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间装修好了的屋子摆满家具,之后在里面生活,度过了一天又一天,那么就可以说这些日子是十分有规律的。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导致生活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不得不打破之前的生活规律,陷入不稳定的生活之中,那么就可以说是陷入了混乱。
把一间屋子里的家具乱摆乱放,摆件和用品放得桌子椅子墙上到处都有,屋子里的卫生长期不打扫,恶臭难闻,蚊虫遍布,那么这就是物理上的混乱。其实这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混乱,一个平时稳定老实的人,陷入了自我怀疑或者暴怒之中,也算是陷入了混乱。即使一个人拥有了物理上的混乱,但只要他保持精神坚定不移,也可以颓废且上升地努力生活。但是一个人的精神若是混乱,那么就算他在完美的环境里,也不会做出什么正确的事情,会一直自甘堕落。
自从姐姐为爱殉情这件事结束了之后,即使我在楚然的帮助下脱离了阴影,但我好像开始逐渐变得不正常了。在最近这几个月里,我怀着对宋华年地思念,保持着和白玉堂的亲密,交往着楚然,表面上每天的日子十分平淡,但我逐渐发现了在这平淡的外衣之下的波涛汹涌。我好像变了好多,不再是刚刚步入社会还朝气蓬勃的自己了,在最近的遭遇中,我好像逐渐逐渐堕落,不,这言之过重,应该是进入了一种颓废且上升的状态里。
以往的自己的确有时候会有消极的想法,但是占据不了主导,偶尔还能非常开心,是积极向上的,比起如今的我是积极向上的。而如今的我,大脑和精神多线作战,好像开心的日子少了,错误和奇怪的想法多了,思想逐渐颓废,但是整体是一种颓废且上升的样子。难道姐姐殉情是我的转折点吗?就像当初宋华年一样,是个转折点吗?
我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自己处在混乱的边缘,不想继续颓废,但也无能为力。想要回到从前的状态,却无济于事,只能顺其自然。希望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至少能保持现在的样子,千万不可以继续混乱下去。
人果然会变啊,在姐姐殉情这一转折点之后,我不那么上进,反而一直颓废且上升。今天是二零二四年的五月二十日,不知不觉之间,毕业都快要一年了。记得去年的五月底的时候,还去过白玉堂家一次,那次还喝了酒,真是单纯且快乐的日子啊。那时候的我虽然不是非常那种有上进心的人,但也算是上进的人了,就像我刚刚思考的那样。
今天是休息日,我在早上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床上,思考着人生和感悟。在这小柳行的出租屋里,一切是熟悉的样子,我离开和楚然同居的那几个月,这间屋子没有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所以时至今日,我还是能看见刚刚搬入这里的我的影子,还能看见刚刚进入那家私立医院打电话的我的影子,还能看见白玉堂在窗口看雪的残影。再加上我突然顿悟的转折点,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的对比,让我感慨万分。
我坐了起来,是中午十点钟了,这一天又基本上什么也没做,就快要过去一半了。外面的天空很晴朗,现在的天气也非常热,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我打开手机,发现白玉堂给我发过来了消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给我发消息。我和楚然和王花建立的那个小群聊,还是安静依旧。工作群里也十分安静,看似一切正常。但我内心的混乱和逐渐恶化却十分明显。以往总想着用时间来淡化,用时间来消灭。但现在才发现这一理论对我的内心不适用,随着时间的变化,我的心可能不会像宋华年的记忆和姐姐的痛苦一样消散,反而可能越变越差。
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啰嗦地思考也是没用的。我终止了思考,先不去理会白玉堂发过来的消息,从冰箱里翻出来了一点吃的,简单吃一点,对付几口。
吃完之后,我坐到沙发之上,才开始阅读白玉堂发来的消息。
“毕业快一年了,我这份工作一直干着没换过。如今终于迎来了转机!”
“什么转机?”
“我升官了,这个可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哦!”白玉堂说。
“升官了,你成部门经理了?不再当秘书了?”我问。
“没有当部门经理,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小姑娘当经理呢。我从以前的采购部调出来了,调入公共关系部,就是电视剧里通常的所说的公关部。”
“这个部门是干啥的?”
