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手下应声大笑，他们最喜欢这种尽在掌控的虐杀。
鲜活的生命化为血雾，能够使他们的精神得到极大满足。
“别一枪打死了！往四肢打，折磨他！”
人群立刻充斥着兴奋的言语，但很快他们就笑不起来了。
苍翠的山间里，连绵不断的炮火，使土地残破不堪，漫天泥土。
就在这足矣遮蔽天日的泥尘里，艾尔徐徐走出。
此时的他已经缺失了半个胸口，失去包裹的内脏也散落着挂在身上。
随着艾尔的行走，内脏也一晃一晃，沾满了泥土、烂枝、树叶。
“这是什么东西！打他！快他妈打死他！”
这幅超出常人理解的画面，震撼着奥森的心神。
他的眼中尽是恐惧，在此之前从没有想过人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
那些蠕动的内脏在扭动，大片的肉芽在其中野蛮生长。
“火箭筒！
“快给老子拿来！”
快要燃烧殆尽的雪茄，已然烫到了奥森的嘴唇。
但他毫不在意，强行压下心里的震撼，朝着不远处的人影就是一发。
轰！
直到亲眼看见那人影炸成碎片，奥森这才火急火燎的吐出雪茄。
摸了摸烫出的水泡，发出欣慰的笑声。
“还是这玩意好使！”
然后示意小弟们停止射击，他倒要看看死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众人缓步接近，这片弹雨纷飞的山间迎来了片刻的平静。
天空重归晴朗，山间的翠绿都蒙上一层尘埃，其中点缀着片片血红。
奥森将一块碎肉随意踢开，向着手下得意的炫耀：“看到了吗？
“个人实力再强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发的事。
“以后都给老子放低姿态，与队友合作才是能活久的原因！”
众人相互一对视，赶忙连连应答，他们的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不比奥森，很多人就是新兵蛋子，方才那个只有半截身子的怪物着实吓到了他们。
“老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吗？这次任务不会就是击杀这个家伙吧！”
别看奥森表面风轻云淡，内心与这群家伙也差不了多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恐惧。
更专业的眼光让他清楚的知道，人在那种伤势下不可能存活，更别说行走了。
一串串挂在身上的内脏，是对自己过往生涯的否定。
但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怪物已经成为了废渣。
“或许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吧。”
“目标还在别墅里，别让他跑了。
“结束后请大家喝酒！”
“是！”有了动力，大家干劲十足，气势直冲云霄！
噗嗤。
在响亮的回答下，有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接着有个人身体一软，哀嚎的惨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奥森，看着凭空多出来的赤果男人，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此人正是被炸成碎片的艾尔，强大的死神状态让他从最大的一块组织上重新复活。
“抱歉，个人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艾尔就猛然开枪，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敢！”
奥森厉声怒吼，那些倒下的身影，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死亡激发了佣兵骨子里的血性，他怒目圆睁的扣动扳机。
“去死吧！”
哒哒哒哒哒！
手中AK尽情宣泄，可随着弹夹逐渐变轻，奥森的手指也越发僵硬。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片刻前的景象，再次重演。
艾尔几乎失去了半颗脑袋，仅存的右眼‘咕噜’一转，平静的注视对方。
咕咚，奥森吞下口水。
那只平静到毫无生气的眼眸，单看倒没什么。
可配上那恐怖的半张脸，布满弹孔的身体，一股寒意便从脚底升起。
“可以杀你的人。”
砰！
奥森感觉一切都在放慢，世界也随之暗了下来。
恍惚间飘过自己的一生。
数十年的喋血生涯，围杀过太多强大的人。
所以深信团队的合作才是最佳方式。
一次次的胜利更是将这种信念带到巅峰。
整个队伍刺头不要，存留的尽是听话的‘乖宝宝’
奥森目光所及，这些所谓的‘乖孩子’早已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一个个都抱头鼠窜，痛哭流涕，再无先前的胆魄。
他们只是群抱团取暖的羔羊罢了。
“或许我真的错了吗？”这是奥森闪过最后的念头。
砰砰砰砰！
艾尔犹如狼入羊群，肆意屠杀这群吓破心神的羔羊。
“让我见识下你们的合作！
“这就是佣兵吗？”
砰！
一个被击中双腿的年轻人，下身早已湿透散发恶臭。
他坐在地上，勉强撑起身子，挤出哭丧的笑脸：
“求......”
砰！球一样的脑袋轰然炸开。
砰砰....砰...砰，枪声逐渐稀疏。
随着最后一位雇佣兵倒下，艾尔静立在原地，环顾着四周的狼藉。
初来时的美景还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
他淡淡的开口：“学到了什么？”
轻飘飘的话语传进屋内，落在鱼怪耳边犹如惊雷炸响。
短短五个字，竟让他开始颤抖，比先前面对火箭筒时还要剧烈。
如果面对重武器是他生理上的恐惧。
那么此时的艾尔，直接唤醒他血液里的恐惧。
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的艾尔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站于山间的那个人影，全身都是血洞。
自己甚至可以透过血洞看到背后的美景。
更为恐怖的是，这些被子弹穿透的血洞，正在缓缓愈合。
那密密麻麻的肉芽无一不震撼着鱼怪的内心，更让他产生强烈的呕吐感。
但，他不敢，只能死死憋着，生怕触到霉头。
“谜语人不值一提！”
鱼怪赶忙走到近前，一脸讨好之意，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你并没有学到。”
此刻艾尔转身，身上再无半点伤势，冒着红光的眼睛盯着鱼怪。
嘭！
鱼怪的脑海在轰鸣，他只能听到一个咆哮的声音。
艾尔不是人！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那双发红的双眼几乎连通地狱，是足以焚烧一切的熔岩颜色！
“学到了什么？”
那个死神般的冷漠语气再次传来。
鱼怪猛的僵住了，他把身子伏的更低，丝毫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