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梦,梦又是什么呢?我们日常所接触到的世界是现实,还是梦中的世界是现实?我们梦中的世界是虚幻,还是说我们日常接触到的世界是虚幻?是庄周梦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庄周?问题是可笑又引人深思的,答案是简单却不成体系的。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可能平时察觉不到,但当一个人遭受重大打击时,可能就会觉着现实世界如梦似幻。就如同当时我得知宋华年之死时一样,感觉世界如梦似幻。但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如梦似幻了。
记得那个时候是2023年一月中下旬的时候,刚刚才放寒假不久。那时我和宋华年一先一后回到了新泰老家。由于当时宋华年早就已经改变了一个人独去酒吧的坏习惯,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都有所缓和。即使当时宋华年嘴里还口口声声说着“我们二人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但我对此并没有多想,也不信邪,坚持相信我们两人是可以回到从前的。之前我们还是过着异地恋的日子,终于到了寒假可以面对面,终结异地恋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对这个寒假很期待,也非常享受改善二人关系的这个过程。
当时是宋华年回到家的第三天,我就把她给邀请了出来,吃饭的位置就在我们高中校门口那条路往西不远处。我坐在餐厅里等待着她,终于她才准点出现,坐在了我的对面。
“穿这么厚啊,你是真虚啊,华年。”我看着面前像企鹅一样的宋华年,吐槽。
“真的很冷哎,最近我真是越来越怕冷了。”
“可以用以下暖宝宝,贴在衣服之间的夹层里,防止烧伤皮肤还能保持温暖。”
“用啦,还是感觉冷呀,我真是受不了冷。”
“你可以去看中医,不耐寒怕冷,让人家给你调理一下。”正当我说完话,两个人点完餐,准备继续聊天的时候,宋华年好像就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捂住嘴,干呕了几声,随后跑进了厕所。
“咋了?哪里不舒服?”我看着宋华年走远,她还是挺难受,没有回应。
我对这个情况感觉到比较诧异,所以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宋华年处理完回到座位上之后,我才开始询问她什么情况。
“你怎么了呀?肚子不舒服,还是肠胃发炎了?”
“额,最近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肚子一直都不舒服。”宋华年回答。
“那更得去医院检查和调理一下了,你跟你父母说过没有?”
“说了,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宋华年的脸上流出了冷汗,明明她如此怕冷,居然还出汗了,可能是因为紧张所导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宋华年如此紧张呢?应该就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我没有多想。但我还是想把宋华年送进医院,我还是不忍心看到她那难受的样子。虽然好久不见面,长期异地恋,但我对宋华年的感情丝毫没有减少。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咱这饭先不吃了,直接去医院好吧?”
“不去,不去医院了,我讨厌那地方。焕青,你真好,真好,我好想还能与你回到从前,最初的模样。”宋华年说着,眼角却流出了眼泪,看来是身体真的很难受吧。居然还强忍着生病来与我约会。问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还是不想让她硬挺着。
“肯定很难受吧,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宋华年却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恢复了正常。她的脸色和表情趋于平静,深呼吸,坐正了,微笑,看着我。
“不了,焕青,都是小事,嘻嘻。”宋华年对我说,这样看来是暂时好受一些了。但一些病是阵发性的,我的警惕性还是没有完全放松。
“真的没事了?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去?”
“不,咱们继续约会,焕青,没事的。”宋华年继续跟我说,我勉强相信了她的话,看样子是恢复了正常。
“真的不难受了?”