“就是字面意思,主要处理公共关系的。我现在是公关部新闻传播科的副科长了。终于不是最最普通的员工啦,有一定小小的权力了。”
“哇,恭喜恭喜。”我祝贺白玉堂。
“主要是我在当秘书的时候,写文章,办宣传很厉害,于是就给我调到公关部了。还要把我培养成下一任公关部新闻传播科的科长呢!我现在是副科长,直系领导就俩,一个是科长,另一个是公关部的经理。”
“哇,白玉堂,毕业才接近一年,你就快当上科长了,白科长,你是如何快速的升职加薪的?传授我一二吧。”
“嘿嘿,除了刚刚我说的我的个人能力强,还有一些不能告诉你的小秘密哦,你会心里不平衡的。”白玉堂回答我。
“那好吧,你加油,你现在是副科长,说不定明年你就成了新闻传播科的科长了呢。”
“哎呀,不会这么快的,我得等到现任这个科长升职或者调走之后,我才有机会呐!反正能从一个小秘书到如今的半领导岗位,我已经十分开心了!”
“是呀,人要学会知足啊。哪天看看有空的话,我请你出来喝酒啊。我家里现在都收拾好了,欢迎你再次过来哦!”我说。
“哎呀,好呀,我好久没去你家了,小柳行对吧,我帮你找到的那家医院对面。”
“对,是这个地方。”
我和白玉堂结束了聊天,白玉堂一直兢兢业业,最后成功升职,成了一个科室的副科长。而我之前也换过工作,在这我的第二份工作上工作不是非常久,再加上我工作并不是很努力,并且我在人际交往为人处世方面也有所欠缺,所以我也一直是个普通员工,普通教师。其实王花和楚然谁的,也没升过职,她俩在这里的工作时间比我长多了。我们都是加薪,我的工资倒是加了不少,想必白玉堂是既升职又加薪吧,她真厉害。刚刚她还说除了努力之外还有小秘密,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种秘籍,不会乱传的,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做到。
结束了聊天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今天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我在家里的书桌上,翻出来了一本《百年孤独》,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本书了,也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读完的这本书了。但仔细回忆一下,还能隐隐约约地想起曾经和宋华年一起去书摊,我买过一本。对,确实买过,当时买了之后就开始读这本书,感觉非常难懂,最后也是勉勉强强读了下来。这本书是世界级的名著,我没选择错。
既然时间还十分充足,我就再开始读这本书吧。于是我翻开了第一页,一切是熟悉的样子,脑海中也浮现出来了曾经第一次读这本书时的情景。我也再一次,踏上了见识冰块的旅途。
一口气不知道读了多久,时间已经是接近黄昏,合上书之后,抬眼望去,是窗外的金色阳光。看到这一幕,我的全身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好像所有烦恼烟消云散,一阵困意来袭,我不可抗地进入了睡眠。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思维还不是很灵光,如同婴儿一样环顾着我房间里的四周,心中的紧张与压迫感全然消失,只剩下一阵舒适。
我低下头,发现我的手里还拿着《百年孤独》这本书,书是开着的,书页上皱皱巴巴,像是眼泪滴了上去,湿了之后又干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这本书的末尾部分,羊皮卷已经被破译了。
我合上书,把它放回原处,看来一切都需要有一个结束吧,不要再互相折磨。我想回到曾经的相对的积极向上,而不是继续颓废且上升着。都快要结束了。
我站起身来,却感觉到头晕,不是中暑,因为房间的空调一直开着没关过。我坐在床边,再次看向窗外的夜晚,才听到了城中村内的叫卖声。看来夜还不深,我打开手机一看,才晚上八点钟。
肚子突然饿了起来,想要出去吃点东西。穿好衣服准备出去之时,我又突然记起来了当初从辞去电话营销时的自己,在整个城市里散步来缓释压力。不如今天也这样做吧,吃完饭后在这个城市里散步,最后再回家。
我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最热闹的地方,突然想起来好久没吃水饺了,于是找到了一家卖水饺的摊位,摊主好像是一家三口,都应该才三十多岁,夫妻两人,还有一位不知是谁家的姐姐或妹妹。
我随便挑选了一个座位,点了大份的芹菜猪肉水饺,又点了一份炒菜。摊主说我这些消费满25元了,加一元可以免费喝啤酒,于是我就答应了。随后所有菜上齐了,我就开始吃喝了起来,趁着现在的自己在放松,在缓释压力,就应该痛痛快快享乐。啤酒就喝了几杯,不能喝太多,否则影响接下来的散步。
