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会出现一些小插曲,插曲过后生活依旧要继续过下去,许长安醒来熟练抖落毛团。
三个月时间不算太长,他决定现在出来,运气好能碰见一些不长眼的家伙,顺势从他们那抢,咳,借些物资盘缠,供自己一行人花销。
“老是窝家里也不好,滚滚红尘,这么多有趣的不去见识下,倒是可惜了。”
许长安将白狐们装在竹篓里,这一去估计再也回不来,看着一个个不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身后出现一道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回到衣袖,偌大的虎牢山缩小被衣袖收了起来,“一个个大惊小怪的,你们山君可是很有能耐。”
许长安看着吃惊的白狐,“这招袖里乾坤妙用无穷,吃席的时候,无物不能顺走。”
尽管不理解什么是吃席,小妖怪们都用着崇敬的眼光看着许长安,“你们以后都会像山君我一样,成为一个大妖,然后躺平。”
许长安从容的下了山,看着茶棚里的老翁,“老丈,上一壶茶!”
“老丈,我这次要走了。”许长安眼神有些落寞,他习惯了一个地方后往往不肯挪窝。
看着老翁只是应了声,他补了一句,“这次离开,以后再见估计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长安,这次去哪?”
许长安想了想龙君赘婿,开口说道:“当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那不挺好的吗?年轻人出去多闯闯。”老翁依旧是乐呵呵的样子。
将茶一饮而尽后,许长安在桌上留了二十纹茶水钱和一只纸鹤,他接着上路了。
等人走后,老翁看着里面的小女孩有些跺脚,“丫头,你的许大哥走,你就不出来看看他?”
“不了,我怕许大哥伤心。”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桌上的纸鹤在闪着微光。
“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我的班底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许长安感慨着,新奇的看着远处的县城,城牌楼上写有临安二字,来来往往的人群进出县城。
“此城与我有缘。”
许长安把竹篓里冒出的头又轻轻按了回去,他恐吓着说道:
“这可是人族县城,说不定就有剑仙人物,一道剑光闪来,将你们斩下做成狐皮大衣。”
看着缩回去了的白狐,许长安很是满意,脚步不由加快几分朝县城赶去,只见那县城门口悬挂着一只剑囊,里面剑势蓄势待发。
“嘴瓢了,没想到还真有剑仙人物。”
许长安抬头仔细看着破旧的剑囊,他倒是不慌,自己和白狐修的是一口清灵之气。
竹篓都在颤抖,许长安笑着轻拍了下竹篓,安慰道:“莫慌,山君护着你们。”
“那山君护不住,怎么办才好?”
最早开智的夭一,忍不住在剑光下瑟瑟发抖,他硬着头皮说道。
“那还能怎么办?一起死呗,山君我为虎皮大衣,你们为狐皮大衣,凑一起也蛮搭配的。”
许长安满不在意的说着,感受抖动更厉害的竹篓,他用周身气息裹住竹篓,将剑光的压迫隔绝在外。
县城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周围传来一阵阵叫卖声,在山中蜗居,许长安好奇的打量着,他顺着感觉一路来到茶馆。
茶馆内并无说书先生,只见一相貌不错的女子抱着琵琶在那咿咿呀呀的唱着,许长安大失所望,饮下一杯茶水后付完钱后径直离开。
临安县城的市集内,许长安通过牙行找到位风评不错的牙人。
牙人打量着许长安,皮肤白皙细腻,一眼看去就是养尊处优,面容英俊,眼眸处些许霸气外露,一身黑衣用料不俗,衣摆处绘有云纹。
“公子,小人熊二,不知公子想购置何种宅院?”
“凶宅,越凶越好,主要是没钱,穷鬼不怕死鬼。”
许长安好不避讳的说着,山中少有争端,没遇到些自愿借钱给他的好兄弟,盘缠当然要省着些花。
当然他还有别样的小心思,真有死鬼,直接把他魂魄拘过来,白嫖一个劳动力。
“好一句穷鬼不怕死鬼。”熊二赞叹一句,凭借优秀的职业素养,他还是面带微笑拿出一张张单子介绍着。
“不好,都不够凶。”许长安自己翻看一张张单子,盯着上面的价钱瞳孔微缩,最后眼神一亮,指着最后一张说道:
“就你了。”
宅子位于下柳坊的偏角处,许长安看着陈旧的门匾,牙人推开大门抖落一阵灰尘下来,恰巧一阵风吹过将灰尘带去。
“公子,小人觉得这里还是太凶了。”熊二被风吹的后背发亮,早就听闻此处名声的他,牙齿忍不住发颤。
“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哪有那么多鬼怪之事。”许长安拍了下熊二的肩膀,走了进去。
院中一棵巨大的槐树迎风招展着,树旁一口水井被大石盖的严实,其上捆着一道道锁链,黄符密密麻麻贴在其上,房墙上稀疏着印有几道褐色手印。
“呦,你们布置的还挺别致的。”许长安打趣说着,回头看向牙人,“我很满意,三十两对吧?”
当下,一两银子相当于一贯钱,三十两能在县城里买下这么大的宅院算许长安捡便宜了,活着自然是他捡便宜,死了宅院增添一笔战绩,重新售卖。
付完银两后,许长安拿着牙人给的地契和钥匙进入宅院,等他进入宅院后,大门重重的关闭了。
大风将院内灰尘拂去,许长安将白狐们放了出来,白狐们各个都腿有些发软,赖着竹篓不肯出去。
“怎么,一个个不舍得走,你们都是妖怪,怎么会怕这些鬼怪?”
“山君晚上讲神鬼志异,有些怕了。”
“这会跑出来吃小妖怪吗?”
看着靠在自己脚边缩成一团的白狐,许长安记得他们可是听的很兴奋,每次讲完求自己再讲一个,有时大晚上的还会吓出声来,真是又菜又爱听。
“别怕,不听话的小妖怪才会被抓取吃掉哦。”
许长安从衣袖里掏出青山台放在老槐树下,他静静的躺在石台上,白狐们一个个贴着他,小院里的风吹着穿过槐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