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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哑然失笑的将这些古怪的念头甩到一旁,轻柔的握住了蔡琰的纤手,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语气温和,“若不是有文姬相助,我等想要在短时间内理清诸多事宜,恐怕还力有未逮。”

他之所以在荡平匈奴王廷之后,便率百骑摧锋飞骑将蔡琰接过来,自然不止是因为儿女情长,更多的,还是看重蔡琰自身的能力。

身为东汉著名的才女,蔡琰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天文数理也有所涉略,再加上其一流的实力,在这几日中着实帮了陆鸣、吕布等人许多。

只说处置汉人俘虏一事,口才了得的蔡琰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说得他们羞愧不已,心甘情愿的听从安排。

除此之外,她还逐一为这些汉人俘虏重造名册,将有特殊才艺者单独记录,譬如曾是铁匠、木匠、裁缝等人,留待后用。

在忙完这些事儿之后,她还会主动帮陆鸣记录文书,为他分析河套地区各郡的特点和优劣,例如美稷县。

它作为匈奴王廷,自然有它的优势。

北依阴山余脉(大青山),南临黄河,形成“背山面水”的天然防线,匈奴骑兵可依托山势设伏,汉军亦可凭黄河天堑构筑防线。

更不用提周边还分布着鸡鹿塞、高阙塞等军事要塞了。

其境内有广袤草原(今ZGEQ草原),可供数万战马同时放牧训练,是理想的骑兵驻扎地。

同时,它还是边市贸易中心,位于“草原丝绸之路”节点,汉商以茶叶、丝绸、铁器换取匈奴马匹、毛皮、乳酪等。

据蔡琰所说,美稷胡市岁易马可达三千匹!

除此之外,黄河支流浑河流经美稷,可引水灌溉,开垦农田百万亩。

东汉在西河郡设“农都尉”,专司军屯,美稷周边曾年产粟米五十万石。

身为匈奴王庭,交通便利是必然的,它北通五原直抵漠北(鲜卑王庭),南经离石直达晋阳(并州治所),东连云中至幽州,西接朔方入凉州。

若沿着驰道行进,美稷至洛阳,快马三日可达(“美稷-雁门-壶关-河内”驿道)。

在听到蔡琰这一番分析之后,陆鸣考虑到美稷县的多重优势,认为可以以此作为——“控匈奴、制并州、窥中原!”的战略支点。

而吕布等人自然也点头认同。

只是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在朝廷的回复没有抵达之前,吕布名不正、言不顺,很难真正执掌河套一地。

至少,汉人官吏表面上惟命是从,暗地里做是不做,吕布就算察觉,也无权过问。

若不是还有于夫罗这位“单于”在手,吕布连匈奴部落都指使不动,更不用提执行陆鸣的设想了。

所以在等待朝廷回复的间隙中,陆鸣、吕布等人只能做做先期准备,向匈奴部落公示“于夫罗单于”归位一事,并整顿兵马,以待来日。

“这是文姬该做的。”

蔡琰不以为意,眼眸一垂,落在了被陆鸣握住的纤手上,俏脸上笑意盈盈。

没让两人久等,梳妆打扮完毕的吕布、吕绮玲也掀开门帘走出大帐。

眼看两人手拉着手,吕布和吕绮玲倒也见怪不怪,在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一并向校场行去。

路上,吕布当先开口,“昨日芙萝不是说有一落匈奴不愿承认其单于之位吗?

“既然如此,今日就让芙萝找上门去,与其比试一番,逞逞威风,若对方还不愿降,屠了便是。”

匈奴人以帐和落为单位区分多寡,类似于汉人的户、里、乡制度。

“帐”最初指游牧民族居住的毡制帐篷(穹庐),后演变为以帐篷为载体的最小社会单元。

一帐通常对应一个核心家庭,即由父母、子女及少量直系亲属组成,人数约为五至十人。

“落”是由若干“帐”组成的更大社会单位,通常指代血缘相近或有共同利益关系的家族群体。

一落可能包含数千至数万帐,人数可达数千甚至上万人,同一落的成员往往有共同的祖先或氏族归属(如挛鞮氏、呼衍氏等匈奴大姓)。

而这不承认于夫罗单于之位的,自然也是匈奴大姓——正是此次夜袭中不在场的呼衍氏部落也。

虽然匈奴王庭覆灭在于夫罗之手的消息已经散布开去,但具体的过程自然是各说各话。

夸张点的,就来句雷霆降世,谦虚点的,也有十万兵马,总而言之,就属于那种一听就很流言的流言。

之所以会如此,自然是因为陆鸣故意为之。

得益于当夜散布在外围游弋猎杀逃亡者的并州狼骑,匈奴王庭几乎没人能成功逃脱,不是被宰了,就是被抓回来。

又因为须卜氏被于夫罗下令屠戮过半的缘故,因此为了保证她未来能够稳定匈奴部落,陆鸣便出此下策,主动引诱未遭重创的呼衍氏上钩。

而结果,不出意料。

随后,一行人在校场汇合,简单讨论几句呼衍氏的情况,便决定由陆鸣随于夫罗一道,领四千匈奴游骑去与对方碰碰。

“这呼衍氏实力不弱呀,竟然有上万控弦之士?”

陆鸣骑着骏马,双手环住坐在身前的于夫罗的腰肢,淡定自若的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冲着她的耳廓呼着热气。

“呼衍氏一直任左骨都侯一职,实力与须卜氏相差无几,较之挛鞮氏也只弱一筹。”

尽管这几日连连被陆鸣把玩,但于夫罗还是有些不习惯两人这般亲密的姿态,尤其是……当着一众士卒的面。

“呜咕……”

这念头刚刚落下,她就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一时间禁不住脸泛红晕,低声嗔道:“齐枢,现在可不是玩弄的时候!”

“嗯咳……没事,我们走在最前头,没人能看得见的。

“再说了,我只是摸摸而已,又不会真的把你就地正法,你慌什么?”

说到就地正法,陆鸣就有些小遗憾,本来那夜时机挺好的,可惜他还得巡逻,所以最终实在找不到机会把于夫罗吃掉。

而等蔡琰到来之后,于夫罗与蔡琰同居,他自然就更没机会了,因此平日里只能沾点小便宜,始终没能得寸进尺。

“但不要紧……机会,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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