“真的。”
我和宋华年继续着约会,她在接下来的表现里,倒是一切正常。即使面前的宋华年如此正常,但还是免除不了我的怀疑。刚刚经历的这一系列事情确实很奇怪,无缘无故的呕吐,推辞去检查,流下来了眼泪,为了继续约会而强忍自己的不适。这一系列事情太反常了,或许刚刚就应该拉着宋华年去医院做检查的,她现在一定为了和我继续约会而强忍着不适。
在吃饭的途中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打量着宋华年,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难道她真的没有强装镇定?至少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要不先继续着吧,看看她要是还有不舒服的时候,我就必须得把她送进医院。这样也有助于我们两个人的感情缓和,帮助宋华年去除病痛,可以更好地让我们俩回到曾经。
很快就结束了吃饭,宋华年倚在椅子上。我看她这样子也没啥不对劲的,但我还是开口问了她一句:“还行不?还舒服不?”
“挺好的,很舒服,刚刚只是突发事件,相信我吧。”
随后我们两人故地重游,去了曾经的高中门口逛了一逛,拍照合影留念。我们俩一直玩到了下午,在看完最后一场电影之后,宋华年还是一直正常,我也逐渐放宽了心,再也不担心吃饭的时候她那奇怪地表现了。
夜晚了,我们吃完了晚饭,七点多钟。我们二人在外面散着步,宋华年紧紧贴着我,她身体确实没有散发出什么温度,冷冷的。但是她能靠在我的身边,我还是十分开心的。希望我们两人能够回到从前吧。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身体还不太舒服,回家之后早点休息吧,别熬夜。”离别之时,我提醒宋华年。
“行,车快到了,我该回去了。”
我们两人看着路对面的出租车,打了转向灯,准备掉头到我们这边,接上宋华年回家。等到把宋华年送回家之后,我就走回家吧,目前我们两人所处的位置距离我家还是十分近的。而就在此时此刻,宋华年就如同今天中午吃饭时的那样,开始了干呕。
她还是弯下来了身子,捂住嘴,干呕,并没有呕吐出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干呕。我还是十分担心,弯下腰拍拍她的背部,却被她拒绝了。随后宋华年直起身子来,冲我笑了笑。
“嘻嘻。”
“你怎么又这样子了?回家之后让你父母带你去医院行不行?或者说我现在带你去,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焕青。你想多啦,我一切都正常,身子骨可硬朗着呢。过几天就好了,身体偶有不适很正常,不要担心我了。”
“可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正在逐渐恢复以往的美好。但,如果,额,但愿吧,但愿我们能接纳彼此,然后回到从前。”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接纳彼此了吗?”
宋华年微微一笑,不说话,此时车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宋华年还是一言不发,坐上了车。可能是身体难受,我并没有继续追问。
宋华年在车里面向前方,车窗降了下来,我们二人挥手告别。在汽车发动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宋华年流下来了眼泪。宋华年是身体真的难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在她恢复正常不再去夜店之后,为何总感觉她与我之间有一层隔阂呢?我想不明白,回到了家,但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一月三十日晚上,得到了答案。
当时的我感觉如梦似幻,感觉世界不真实,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月三十日晚上的时候,我正在被窝里玩手机,冬天玩手机很催眠,可能在被窝里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此时的我也是困意十足,却没想到突然收到了宋华年发来的消息。
“睡了吗,焕青?”
“还没呢,有点困。”我如实回答。
“还记得那天我干呕,身体不适吧。那天咱们俩约会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大概的原因了。因为在此之前,我不止一次检测这个原因的正确性和真实性,但也一直没选择开口。终于我也在昨天去过了医院,却发现,答案始终如一。那天我流泪难受,都是因为这个真实的答案。你想要知道吗?”宋华年对我说。
“肠胃炎吧?”我猜。
“你想不想知道?”宋华年强调。
“想,你说吧。”
“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回到从前,但更大的机率会彻底破裂。当然,就算彻底破裂,也主要是因为我。你是我现在唯一信任的人了,我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一个人,不告诉其他任何人。你知道之后也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好不好?”