差不多吃好之后,我离开了小柳行,从历山路出口走出来。这边我来的比较少,右边是海晏门万科城,左边是一家私立的口腔医院,应该和我之前工作的那一家是一个类型的。我这次开辟新的道路,顺着历山路往北走,先是一段下坡路,钻进一个隧道之中。这也不算是真的隧道,可以说是桥底,因为头上也是马路。
人行道和非机动车道用铁栅栏隔开,街边的路灯非常亮,我的影子被分成了好几个。桥底,路边,好多老人在摆摊买东西,真是不容易。桥底下卫生堪忧,真是又脏又臭,我加快了脚步。
很快,我穿过了这个桥底,继续顺着历山路走,左边是非常高大的围墙,围墙里面全是城中村里自建的三四层小高楼。这些小高楼没有一个亮灯的,全部黑漆漆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就像是鬼城一样,又像是末日里那些废弃大楼的样子。夜晚一个人看这种巨大的漆黑的建筑物,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往前走时,看到了一个告示牌,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废弃的建筑物,是准备拆迁,难怪一个灯光都没有呢。
夜里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已经是接近夜里十点钟了,北园大街和历山路交界的十字路口处,成为了一个小型夜市。卖炸串的,卖烤串的,炒面炒饼的,各种小吃啥的都有,我无心关注,我打算穿过北园,继续往北。
就在我等待绿灯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好像曾经我和楚然租的那间屋子,也是在北园大街上。只不过那间屋子的位置应该从我现在的位置往东很久才能到,也算是比较远了的。当时为了寻找一间合适的出租屋,也是废了我好大的心血的,没想到我们二人的合租生活会以这样一种形式结束。也没想到我居然对楚然动用了暴力,没想到她天天晚上出去,没想到我们一人一间屋睡着。
绿灯亮起,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走在斑马线上,过马路,北园大街上方是北园高架,高架桥下方是快速公交站。路过公交站时,还能看到站内有许多人在等公交呢。走过了马路,再往北就是顺着历山北路了,面前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一侧是一个大市场。我一直往前走,一直看着夜空,好像没有那么黑了,头往左一转,可以看到山大二院的灯光在闪亮着,想必急诊的医护人员还在值班吧。
继续往前走,已经是十点半多了,历山北路已经荒无人烟了,只有一些路店铺的灯在闪亮着。自己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私下十分安静,还是有点小害怕的。再往前走的话,好像就要过桥,往更远的地方了,还是不走那么远了,我开始折返。
经过了这一小段时间的散步和沉思,赏景和观察,我的心情更加平静了。好像是夜晚漫步在街头的鬼魂,没有重量,轻飘飘的。世间万物好像与我这个鬼魂毫无关联,我的心态彻底轻松了,摆脱颓废的上升,给一切做个了断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我原路返回,想要返回小柳行时,却又停住了脚步,才晚上十一半,有点太早了。我还没有逛够呢,继续走一走吧,让我再过一过瘾,延续一下快乐的时光吧。
于是我走到了花园路,往东走着,路上的许多施工队在施工。巨型挖掘机的铲勺被换成了大吸铁石,把地面上的钢板吸起来,之后开工。路上基本上没有人,只有个别店铺开门,我走呀走,很快就走到了那家熟悉的酒吧门口。我看着酒吧的入口,入口处一个小哥在站岗,里面的噪音是那么熟悉,但是我听起来是那么刺耳。我不再看酒吧,往前走,走过了十字路口,往路北一瞥,居然又让我看到了洪楼教堂。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昔日的痛苦回忆时隔一年又正中我的眉心。华年,华年已经死去一年多了。去年的时候,在花园路上,我决定用时间抹除我对于宋华年的心中的痛苦。而一年多以后的现在,我的心中对于此事的痛苦已经消散大半,很快就可以彻底消除,找回被遗忘的真相了。但是在这一年之间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姐姐殉情以来,和楚然交往之后,新的忧愁接踵而至。
但好在如今在外散步的我,还能十分平静地思考,希望我回去之后,可以平静地结束一切忧愁,包括宋华年。
我立刻折返,再往前就是重走那天的老路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十分平静,和从历山北路折返时一样,但愿可以一直保持。
