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晚虽然对自己卷考试能力深具信心,但能够参加大琅科举,并且拼到最后一关之辈,必然都是牲口,他能够勇夺会元,空蝉和尚的功劳只怕甚大!
不过这事儿,他就连陆双凤都不会提了,两人悠然走出了人群,略略商议了一番,就去购置了八色礼物,前去拜会空蝉和尚。
空蝉和尚在雒京,没去什么馆驿,而是住在天阁寺,此乃皇室家庙,宫内的庆典都在这里,非是空蝉这等身份,寻常和尚也住不进来。
两人到了天阁寺,递了名刺,很快就得到了拜谒空蝉和尚的机会。
空蝉和尚气色不错,见到了两人,淡淡的说道: “最近尔两个猴子不可随意出门浪荡,大琅的天要变了,说不定谁人颠覆,谁人鹏举。”
孙燕晚问道: “可是阳无忌挑战大琅老祖宗那件事儿?”
空蝉和尚轻笑了一声,说道: “没错,但还不止。”
“龙藏寺的阿兰陀,偷偷晋升了大宗师,先是发动了争鼎之战,又溜入雒京,趁两大绝顶比武,各有负伤,胆大包天的潜入了皇宫,重创了老祖宗。”
“嘿嘿,虽然宫里的人都说老祖宗安然无恙,但我看那老东西八成是没了。”
“阿兰陀下手是真狠啊!”
“大琅和北燕就算不开战,只怕这次的争鼎之战也要换一换规格。”
“原本大琅只会独立支撑,但现在已经有了风声,希望各大派都派遣人出来,要集合大琅境内所有门派之力。”孙燕晚松了一口气,说道: “必然不会轮到我头上,我才是个四品境。”
空蝉和尚似笑非笑,话锋一转,说道:“还有一件事儿,阿兰陀出手偷袭老祖宗,宫内甚震怒,让我出手擒下了摩诃那叶,如今他就关在天阁寺。”
孙燕晚总觉得空蝉和尚是在暗示什么,他一时间也领悟不到,把师父的书信取出递给了上去。
空蝉看过了张远桥的书信,嘿嘿一笑,说道: “老张还真活泼,居然去跟阳无忌过了几招。”
“不过,哪怕是受伤的绝顶,终究是绝顶,他说自己受了伤,没两三年恢复不了,准备回嵩阳山去养伤了。”
“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你说?非要托我转告一番?”
“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
空蝉和尚脸色微微一变,自言自语道:“阳无忌可以让张远桥回嵩阳山养伤,老祖宗虽然受伤较重,但并未伤到根本,阿兰陀刚刚晋升大宗师,武功绝无可能高出与我和张远桥,哪怕是偷袭,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空蝉和尚嘿嘿一笑,说道: “这是想要大枯师兄,或者我出手,打一打落水狗了。”
孙燕晚吓了一跳,心道: “怎么情况忽然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阿兰陀不是外家宗师么?怎么会忽然变成大宗师,还去偷袭了大琅皇室的老祖宗?”
“师父又怎么会跟阳无忌动手?”“摩诃那叶又是谁?”
这些问题,空蝉都未必全有答案,孙燕晚更别提了,他想要再问仔细些,空蝉已经一摆手,说道: “且不说这些事儿。”
他看了一眼陆双凤,说道: “你总算还知道努力,居然晋升先天境了。”
“这几天就先住在天阁寺,我指点你几日,巩固修为。”
空蝉又对孙燕晚说道: “你要准备数日后的殿试,不可为杂事分心,也住在天阁寺吧。”
陆双凤虽然浪荡,但也知道大宗师的指点,乃是不可错过的机缘,他在少禅寺一年也只能得师父七八次指点,毕竟大枯禅师的徒
弟太多,不可能都亲自教导,当即大喜。
孙燕晚也很开心,他本来以为,两位绝顶比武之后,雒京就没什么事儿了呢!哪里想到,居然还有人胆大包天,刺杀那位老祖宗,而且龙藏寺居然还出了一位大宗师,他决议回头就给师父写信,把这件“大秘密”告知。
孙燕晚都没回去住处,只让天阁寺的小沙弥,去通知家中的下人,把一些随身衣物送来,至于黑兔和大黄,寺庙中不便豢养,仍旧留在住处。
空蝉和尚指点陆双凤武功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孙燕晚,因为他并不会指点具体哪一门武功,只是将一些武学的道理,外人也可以听得。
忽忽数日,到了殿试的时候,孙燕晚独自一人,前往皇宫。
他来参加殿试,自然不能携带双剑,只带了考试应用的事物。殿试考试的内容,只有一项,有时候是策论,有时候是国论,跟地球上的科考略有不同,前者是国计民生,后者是对外政策,兵危战阵。
题目下来,孙燕晚看了一眼,见是品论前朝为何覆灭,当即把六国论改动了几个关键字词,不出现六国字样,把秦改为北燕,默写了一遍,交付了上去。
这玩意可比他自己写容易多了。
考完之后,这些考生就被带去一旁,大琅跟地球的古代朝廷不同,殿试都是当天便出结果,由皇帝亲自唱名。
孙燕晚打坐了六七个时辰,饿的前胸贴后背,差点都想抓一个小太监夹生吃了,才有了消息。
所有考生被带入了文魁殿,两旁各有数十名甲士,也有十余位大儒,正在给皇帝意见,孙燕晚偷偷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位大琅皇帝,长得不像张铁林,也不像张国立,倒是有几分像鲍国安,杀气甚重。
嗯,若是老祖宗被阿兰陀重创,甚至打死了,皇帝杀气重点很正常。
孙燕晚正在默默乱想,就听到皇帝缓缓开口,说道: “孙燕晚所做文章,笔力隽秀,深刻严谨,可为本次头名!”
此言一出,无数目光都落在了孙燕晚身上,他匆匆站起身来,按照事先被培训过的礼数,走了一遍流程,心头甚是欢喜,暗忖道: “抄书这么多次,都是讨好小姐姐了,总算是干了一件正经事儿。”
他谢过了皇帝隆恩,回原来的地方坐下,听着皇帝又在唱别人的名字,就不甚关心了,美滋滋的想道: “夺了状元,我是去嵩阳山给师父报喜呢?还是低调一些,先回去太乙观?”
“师父这次去嵩阳山养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为什么我走的时候,师父既没说受伤的事儿?也没提回去嵩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