到底是因为什么?宋华年居然如此给我卖关子,听起来是重要的信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瞬间也精神了。
“好,我答应你,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回答。
“你现在是我的唯一,我只告诉你,你一定要帮我。”
“好。”
在我答应之后,经历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手机屏幕上发过来了一条消息,这条消息上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我看到后,如同晴天霹雳。
“我怀孕了。”
就像是电流直通了我的左太阳穴,随后又从我的右太阳穴爆裂出来一样,我感觉十分诧异,我震惊不已。宋华年居然怀孕了,虽然我心里会闪过这个念头,却没想到是真的。
“你,真怀孕了?”
“对,怀孕了,有四个月了。最近身体不适才引发了我的警觉,在多次核验之后,才确定这是真的。”宋华年说完之后,就给我发来了各种证明和验孕棒的照片,我才知道这原来是铁打的事实,不是梦,是真的。
宋华年怀孕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二人在异地恋期间也没有做过什么,基本上没有见过面,所以说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这也难怪宋华年说我们俩回不到从前了。我瞬间感觉世界天翻地覆,如梦似幻。
“孩子不是我的,这你应该清楚吧?”我对宋华年说。
“对,不是你的,这我清楚。那天,我忘了具体时间了,忘了是什么时候哪天了!应该是十月的时候,有几次喝断片了之后,第二天在酒店里醒过来了,关于醉酒之后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一个人或几个人,干了什么我都忘记了。我,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的心脏仿佛要停止了跳动,感觉在抽动,果然宋华年因为独自去酒吧遇到了危险,发现怀孕之时,已经无法定位孩子的父亲是谁了!
“都怪我,都怪我,焕青,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早知道就听你的话了,不一人去酒吧了。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多次和陌生人喝酒的,有时候喝多了啥也忘了,我好后悔。”宋华年发来了消息,感觉她已经哭了起来。
“我,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的。但虽然你是受害者,我好像也是吧,虽然咱们是男女朋友,不是结婚,但你也算出轨吧?”
“都怪我,焕青,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一是因为你是我目前最值得托付的人。二是因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想让你替那个让我怀孕的陌生男人背锅,不是想让你担负我怀孕的责任,我想和你一起解决问题,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是清白的,是受害者,我想请你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帮帮我。刚才你也说过帮助我的,对吧?”宋华年对我继续说。
我们俩都知道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之一。在发生这一切事情之前,我确实多次劝她,但她死性不改,怀上了不知是谁的孩子,确实全是宋华年的责任。虽说宋华年不让我背负让她怀孕的责任,不让我替那个陌生男人背锅,不让我当冤大头,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因为她所在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应该的,我本来就已经仁至义尽,不用替她担负任何责任,也可以不帮助她。还有,虽然她算是出轨或是失身,但一时还是抹消不了我对她的爱,我到底该不该帮她呢?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再考虑考虑。”我回答了宋华年,随后二人的聊天窗口回归了静寂。
我把手机充上电之后,仰望着黑暗当中的天花板,思考着接下拉该怎么做。直到现在我还是感觉如梦似幻,月光下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就如同月光下的梦。
思维把我从过去的回忆里拉到了现实之中,记得在今年二零二四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的当晚,我和白玉堂都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了十分真挚的真心话。我们二人说出的话,不是普普通通的情话,是凝结了双方感情的强有力的话语。
当时是说出了内心的心里话,但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一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和白玉堂还是跟以往一样,过着平常的日子。我们两人还是跟以往一样亲切,跟以往一样交流,并没有因为此产生太大的影响。以前的时候我都称白玉堂是我的好朋友或者是女闺蜜,我们之间基本上啥事情都做过,所以说我们两人的关系更加特殊,但也算是普遍现象。而如今,虽然我和白玉堂只差一步,即成为恋人,就可以和以往的宋华年一样了,但是在现在的我眼里,白玉堂是与宋华年不相上下的存在。这算是两人关系脱离普遍现象之后的一次升级。
而我和楚然,即使成为了恋人,但在现在的我看来,她比起宋华年和白玉堂,不仅仅差了一步,更像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感觉我认为的没错,在那天正月十五结束之后的日子里,我还是和楚然保持着正常交往,记得那时候是二零二四年的三月一日,下午下班之后,我和楚然去吃饭。她吃完饭就回到和王花的出租屋,而我吃完饭之后还要继续在机构里给学生们上课。就在我们吃饭途中,楚然突然向我提出来了一个请求。
“咱们两个交往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要不然,咱们俩同居吧?”