回到小柳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回到家换下来衣服,洗漱结束之后,已经是一点半了。一觉醒来还要继续上班呢,于是我立刻睡觉。
醒来之后,五月二十一日的清晨,我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学校,今天是周六,所以我七点四十的时候就到校了。我吃完早饭之后,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我走出办公室时,发现王花准备出门跑业务,我们俩打了招呼。我顺便往前台一看,发现楚然不在,她休班了?不对,周六周日不能休班。那她可能是请假了。我没有多想,开始了正常工作,一上午过去了,中午休息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楚然。
我没有多想,就下去吃了饭,同时也在微信上问了楚然,问她去哪儿了,但她一直没有回复我。吃完饭回到单位上的时候,看到前台还有一位女同事,于是我就向她打听。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楚然去哪儿了吗?”我问这位同事。
“啊,张老师,她今天不在哎,我也不知道呢。”
“好的,谢谢。”
这算是楚然失联了吗?我不知道她在哪,联系不上,周围的人也不知道她在哪。于是我打听完之后,回到办公室,发现韩亮老师在玩手机,我就又向他打听。
“韩老师,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前台那个叫楚然的姑娘去哪儿了吗?”
“楚然?不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好的,谢谢。”
结束了对话,我真是病急乱投医,韩亮都不一定认识楚然,我还问。这不,人家根本不认识,所以我问的也没什么用。
我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思考起来楚然会去哪里呢?我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翻看手机,发现工作群里少了一个人。于是我立刻查看着群成员的名单,才发现,果然少了楚然一人,难道她辞职了?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楚然这家伙居然辞职也不跟我说一声。不过,她辞职,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和预料之中的。本想挽回我和她的情侣关系,但看到她辞职了,我就更进一步认识到,我们二人的关系是彻彻底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放下茶杯,再次给楚然发去了消息。
“你辞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哟,你咋知道我辞职了,王花跟你说的还是你问的柯总?”没想到楚然这次是秒回。
“都不是,我自己调查得出的答案。你已经退了工作群了,我就通过这一条线索知道了这个消息。”
“挺厉害的,昨天辞职的,今天我就走了。你对此还有什么想法么?限制我的自由还是打我?”
“不不不,楚然,都没有,我说过,我想挽回这段关系,我不会再对你做任何有害于你的事情。”
“那就行。”
“你接下来做什么工作?”我问楚然接下来的打算。
“没什么打算,待业状态,准备再找工作了。”
“想干电话营销吗?”我突然想起来了曾经我从事的那份工作。
“不想,不说了,我困了,我睡午觉啦,男朋友先生。”
随后我和楚然结束了聊天,楚然是辞职了啊,难怪今天不在。而且她辞职是十分迅速且小心,所以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她辞职了。她昨天提出来的辞职,今天就走了,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啊。没想到昨天我在看《百年孤独》之时,我在睡午觉之时,我在深夜散步之时,她就已经离职了。而且她也没有对未来的打算啊,就像当初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回不去了,只有破碎。
我思考完这些之后,给手机充上电,也就躺在椅子上开始了午睡。王花这家伙下午下班的时候才会回来,到时候我问问她知不知道楚然辞职的事情。我居然把这个家伙给忘了,我想她应该是知道楚然辞职的。
一觉过后,开始下午的工作了,下午我还是正常上课,对待学生我一直是兢兢业业。
终于是五点半下班了,我迅速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办公室,站在前台等待着。虽说也是准备回家,但是在回家之前,我要在单位守候,准备拦截王花。我呆了大概五分钟,还没有看到王花的身影,难道这家伙是已经走了?
