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表演者”换了一轮又一轮，观众们也来来去去，很快这个地方已经没什么人记得“夕阳的刻痕”了。
只有绿头发DJ始终屹立不倒。
话说，之前台上承诺的销售利润分一半当真吗？
路明非失笑，摇摇头从小门离开。
“嘿！”
路明非刚转出门，肩膀就挨了一记。
女孩接着说道，“小学弟，怎么在这个鬼地方混啊？还是说享受在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
原来是诺诺，她现在没有戴棒球帽，暗红的长发被束成马尾，运动风。
“我没那么变态，”路明非擦擦汗，接着说道：“想买点东西玩玩，缺钱花。”
“原来是没钱啊，没钱找你姐姐要不就行了？”诺诺眼睛微微眯起。
“我哪里来的姐姐？”
“你喊我姐姐不就行了？你姐姐我刚才发了一笔横财，正愁找不到机会花掉呢！啧啧，1比20……”诺诺感慨。
“你买了多少？”路明非有些心动，喊姐姐又不会掉块肉。
“好啦，你没机会叫我姐姐了。”诺诺随意的伸手箍住路明非的肩膀，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小赚一笔的她已经没了对路明非的气恼。
“古德里安教授跟我说，叫你确定了入学意向就可以准备准备，明天见一面，他正好有时间。”
“行啊，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各回各家？”路明非发问。
“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诺诺目光里藏着危险的气质。
是什么来着？路明非挠头，自己这两天时光过得紧张又刺激，活泼又严肃，毕竟即将到来的惨剧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起来，哪里会在意那么多？
“混蛋！大排档我是说大排档！你当时怎么说的都忘记啦？”诺诺指着路明非的脑门发问。
……
“南煎肝那就要等着！”本地大姐的语气不像是服务行业的。
路明非对诺诺笑道，“本地人就是这样，包正宗的。”
“哦对了，古德里安教授今天到了吗？要不拉他一块吃？反正菜上的没那么快。”
……
叶胜坐在会议桌边，又一次翻检那些履历。
他抬头问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看见她，面试也不来，她也是面试官呢。”
“不知道哪里玩儿去了，她跟着来根本就是来玩的吧？”酒德亚纪耸耸肩，“没办法，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叶胜起身，“我们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一眼，叶胜翻到了路明非的记录页。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用一分半钟就离开了。”叶胜说。
“最强的人交卷永远是最快的！”古德里安教授欢欣鼓舞。
“这……第一题，他相信有外星人，因为觉得世界那么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说人类社会背后可能潜藏着一股神秘势力，听起来像是中二病孩子的幻想。”叶胜苦笑。
“多棒的答案！他只差一点就探究到了真相！”古德里安教授啧啧赞叹，“不愧是路明非啊！”
“有……有这么棒么？”叶胜呆住了，“第二题，他也相信超能力，他说没见过但不能代表没有……”
“完美！”古德里安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这叫……完美答案？这就是……学院拟定的答案？”叶胜和酒德亚纪面面相觑。
“让我给你解释！”古德里安教授说，“第一题，他回答说他相信外星人，不仅如此，他还提出了‘孤独感’这个重要的概念，凝聚我们这个族群，就是孤独感！三个字，直指这道题的核心，这道题，就是用外星人暗喻我们族裔和普通人的区别。
第二题，相信一件事是绝对不需要理由的，我们所说的相信，是从内心生出的，天然的信任感，如果他为信任编造理由，反而会减分。第三题他怎么回答的？”
“他认为是唯物……”酒德亚纪摸着自己的额头，“解释说从小到大学校老师都是这么教……”
古德里安教授抬头深吸一口气，“可惜，在明面上他还是不愿意把内心的想法剖析出来。”
“那答案究竟是……？”叶胜抓头。
“没有完全正确的答案，他的血统决定了他的世界观，跨越两族之间的人，对于世界的理解也介于唯心和唯物之间，但是在多年的教育熏染下，他也只能把自己独特的见解隐藏起来，不然，他的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呢？”
古德里安教授大声说，“真正有潜力的学生，在对世界的理解上一定会存在这样的犹豫！”
“古德里安教授，你这纯粹是……包庇吧？”酒德亚纪苦笑。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摊了摊手，“好吧……是有点……不过我真觉得他答得挺好……”
“我理解学院会给予血统优势的学生很多方便，不过这样包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叶胜摇头，“要是这样，我们还面试什么？”
“你们不懂，几十年了，才出现这么一个S级的候选人，如果我们给出的面试结果是不及格……校长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叶胜和酒德亚纪对视了一眼，“真的是……S级？”
古德里安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哦哦是路明非啊，刚刚还在聊你的面试成绩呢！什么？吃大排档？那我可要不客气了！”
古德里安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叶胜和酒德亚纪只好摆出妥了的手势。
这面试前路明非都和老古串通好了，我们肯定给他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