当时的我听到了楚然的请求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想着就算同居对我来说影响也不算大,也就是白玉堂不能随意来我家了。其余倒是没有什么大影响,我和楚然的关系感觉变淡了,但是也不影响和她住在一起。玩玩而已尝试一下,也不是什么坏处,毕竟是楚然先提出来的请求,于是我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随后的日子里,在休息的时候或者下班之后,我都会在城市里寻找适合我们二人合租的房屋,我跟当初刚到济南初来乍到时一样,看房找房联系房。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北园高架附近,找到了一处两室一厅的出租房,设备还算齐全。
当时我找到这个房子之后,先预定下来了,随后抽空带着楚然来看房子,她也很满意。于是我们俩一拍即合,就租定这间房子了。当时是三月九日,我和楚然顺利完成了搬家,把我们两人的物品都拿到了这个出租屋里,之后我们俩开始收拾和整理各种家具和各种个人物品,在忙活了好久之后,这个出租屋才有了个家的样子。
以前从来没有和女生同居过,这是第一次和女生同居,是合租,这个女生是我的现女友楚然。我亲爱的白玉堂只是来我曾经的小柳行出租屋借住过几晚,而我和宋华年,也仅仅是住过酒店。一想到这里,我又感觉如梦似幻,曾经的憧憬之中是白玉堂或宋华年消失不见,在我眼前的是这个感情已经淡了的女人。
我们俩都表现得很开心,期待着今后的同居生活。在这一切办妥之后,屋里只剩我们两人之时,楚然开口说:“焕青,这间屋里有两间卧室两张床,咱们俩分开来住吧,你住东屋,我住西屋,一人一间屋互不打扰,怎么样?”
“那这还叫同居吗?”我问。
“当然是了,谁规定同居就得是住在同一套房子里的同一间卧室里才叫同居的?咱们在同一套房子里,一人一间屋,隐私性很强,就只有一墙之隔,也很方便呀。”
“啊,对,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多了,这样也是一种非常合适的方式。你,果然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呢。”我对楚然说。
“那肯定,同居是同居,不要想怪怪的事情哦,不要喝完酒后头脑发热。懂吗?”
“懂。”
虽然楚然提出来同居要分房睡的时候,我心中有些许不满,但在她的解释和我后来的思考之后,我才觉着这也是合理的请求。毕竟我们也没有结婚,楚然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我就更不能胡作非为,接受了她的建议。
于是我们二人同居了,只不过是一人一间屋分房睡了。
在这一天结束之后的日子里,我还是和白玉堂保持着正常联系。虽然楚然是个好女孩,但是分房睡是她提供给我的好条件,我正好可以利用此条件保持着和白玉堂的联系。我对我这样的做法并没有感觉到很羞耻或者什么奇怪的感觉,对于楚然来说,同时维持着和她们两人的关系,并且只要不会被发现,就是无事发生。
其实大部分时间里,晚上九点或五点半下了班之后,我都是会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的。只是偶尔有个别几个晚上去找白玉堂玩,喝完酒之后,白玉堂是不能回我家了,我们都会前往就近的宾馆。而我对于白玉堂的说辞就是,家里很乱,还是宾馆里干净舒适,她也一直相信我。其实对于白玉堂我这个所爱之人来说,只要让她不要发现我和楚然的事实,那就无事发生。对于偶尔晚上彻夜不归,我对楚然的解释,借口,就是说和发小出去玩,男生,他也在济南,楚然也非常相信我。其实现在分屋睡,我对此游刃有余,只是影响到了白玉堂回我家,这跟当时楚然提出请求时我想的一样。就算是在同一间屋,我也可以游刃有余,还是说刚刚的借口就好了,我还是能把这个事情控制住,保持只有这一个不便,即还是白玉堂回我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个月,时间来到了四月五日。从这一天开始,我发现基本上不论是我休班,还是九点下班回家,还是五点半下班回家,楚然都会准时准点地晚上十点钟出门。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两周了。就像是我出门找白玉堂时,楚然问我去干啥,我说去找朋友玩一样,我也问了楚然好多次。每次她晚上出去,我都会问她,而她对我的回答基本上也是同一种说辞。今天是四月十七日,她还是一样的说辞,而我也对此开始了追问。