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王花走进了机构,提着一大箱子东西,我上前接住。
“王花,我帮你提。”
“啊,谢谢!”
我把这些东西提到前台后面,王花就要开始收拾明天出门所需的物品了。我站在她的旁边,看着王花忙忙碌碌地,我也开口询问了起来。
“话说,王花,你知道楚然她去哪儿了吗?她今天一天都不在机构哎!”
“哎呀,楚然她辞职了,昨天就辞职了,今天就走了,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我本想跟你说来着,可是让我给忙忘了。”
“这么迅速啊,我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在我的休班的时候,女朋友就辞职了,而且我一无所知。”
“是啊,张老师。”
“她找到下一家工作了吗,你知道吗?”我继续询问。
“没有吧,应该没有找到。”
“那她以后住在哪?”
“这还用问?当然还是和我住在一起呀。我和楚然可是老室友了,不论从事什么工作,我们都要住在一起。”
“好的,我明白了。”
“对了,张老师,我提醒你。你那次打她,真的很伤害她,你要加把劲呀,才能挽回她。如果说你觉得腻了或者无所谓,那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我明白,我会一直为了挽回楚然而努力的。”我当然一直知道这几率微乎其微,基本无法挽回。但是我不能在她闺蜜面前说这种实话呀,所以只能撒谎应对。这种在那天回到小柳行看天花板得出的道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最好。
随后我和王花告别,回到了家里。随后的几天日子里的工作,是没有楚然的工作。她一直和王花住在一起,也没有找到工作。我也给楚然打过几次电话,给她推荐了几份工作,她也全部拒绝了,还是保持待业状态。
终于时间来到了五月二十七日,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周了,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早上起来,出门去吃饭,吃完饭回家的途中,看到了小柳行公告栏上有招聘启事。
我驻足看查看,是为了楚然而查看的。我惊讶地发现,之前我工作过的那家医院居然在这里贴了招聘启事,还是招聘电话营销的人员,看来这个岗位离职率挺高啊。不过我感觉秋瑞香应该不会离职,毕竟她已经和主管王川结婚了。
我再仔细一看这个招聘公告,电话营销的招聘人员招聘三人,待遇什么的好像比当初我在时要高不少。不如再把这份工作推荐给楚然一次吧,仔细说一下,应该会心动的。
于是我回到家之后,拨打了楚然的电话,由于她现在没有工作,所以拨号的时候不用考虑她是不是在工作时间。很快,楚然就接听了起来。
“喂,男朋友先生,这么早,打电话干啥?”
“就是我找到了一份应该比较适合你的工作,要不要听听呢?”我说。
“好,什么工作?”
“还是电话营销工作,就在小柳行对面的一家私立医院里,之前我跟你说过了。这次他们的薪资待遇提升了很多很多,还有各种团建聚会活动,奖金,都有的。”
“哎呀,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跟我说过这份工作了,不是第一次说了。”
“对,我之前的确跟你说过,这不是待遇升级了吗,我就想着,再对你说一次。”
“打住,我说不想的事情就是不想,不要废话说很多遍。你这么三番五次推销你曾经的单位,而且是离你家很近的单位,是不是方便想监视我?”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想为了你好。”
“哈哈,挂了吧,我再补一会儿觉。”楚然慵懒地说道。
“等一下,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出来吃饭呗。”
“我亲爱的男朋友先生,没空,我有约了,晚上!”
看来楚然还是一如既往,我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就挂断了电话。一人在出租屋里,陷入了沉默。感情无法挽回,还不如早断早利索。可是我还是无法开口,她也没有开口,但我也清楚,已经离分手不远了。
突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姐姐打来的电话,我立刻接起来。
“姐姐!”
“哎,弟弟,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生活开心,和朋友偶尔聚一聚,工资也涨了!”
“啊,挺好挺好,姐姐之前不是借过拟两千块钱吗?你给了我五千,我现在全都还给你啦!”
