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王辞之说道:“是我大意了,先想办法出去。”
三人站起身谨慎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然而鬼的数量太多了,无法完全避免接触。
一只厉鬼靠近张洞背后,顿时一股寒意入侵他的身体。
张洞伸出鬼手一把将那只鬼推倒在地面,同时看向大门出口处。
“糟了,出不去。”
一只鬼守在大门处,张洞只是看了它一眼,鬼眼就传来一股刺痛感,居然有隐隐闭合的趋势。
“用抓鬼娃娃。”
张洞当机立断,掏出一只破烂的布娃娃朝着门口扔去。
布娃娃摔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竟然打了个翻身站起来,漆黑的塑料眼珠子不停地转圈,仿佛真的活了过来。
接着它一路小跑。
然而在它快要靠近门口那只厉鬼的时候。
厉鬼突然抬起脚朝着它踩了下去。
布娃娃用手捶打着厉鬼的脚掌。
挣扎了几下很快失去动静,彻底没了生机。
张洞脸色一变,打算原路退回,然而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被厉鬼包围。
姚秀从袖子拿出一个墨斗,墨线快速缠绕捆住了一只鬼,顿时那只鬼不再动弹。
王辞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上面贴满了一张张黄色纸钱。
他抬手一个挥砍,立即三颗头颅滚落在地。
张洞鬼手掐住一只鬼的脖子,压制瞬间形成。
同时他左手握着棺材钉,钉入另一只鬼腹中。
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就有六只鬼被他们三人限制,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关押。
然而鬼的数量太多了,限制了六只鬼同样无济于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只是不断地朝着戏台靠近,并没有袭击三人。
“不行,我驾驭的鬼也被压制住了,该死,这是怎么回事。”王辞之低声喝道。
越来越多的鬼汇聚,他们三人像是被洪流席卷,正在渐渐朝着戏台靠近。
更要命的是原本汇聚在一起的三人也分散了。
一个晃神,张洞环顾四周已经看不见王辞之和姚秀的身影。
“王辞之!姚秀!”
张洞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他的仍旧掐住一只鬼的脖子,除了鬼手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浮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尸斑。
“仅仅靠近就能用灵异侵蚀我……”
这个时候张洞注意到有一名鬼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丧服,从他身边走过。
而周围其他的鬼不由自主避开了那件丧服。
“是灵异物品?”
张洞思考了一瞬便做出决定,将右手抓着的鬼砸在其他靠近过来的鬼身上,同时左手抽出棺材钉,朝着那只披着丧服的鬼背后刺下。
四五只鬼被击倒在地上,张洞身旁留出一块空隙,他果然上前两步扒下鬼身上的丧服披在自己身上。
张洞抽回棺材钉,瞬间感觉到周围对他的灵异压制弱了许多,同时鬼眼也能勉强睁开了。
“果然有用,这是一件非常厉害的灵异物品能隔绝厉鬼的袭击。”
张洞随着鬼群走动,很快站到了戏台面前。
戏台下方,摆放着几十张红色条凳,已经落座了一半的鬼。
张洞没有见到王辞之,反而看见了姚秀坐在一条凳子上,她的右手边坐着一只腐烂了半边身体的厉鬼。
姚秀死死挣扎,然而她整个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像是被禁锢在了木凳上。
她神色慌张的时候,转头见到了张洞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千万不要坐下来!”姚秀急忙喝道。
话音落下,七八只鬼纷纷转过头来。
“糟了,被鬼盯上了。”
戏台下方跪着四只厉鬼,同样穿着白色的丧服,最前方那只鬼面前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面的人和张道灵一模一样。
那只鬼抬起头看向张洞,朝着他招了招手。
张洞看了一眼姚秀,接着看了一眼身上的丧服。
“原来是这样,穿着丧服的是死者的家属,不能坐在台下看戏必须一起跪着。”
张洞从姚秀身边走过,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朝着姚秀抛了过去。
是一张颜色鲜艳的面具。
张洞戏台下方,跪在了一团腐烂的稻草上。
张洞没有察觉到,遗像里的张道灵两只眼睛诡异的转动一圈,似乎是在打量他。
张洞跪伏在地面上,用余光打量姚秀。
见到姚秀戴上了那张面具,果然那些盯着她的鬼平息下来,他松了口气。
看来和他猜测的一样,只要戴上这张面具就能模仿厉鬼的身份,自然能摆脱灵异袭击。
只是梦里面那个人为什么要把面具给自己,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在鬼群中蒙混过关?
戏台中央坐着一只披着红袍的厉鬼,拿起惊堂木一拍。
在这只厉鬼的下方,趴着一只抽泣的女鬼,像是在哭诉。
女鬼脸色惨白,嘴唇鲜艳无比,像是用油漆画上去的。
两行腥臭漆黑的血从她眼角流出。
戏台的角落站着一具骷髅,披着几块腐烂的破布,肩上扛着一柄生锈的大刀。
诡异的唱腔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十分的瘆人。
张洞寻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王辞之的身影。
同时他听出来了一些,台上似乎演的是一位女子被贼人玷污了然后到县衙告状,但是似乎缺少了一部分。
“不好!”
张洞看向姚秀的方向,他知道缺少的什么了。
然而还不等他想办法提醒姚秀,竟然看见她站了起来。
她两眼露出慌张,透过面具看了张洞一眼。
紧接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从木凳上站起身,缓缓朝着戏台走过去。
姚秀四肢僵硬走上戏台,骷髅鬼押着她跪在地下。
她此时不仅身体不受控制,连身上驾驭的鬼也好像完全消失一般。
流血泪的女鬼指着她,眼神无比的怨毒。
高台上,红袍厉鬼怒目圆睁,举起右手。
宽大的红袍长袖滑落,露出一截漆黑像是被火烧过的臂骨。
啪!
惊堂木重重拍击。
姚秀僵硬的低下头颅,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站在她旁边的那具窟窿将肩膀上的大刀高高举起,朝着她的脖子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