楚然对我说:“焕青,我和我几个女伴去酒吧喝酒,我们约好了的,每天都去哦。”
“要不然我陪你去?怕你遇到危险,不放心。”
“哎呀,不用你跟着,我自己去就行,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女生呢,没有男生,你放心。”
“可是,就让算如此,我也想陪你去一晚,就一晚好不好?”我再次要求。
我们两人站在客厅之中对话,楚然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我只是普通的居家服。
“哎呀,焕青,都是一些你不认识的女生,你去干嘛呀?你去了也干不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有二心,想要认识别的女生,想对我不忠吗?”
“没有没有,你去吧,我就想问问,还比较关心你的自身安全,仅此而已。”
“嘻嘻,走啦。”
“行,别喝太多,早点回来。”我叮嘱道。
随后楚然就离开了家,她身上的香水味还在出租屋内弥散了好久好久。在我的眼里,楚然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虽然她之前是夜场的工作人员,但是在与我交往的这一段时间里,从她的种种表现之中可以看出,她出淤泥而不染。
而最近这两周吧,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去酒吧喝酒,并且还用着我曾经因为白玉堂而骗她的相似的借口。这也不得不引发了我的怀疑,楚然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她到底是不是个好女孩?她说的那些说辞,到底是不是与我一样的借口呢?她对我是不是有所隐瞒?当时她连手机都不让我看。希望她不是发现了我的谎言,然后对我打击报复。
这时我灵机一动,下次出门的时候我可以跟踪她。但是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做法除非发现端倪或掌握少量证据之后才可以采用,现在采用还是太早了。
我结束了思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给王花发去了消息,来咨询王花。
“花花老师,晚上好呀,有空没,问你个事。”
“什么事?”老乡王花回复了我。
“楚然现在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喝酒,是不是跟你一块儿去的?”我开门见山。
“没有啊,这一个多月,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呢。更不要说和楚然一块儿去了,根本不存在的。”
“真的吗?你现在在干嘛?”我继续追问。
“嘿!你个老乡居然不相信老乡,我真是太失望了。”
随后,王花给我发过来了一段视频。我看了这段视频,她确实在之前她和楚然的出租屋里待着,此时的她正在看综艺。视频中的王花还拿着手机在屋里逛了逛,让我看到了她们的出租屋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这样一来,不光王花没有和楚然出去喝酒,并且她还没有窝藏楚然,我对老乡的信任度直线上升。
“哇哇哇,谢谢你,我错了,我一直应该相信你的,我亲爱的老乡。”我回答。
“哼,我当然不会骗你的,她没有和我一块去哦。”
“那个,楚然跟我说,她和她的一些女性朋友去的,你还认识楚然的其她女性朋友吗?”