“哎呀,姐姐,不用,你拿着用就是,不用还!”姐姐打电话来,居然是为了这个。
“已经给你转过去了,等一会儿你应该就能收到短信了。”
“姐姐,咱俩......”还没等我说话,姐姐就打断了我:“别多嘴哦!还你钱你就拿着就行了,咱们姐弟俩虽然很亲很亲,但是也要守原则的,有借有还。”
“啊,好,谢谢姐姐。”
“没事,你今天上班吗?赶快工作吧!”
“没有,今天在休班。”我回答。
“好,那就继续休息吧,姐姐我今天也休班哦。”姐姐说。
随后,我就挂断了电话。虽然刚刚跟楚然通话的时候,吃了瘪。但是有姐姐的关心,和姐姐通话之后,我又振作了起来。我躺在床上,这时候收到了短信,姐姐还给我的五千元钱全部到账了。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记得没错的话,白玉堂升职之后,我说要请她吃饭来着,今天没事,晚上再把她邀请出来吧。于是我就给白玉堂发去了消息,她说她晚上下班之后就来赴约,还是去吃火锅鸡,白玉堂好像很喜欢这种料理,于是我也欣然同意了。
我本想一直呆到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去我们俩约定好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曾经白玉堂为了和我出去,在我单位门口等了好久,那次还让秋瑞香看到了。那么我这一次,也去白玉堂的单位门口去吧,等着她下班一起去,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时间来到了下午,我提前几个小时就出发了,到达白玉堂单位门口的时候,她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白玉堂所在的这个强盛集团真是个大企业,大楼都这么高,这么气派。大楼出入口处有门禁,我无法进去,只好在门口站着等着。
就在我的等待期间,一位身穿制服的女士从集团的前台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好像是强盛集团的前台吧,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她的头发扎了起来成了球,盘在后脑勺上,淡妆,看起来十分干练。
“先生您好,您是来找人吗?”
“啊,你好,对,我朋友就在你们单位工作,我是来等她下班的。”
“先生您可以来我们大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休息一下,里面有空调,也有饮水机。”
“好的,谢谢。”
我毫不推辞,也不谦让,就跟着这位女士进入了大厅里。进入之后才发现,大厅这里有不少人都在休息,还有好多老人,可能是来乘凉喝水的,这个集团不光强大,而且还很体贴市民呢。我瞬间非常安心。
我坐了下来,等待白玉堂下班,下班时间一到,人们就陆陆续续从大楼里出去了。我等到了七点钟,才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感觉有点陌生,真有点像领导的样子了。
“白玉堂!我在这!”
白玉堂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停住了脚步,环顾四周后,看到了我,向我这里走来,我也走了过去。
“呀,张焕青哎!你咋在这里呀,吓了我一跳呢!”白玉堂说。
“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哦!就像当初那天,你有了车,咱们去吃饭一样。”
“哈哈,走吧走吧,再让我开着车,带着你去吃饭哦!”
于是我和白玉堂离开了她的单位,我坐上了她的车,我们二人来到了火锅鸡店,坐到了预定好的位置上,点完了菜。我们两个面对面,身边是可以看到街景的大玻璃窗,夜色和灯光装饰着餐桌,美极了。
“呀,白科长,我没记错的话,那次你等我下班,我第一次坐你的车,之后我们也是吃的火锅鸡对吧。”我直接用职务来称呼她了。
“好像是,对!那次吃火锅鸡的时候,我才刚刚成为秘书不久呢。”
“你真有领导的感觉了,年轻严厉的女上司。”我说完,坏笑。
“哎呀,你!如果说张焕青,你这个家伙是我的下属的话,我就可以好好地对你打击报复了。”
“为啥呀,我又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个小领导作风有问题哦。”
“哼,让你分清一下大小王,如果你这样的家伙对我完全言听计从,我还是会很享受支配你的感觉的。”白玉堂说完,菜就上齐了,于是她就停止了她奇怪的言论,我们两人开始吃饭。在开始之后的不久,我们二人陷入了沉默,随后白玉堂把一块鸡肉夹进了盘子里,用筷子戳着,随后转头看向窗外,开口对我说:“话说,焕青,可能是我的错觉,或者说真实如此,我感觉你变了。”
我停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看向白玉堂:“玉堂,我变了?怎么说?”
