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试探的猜测道,说完见李维没吭声,还以为自己猜错了,连忙忐忑的低下了头。
“大人,我就是瞎猜的,您……”
“猜的对!”
李维哈哈一笑,打断了哈皮的话。
“以后有什么想法,尽管大胆的说出来,即便说错了,也没人会怪你的。”
哈皮顿时放下心来,有些激动的行了一礼。
“知道了大人!我认为这个鼠人想说的是,他指的地方有很多人,而且……而且他们正在休息!”
“很好,你的想法对我们的领地很重要!”
李维对哈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在他备受鼓舞的时候,转头看向旁边的赛德。
“赛德,你觉得呢?”
赛德表情略显严肃:“我觉得应该先侦查一下,起码弄清楚敌人的数量,我们才好做出应对。”
“伱可以么?”
“我们有更好的人选。”
李维见赛德看向鼠人仆从兵,立刻反应过来。
营地里最好的侦察兵,不是赛德,而是这些人们眼里肮脏卑贱的鼠人啊!
于是李维召集了鼠人仆从兵,连说带比划下,鼠人们颇为激动的行礼领命。
随着他们发出尖锐的吱吱声,一只只野鼠汇聚而来,然后分散开,从不同的方向朝远处的林子而去。
没人会在意一群野鼠,哪怕它们就暴露在佣兵团哨兵的眼皮子底下。
等到下午,李维靠坐在围墙的阴影下,饶有兴致的看着野鼠们汇报工作。
它们有的模仿人的动作,或是躺着休息,或是三两聚在一起吱吱‘闲聊’,还有一群野鼠极力抬高身子,站在哈皮他们杵在地上的长矛边上,时不时低头吃上一口草……
“哈,有意思,这要是放在王都,应该会有不少人慷慨解囊,赏几个铜盾吧。”
李维忍俊不禁的道。
哈皮他们也看的惊奇不已,对鼠人仆从兵有些刮目相看。
而赛德啧啧称奇的看完野鼠的‘表演’后,摩挲着下巴道:“三十个人,三十匹马,这么说,要袭击我们的是三十个骑兵。”
李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办法把他们的马都拿下么?”
赛德有些哭笑不得:“大人,恕我直言,就算我们能俘获三十匹战马,也养不起啊,战马不是喂一把草就行的,它们需要鸡蛋、豆子、盐、粮食喂养,才能维持战斗所需的体力。”
“这么麻烦?”
“当然,养骑兵很烧钱的,而且这还只是普通战马,如果是特殊坐骑更麻烦,比如拱卫王宫的皇家狮鹫骑士,那些狮鹫坐骑每天都要吃掉一头羊,战时要两三头,否则无法承载骑士翱翔天空。”
“好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些战马能俘获就俘获,不能俘获……就加餐吧。”
李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游戏里只需要打打仗,然后轻轻一点,就能拥有一批无往不胜的重骑,可放在现实里,装备、坐骑、给养都是问题。
还是种地吧,把种地发扬光大,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
李维放下幻想,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
目前己方的战力,有哈皮他们二十人组成的禁卫团,二十个鼠人仆从兵,加上赛德这位曾经的王国之剑。
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面对三十名骑兵,李维感觉优势在我。
为了不让隐藏的敌人发现异常,他只是让哈皮等人轮流休息保持体力,等到天色入夜之后,才命令众人着甲备战。
而二十个鼠人则趁着夜色溜出了营地,在已经挖好的陷阱之间,挖出了一个个碗口大小,深约一臂的坑洞。
等到夜色渐深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终于远远的传了过来。
“大人,他们开始行动了。”
围墙之上,赛德沉声说道。
李维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
哈皮他们披甲持矛,齐整的站在夜幕之中纹丝不动,神色肃穆坚毅,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怯意。
李维从他们面前走过,给他们整理甲胄,或是拍拍他们的肩膀,最后站到众人面前。
“战士们,马上,你们就要迎来第一次与人类的战斗,你们的敌人骑着雄壮的战马,穿着精良的盔甲,挥舞着刀刃,要踏破我们这小小的营地,夺走你们刚刚获得的尊严!告诉我,你们应该怎么做?”
砰!
哈皮他们齐齐用力将长矛杵在地上。
“我们战!”
“对!我们战!”
李维提高了音量,在越来越明显的马蹄声中,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臂。
“砍翻他们的战马!刺穿他们的盔甲!折断他们的刀刃!今天,我们不会有人倒下,而他们,将全部死在这里!”
“杀光他们!”
李维怒吼着喊出最后一句,说服力将战前动员的效果最大化,言语的力量化为一股热血,瞬间让哈皮他们战意偾张。
“杀光他们!”
二十人的怒吼远远传了出去,让策马靠近的鲁伯特眉头一皱。
“团长,他们发现我们了!”
不用副团长提醒,鲁伯特也察觉到了这点,但他却并不慌乱,只是架起了骑枪。
“发现又怎么样!所有人,冲锋!碾碎他们!”
“哈!碾碎他们!”
猎狼佣兵团的成员们呼喝着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立刻开始提速!
原本杂乱的马蹄声渐渐变得一致,如同闷雷一般隆隆作响。
三十个骑兵听起来不多,可对于步兵来说,那是三十个高约两米半,重几百公斤的庞然大物,他们冲锋时带来的压迫力,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心脏紧张的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一样,五名开拓领弓箭手仍旧拉开了手里的弓。
嗖嗖嗖……
五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却无一命中目标。
看到最近的一支箭都离着十几步远,猎狼佣兵团的人气势更盛。
一群连箭都射不准的护卫,能有什么威胁?
“哈哈,让我们教教这些菜鸟什么是打仗!我……啊!”
一个粗犷的男人扯着嗓子大喊,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身下的战马就突然一个趔趄,旋即痛苦哀鸣着重重摔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与战马一同倒下,被压住了一条腿。
怎么回事?!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的战马,就见它的一条前腿竟然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白森森的断骨都露了出来!
而在不远处,一个被马蹄掘开的坑洞映入眼帘,顿时让他脸色一变。
“混蛋!这里有陷马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