“不认识,据我所知,我只知道楚然的闺蜜只有我一个。”王花回答。
看来约会的人不是王花,也不是我和王花认识的人,这样调查下去可算是难度重重,要不然就先这样吧,顺其自然一下。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段时间里我记起来了曾经在小柳行的快乐生活,有点后悔来合租了。我回想起来在机构刚刚入职,没和楚然恋爱时,天天和白玉堂交往的快乐时光。我回想起来白玉堂与我一起放纵一起玩的日子。回想完之后,环顾这个出租房的四周,竟然有一股陌生的感觉。
就在此时,王花发过来了消息。
“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是有点奇怪的,以前我和楚然住在一起的时候,她晚上都是不出门的。基本上一下班回来,就能呆一晚上,偶尔会点外卖喝奶茶或者调制的鸡尾酒。”
“好的,谢谢,你告诉了我好多消息。”我感谢王花。
“毕竟人每个阶段都是不一样的,谁知道现在的楚然在干啥,反正以前,她是不会天天晚上出去的,大部分日子里在家里待着,偶尔出去或者和我出去。那天咱们喝酒,就是属于偶尔的日子。”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随后我和王花结束了聊天,我在房间里静静地思考着。还是静观其变吧,顺其自然吧,虽然知晓了楚然和王花合租时与现在的不同,但也不能让我大有作为呀。既然她以前不出门,偶尔出门,现在天天晚上出门,那就随她去吧。走着瞧,慢慢来。
随后的日子还是正常的过着,虽然我们两个同居了,但是晚上下班之后,还是各玩各的。我大部分时间在家,偶尔去找白玉堂,然后彻夜不归。楚然与我恰恰截然相反,她是大部分时间都要在晚上外出,偶尔才会呆在家里。大概这种情况持续了接近二十天,在五月七号的时候,我发现她整个五一假期都不在家,结合之前每天晚上的积怨,让我们两人爆发了恋爱以来最大的一次吵架。
就在这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她又是花枝招展,准备出门,我叫住了她。
“干什么去呀?”
“出去玩,和以往一样。”
“你五一这五天都不在家,去干什么了?五天一直在外喝酒吗?”我由此展开攻势。
“回老家了,谁跟你一样,想回家连家都没有。”
“好好好,回你南部山区的家了对吧?我现在看你这天天晚上去酒吧喝酒,我发现规律了,你喝的不是酒。如果要颁发劳模勋章,一定得颁发给你!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在机构站前台,晚上去酒吧兼职跳舞!你干回老本行了?”我突然生气了。
“张焕青,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顿悟的,根本不会有哪个朋友会天天和你喝酒!除非是有富豪,但是如果有富豪养着你,你不会住在我这里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你晚上在那里兼职!对吧?我没猜错吧。你干回老本行了,你守身如玉都是装的!”
“你胡说!张焕青,你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怎么能这么揣测你的女朋友!你之前跟你朋友出去玩,一玩一晚上,我可没有管你!你居然还敢诬陷我!我只是朋友多!你,你诬陷我,我也诬陷你,你是不是彻夜不归的时候,都是和你那个白玉堂在一块儿了?你根本没有什么男性朋友陪你出去玩,你都是和白玉堂出去,你个不要脸的,跟我同居还出轨!”
“你没有证据,胡说,我没有!”我十分生气,虽然她猜对了,但是我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楚然没有证据,只是瞎说。
“气死你!你个不忠心的臭男人,把小三白玉堂接过来!你有这个胆子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天天去酒吧跳舞,也是你女朋友,丢的也是你的脸!”
“胡说!”我忍无可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右手直接打了楚然一巴掌。
空气瞬间静止,楚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也才刚刚发现我打了她。
“你,你居然敢打我!敢打我!从小我爸爸妈妈都没打过我!分手,分手,分手!现在恋爱期间都敢这样,要是以后万一结了婚,那我不得天天被你打!你真不是个东西!”楚然说完后,就要往屋外面走。
我也理解了刚刚我所做出来的一切,我上前一步拉住楚然的手。
“亲爱的,亲爱的,我错了,我不该恶意揣测你!我错了,原谅我吧。”我的手抓住她不放,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将要跪下来道歉的我。
“恋爱之后,你好像没叫我几句亲爱的吧。你知道那天咱们爬千佛山的时候,在宾馆里睡觉,你说梦话,叫的谁的名字,你知道吗?白玉堂,不是我,也不是你死去的前女友。”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宝宝,楚然,原谅我,我不能打你的。”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笑,在外表上看,你还是个像样的老师,但是呢,衣冠禽兽。”
“对,你说得对,你在听我最后一句劝吧。没必要天天去的,就算是和自己关系好的女伴,也不应该。”
楚然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道:“今天我先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咱们就分手吧。”
“好的,好的,亲爱的。”我赶忙回答,楚然居然还愿意继续着我们两人的这段关系。
“我现在也很生气,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再限制我的自由了,好吗?明天我就搬走,咱们俩不要继续合租同居了。”
“好,我不限制你的自由,明天你搬走吧,你明天之后住在哪里呀?”