“只是觉着,当初上学的你和刚刚步入社会的你,虽然有对于前女友的思念,但你仍然是很正常的一个人,虽说不是朝气蓬勃,但还算积极向上。虽然有消极的思维,但是总体还是以积极为主的。而现在的你,是经历了你姐姐的事情之后,然后又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你变得不正常了,好像特别颓废的样子,心里好像还有问题。”白玉堂继续说。我听到白玉堂说的这些话之后愣了一下,这简直和我几天前思考自己的处境时一模一样,也难怪说我们彼此都十分知己呢。没想到不白玉堂还能看出来,看到真实的我,看到我的状态。
“啊,是,我也曾经这样想过。有一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说,你猜得很对,不是错觉,这的确是我的目前状态。”
白玉堂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吗?有忘记烦恼吗?”
“和你在一起是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我回答。
“那就好,跟我在一起感到快乐就行,这是最重要的,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一直都很快乐,从上学期间到现在。既然快乐,那就是最好的,什么烦心事,不方便说的事,我都不想知道,也不在意,快乐才是最好的。”白玉堂说完,倒上了水,又喝下去一大半。
“我赞同,你说过不告诉我的那些小秘密什么的,我也不愿意知道。”我说。
白玉堂托腮一笑,很开心的样子。我想两人之间,不论是多么亲密多么无话不谈,也要相互尊重。人都是复杂的,坦诚相待是必须的,但并不是非要无秘密坦诚相待的。每人都会有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小匣子,这更像是关系的底线,若是触碰,可能关系破裂,就如同假如白玉堂知道我和楚然的事情,就可能关系破裂;或者说就如同我知道了白玉堂的小秘密,我们也可能绝交一样。相反,相互尊重,快乐地度过每一天日子,不触碰彼此的小匣子,就可以长远的相处下去。
“焕青,我还想说,不论你变没变,今后的你变成什么样子啊,我,都会一直做你最好的朋友的!但是,你别想娶我,别想让我当你老婆!我是不婚主义者。”白玉堂又开口说了。
“嗯,谢谢你,我知道。”
我们两人聊着天,吃着饭,很快就吃完了。白玉堂在我的心中的地位仍然非常重要,与宋华年不相上下。
我们两人吃完饭之后,也算谈完了心,都很开心,离开了餐厅。随后我们前往了酒吧喝酒,白玉堂还是跟以往一样开放,我们两个人一直玩到了凌晨一点。喝完酒之后,我们找了代驾,把车停到了曾经我工作的医院门口,然后我们就回到我家了。
白玉堂进了我家之后,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冰箱里翻出来了牛奶,倒进了热茶里面喝。而我打开空调后,开始洗漱。
之后一切准备完毕了,我们俩仍然稍微有一点醉,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二人开始做惯例的工作。两人一如既往地跨越了红线,跳完了跳绳,此时已经是五月二十八日的凌晨两点了,我得快睡觉了,一早醒来还得上班呢。
我躺在床上,身边的白玉堂已经熟睡了,我打开手机查看一下信息就睡觉。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看到了微信有新消息。我打开微信,发现是今天二十八日凌晨零点半的时候发过来的消息。那时候是一个半小时之前,二十七日刚刚结束,我还和白玉堂在酒吧呢。
打开微信之后,发现是王花发来的消息。
“大事不好了,焕青,大事情!”
“算了,先不跟你说了,现在你应该休息了,我也要继续睡觉了。”
“明天早上你早点来单位,不对,现在已经是二十八号了,那样就是今天早上你早点来单位,我有要事相告!”
王花一口气给我发过来了三条消息,我很好奇她说的大事情是什么。但是这么晚了,她应该也睡了,那就听她的,早上早点去找她吧。我把手机充上电,闭上眼睛,能感觉到身边白玉堂的温度和呼吸声。
睡觉吧,醒来之后早点到单位,看看王花有什么大事相告。
但愿不要再混乱下去了。但这真能如我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