雅致。

这是青楼的魅力之所在。

所谓青楼,谈笑有墨韵。

所谓士子风流,不是一群自诩风雅的读书人跑进来就脱光衣服扑到女伎身上去的肉欲,更多的是这种雅骚。

先雅,后面怎么骚,那是另一层乐趣。

申时末,花船归来。

众多娇艳姑娘们各回青楼,会稍微吃点,然后准备晚上在河中央的舞台“走秀”,嗯,大宋目前还没有走秀的说辞。

反正就是通过浮桥在舞台上走一遭,展露风华。

何顺起身,“我去安排诸事,顺便把柳青和崔莹莹唤来,小官人交待准备的那些东西,确实比较麻烦,以防万一,我再去检查一番。”

李凤兮起身相送,“有劳何掌柜。”

何顺笑说客气,告辞出门。

片刻后柳青和崔莹莹登楼,进入雅间后,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淡淡的香味,萦绕鼻间挥之不去,令人遐想联翩。

应该是用了青楼独有的高端香料沐浴,能刺激男人的本能。

崔莹莹神情振奋。

她第一次参加花魁大赛,被无数人追着丢花送给她,这样的追捧让她很是享受,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柳青面色忧郁。

她老了。

虽然打扮得好看,穿得也算裸露,但终究人老珠黄了,再被无数年轻姑娘一衬,游船时收到的鲜花寥寥无几。

示意她俩坐下,李凤兮道:“等送了饭来,稍微吃一点。”

崔莹莹嗯嗯点头。

柳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郎君,要不奴家就不去自取其辱了罢,虽然你定制的衣衫确实吸引眼球,但奴家这姿色,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李凤兮意味深长的笑,“怎么就自取其辱了,须知今夜秦淮河畔,你是和崔莹莹最独一无二,其风妖也,其情娆也!”

柳青自嘲的笑了,“但其龄老也!”

李凤兮呵呵一乐,“年纪稍大未尝不是优势,有道是风韵犹存,不还有句话么,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

衣冠博和诸葛誊清、董大三个男人心里哟嚯一声。

东家好阅历啊。

这都知道?

林雅姿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小世叔,逛了几次青楼啊,连这都知道了,还有,凭什么说少女不如少妇啊!

崔莹莹莞尔,作为青楼新人,她其实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柳青耸耸肩表示无奈。

她只能提出建议,毕竟一个女伎,哪敢得罪前途无限的江宁明月,在她看来,不论是恩荫还是举荐又或者是科举,这位小郎君定然会是大官人。

李凤兮把手放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继续打鸡血,“你和崔莹莹纵然进不去下一轮,不能成为花魁人选,但请相信在下,今夜之后,你的恩客会踏破抚香楼的门槛,到时候多支持生意就当是答谢在下了。”

一旁的林雅姿翻了个白眼。

不要脸。

现在有人在尚且敢占便宜,若是没人,他和这些个女伎们在一起会是何等旖旎画面,不敢想……男人,你的名字叫色胚!

柳青倒不这般想,如果小郎君想那事,楼里的年轻姑娘他可以随便挑,包括那些个雏伎,哪轮得上人老珠黄到可以当他娘的她。

年少不知少妇好?

在青楼,少女和少妇都一样好吧。

而且还有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永远只爱十八的嫩与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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