“跟王花住在一起,回到原来的地方。刚刚我也诬陷你了,我不该那样骂你的好朋友白玉堂。其实我啥也不知道。”楚然说,我听到之后也十分安心。
随后,楚然就离开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反思着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该限制她自由,搬走就搬走吧,回到王花那里,还有机会。我们俩目前还是情侣,还有挽回的余地,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但是还是要维持这段关系。让我想起来来曾经的宋华年,她是不听我劝后,死去的。所以对于楚然的做法,我会有些偏激,不想让她走宋华年的老路。但一想起刚刚伤害了她,我就内疚,就想挽回这段感情。不想让楚然重蹈宋华年覆辙,也是我想挽回这段平淡感情的原因之一。
晚上不知道是几点,我睡着了,第二天楚然请了假,搬回了王花那里。合租房里只剩我一人了,我又自己呆了一天,然后请了假,我也想离开这里了。我前往小柳行联系以前的房东,原来我在小柳行住的那间屋一直没有租出去,我可以直接搬回去。于是我又请了一天假,回到了小柳行的出租屋里,原本我和楚然的合租房,还赔付了房东违约金。
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已经是五月十一日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一切,天气逐渐转热,空调又快要派上用场了。记得去年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小柳行,城中村,不适应。而现在我已经适应并且热爱这里了,我来到济南最初的落脚点啊,房间跟去年刚刚搬进来一样。我回到了曾经的小柳行出租屋,白玉堂曾经经常来这里。楚然回到了王花的那边,两人继续合租。
这样也罢,都回到熟悉的住所,可以有助于缓和关系。随后的日子里我还是正常工作,正常上班,我和楚然既是同事又是恋人,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并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这也算是正常,毕竟我还失手打了她。于是我一边认真工作,教导学生,一边缓和着我和楚然的关系。本以为我可以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正常上下班,继续维持和楚然的恋爱,偶尔和白玉堂吃饭喝酒,偶尔和姐姐打电话,偶尔怀念宋华年。我本以为可以继续平淡地活着,就如同楚然带我走出姐姐事情阴影时那样,但也就如同怀了孕的宋华年,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因为是在二零二四年五月十五日的夜晚,我辛苦一天回到家之后,接到了王花的消息。
“我告诉你,这你应该也知道,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王花说。
“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起初也觉着奇怪,但现在我觉着习以为常了。楚然就算回到了我和她的出租屋,也没有保持最初的习惯,依然每天晚上都去酒吧,每天晚上都出门。”
“啊,确实,习以为常了。”
“以前她不这样的,我对你说过,而和你结束同居之后,她回到我身边之后,就天天去酒吧了。”
我叹了一声气,随后结束了与王花的聊天。和楚然同居的几个月,真是如梦似幻,如同一条流动的梦河呀。最初的楚然是和王花在一起,晚上基本上都在家,后来和我在一起,天天晚上出去。现在楚然回到了王花身边,却依然天天晚上出去,真是让我习以为常且奇怪,让王花既奇怪又习以为常。
我躺在我小柳行的家里的床上,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望着天花板。
这段恋情已经到头了。
已经无法挽回了。
是月光下的梦,就如同当时得知宋华年怀孕一样。
是流动的梦河,是一段恋情的即将结束,是继续流淌下去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