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谋捡起克莱因瓶，当手指触碰到表面附着的鬼雾，雾气顺着指间的缝隙流过，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是什么东西诱发了袭击？
克莱因瓶破了一个口子。
于是鬼雾溢出。
再想到洞鬼和鬼雾高度的契合性。
曹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难道说……鬼雾的杀人规律也是孔洞？”
“五官都是洞，所以鬼雾袭击了我，问题是这个瓶子为什么能困住鬼雾？”
他不知道刘师傅的思路。
只能从现有的线索往回推理。
克莱因瓶的特性是内部空间无限大，没有内外之分，鬼雾便顺着表面来回循环，永无止境。
但在洞鬼侵蚀出一枚孔洞后，孔洞打破了瓶子的某种特性，导致鬼雾涌出。
“克莱因瓶相当于一个面积无限，深度无限的孔洞，所以才能限制鬼雾，洞鬼破坏了这个性质，导致鬼雾溢出，于是袭击了我？”
曹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想要重新关押鬼雾，或者压制鬼雾，最后达到驾驭的效果，就必须弄清克莱因瓶的原理。
他想了想。
“我又不是原始人，我有高科技。”
打开手机，搜索克莱因瓶。
克莱因瓶是一种四维空间才能完美表现的曲面，在三维空间只能表现为一个自己与自己相交的物理模型，但由于维度限制，它无法做到真正自己与自己相交，最多体现出颈部与自身相连。
看到描述后，曹谋内心恍然。
不得不承认，刘师傅思路很好，通过克莱因瓶的物理性质，关押了一只极其危险的厉鬼。
换成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想到办法。
“洞鬼可以在任意物体表面留下孔洞。”
“任何洞，都有自己的深度和面积，鬼雾便能自由穿梭其中。”
“但如果我在洞中开洞呢？”
克莱因瓶特性给了曹谋启示。
曹谋发动洞鬼，在瓶子颈部留下一枚孔洞，这孔洞只有拳头大小，刚好卡在鬼雾的入口。
但紧接着，孔洞正中央又开出一个新洞。
两个洞明明是相对的，却因为克莱因瓶首尾相连的性质，强行贯通在了一起。
就像把地铁隧道首尾相接，不管列车行驶几百年几千年，都永远无法走出隧道。
果然，当曹谋做完这一切，四周弥漫的鬼雾像是收到某种召唤，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克莱因瓶的瓶口。
进入瓶口后，顺着颈部，正常情况下会流到“肚子”里，然后顺着肚子再返回入口，颈部……循环往复。
关键是曹谋在颈部开了两个贯通的洞。
鬼雾在进入颈部便如同水渠引流一般，顺着两个洞口出去，再以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克莱因瓶作为四维曲面在三维空间的投影，本来因为制作工艺，存在一定的缺陷。
但曹谋通过洞鬼弥补了缺陷。
这就导致克莱因瓶达到了某种完美的地步，比起初还要高效，转眼间便收容了全部的鬼雾。
曹谋注视着鬼雾全部进入其中，恢复了来回涌动的状态，四周景象也从大雾弥漫回到牢房，空间解除了封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鬼雾将会永远困在克莱因瓶中，尤其是当曹谋重新关上牢房大门，压制生效，就更出不来了。
刚刚经历的历历在目。
曹谋很重视鬼雾的特性，鬼雾不仅和洞鬼长相一样，就连杀人规律也极其相似，简直就像两块恰到好处的拼图。
如今洞鬼在瓶子颈部开了两个孔洞。
曹谋迟疑了一下，很快下定决心。
大量白烟涌入瓶子，与里面浓烈的鬼雾混在一起，白烟和白雾，彼此难舍难分，逐渐转变成全新的状态。
这个过程还在继续，曹谋不断往瓶中输入白烟，就算是十年烟龄的老烟枪，在这也绝对撑不住几分钟。
他一直等到几乎全部白烟输送进去。
牢房变成一种人间仙境般的状态。
地上铺了一层淡淡的烟雾，仿佛走在云端，漫步于九霄云外。
而这些烟雾都来自于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两种截然不同却又极度相似的灵异融合在一起。
洞鬼发生某种明显的变化。
首先是更具侵略性。
原本洞鬼只负责制造孔洞，现在却遏制不住想钻洞，欲望极度强烈，让曹谋怀疑这融合过后的鬼是不是属黄鳝的。
其次，烟雾本身能蔓延出去，封锁笼罩在内部的空间。
也就是说，曹谋完美达到了目的。
如今的洞鬼，或者说鬼雾，不仅能在人身上留下孔洞，控制留下孔洞的部位，还能封锁空间。
曹谋以前从未见过厉鬼融合，属于是未曾设想的道路，如今却将其实现。
融合后的鬼并没有像囚徒说的那样失衡，证明真正变成同一只鬼，而非两鬼平衡。
“该怎么称呼这只鬼？洞鬼，鬼雾？”
曹谋想了想，这只鬼不再单纯是洞鬼或鬼雾了，而是全新的鬼。
结合一下两者的特点，曹谋还是决定称其为鬼雾。
现在的曹谋如果回到俱乐部，入殓师连袭击曹谋的机会都没有，曹谋释放鬼雾，就能让他永远迷失雾中，最终成为傀儡。
手册里出现新的页码。
是7000到8000之间的编号，监狱认可了曹谋的实力，解锁了一千个新牢房的档案。
现在曹谋能自由查阅7000号及其以后的牢房，这些牢房里关着的囚犯对曹谋没有半点秘密，全都一览无余。
快速翻阅每一个编号。
曹谋很快便找到了关押的监管者。
约瑟夫，编号7100。
入狱原因：庄园监管者之一，杀害无辜求生者百余名，罪大恶极，故打入封灵监狱7100号牢房，终身监禁！
约瑟夫应该是个代号。
曹谋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名字。
他心念一动，来到7100号牢房门前。
不过这次，他主动释放鬼雾，雾气弥漫监狱走廊，让曹谋进入类似隐身的状态，随后轻轻敲了敲牢房门。
没有人回应。
曹谋不信邪，又尝试和里面对话。
结果根本没人理他。
就在他以为约瑟夫已经死了的时候。
门缝里突然掉出一张相片，相片中心是个银色长发，蔚蓝瞳孔的人，曹谋看到他的同时，照片里的人也看向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