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仿佛听见教主的责骂声。
这次计划本不着落在他的身上,是他主动请缨,信誓旦旦夸下海口说,对付一群普通人,一人足矣!
现在可倒好,龙脉没了,血婴也只有气海初期修为。
元婴期血龙,秒变气海期血婴。
这要是让教主知道了,怕不是要把自己练成傀儡。
是教主先说这里有龙脉的!虽然我根据风水之术,也推测出龙脉在这里,但位置毕竟还是教主定下来的!
是他推测错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龙脉,这与我何干!
我只是没有炼制出气海巅峰血婴而已!
没关系,阵旗还在,还能补救!
国师心中疯狂的盘算着。
只要我在雄关布下大阵,屠了那大汉十万兵丁,炼制出气海巅峰血婴,此事便罪不在我!
我有气海初期血婴,谅雄关无人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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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关。
“哥,仙选大会准备的如何?”公文案牍堆满桌案,暮烟置之不理。金冠治好了她的失眠之症,无用公文失了宠。
“仙选不敢说十拿九稳,也就是打遍军中无敌手的水准而已。”常花烛洋洋得意说道,“不敢说打筑基修士,练气期应该不难!”
宋义站在一边打着哈欠。昨晚,暮烟是睡了个好觉,他可整夜未眠。
“什么?”两道目光突向自己,宋义迷糊问道。
“花烛想跟你比试一番。”
“一流武者打练气巅峰??”
“怕了?”
“谁?”
“你啊?”
“……那来吧。”
“演武场见!”
“这就够用。”
“你是怕在将士面前丢人吧!”
“……”
“也罢,出手吧!”花烛摆出起手式。
宋义飞起一脚。
“啊~”花烛从大帐飞出,砸倒传令兵。
“报~”传令兵被花烛压在身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一黑袍人向雄关靠近。”
“传令下去,无论此人如何叫阵,众将士尽皆闭城不出。”
“是!”传令兵挣扎起身。
每次都是这句,下次不禀报了,害我跑一趟。
“等等。”宋义说道,“黑袍人?”
“是。”
传令兵司空见惯,宋义却是闭门不出,第一次听闻有人叫阵,更在意些。
他想到高原缓坡上,阻挡自己去黑云峡谷的那个黑袍分身,说道:“我去看一眼吧。”
“等等!你刚是偷袭,不算,重新打过。”花烛揉着屁股说道。
“花烛,别闹!”
常花烛乖乖退在一边。
青莲腾空而起,远远看见来人。
黑袍人脚步仓健,怀中抱着血婴。
血婴完全凝成实体,相距甚远都能闻到血腥之气。
只有血婴,看来是没有找到龙脉,可惜了的。宋义驾坐青莲,惋惜想到。
腹间灵根运转,《血染天决》蠢蠢欲动。
你是看见大补的东西了,能不能考虑考虑一下我受不受的住。
照他这么走下去,雄关岌岌可危,得想个办法出来。
心思一动,宋义取出金冠,置于青莲之上,随即控制青莲急速窜出,掠过国师头顶。
国师回头望去。飞行如此之快,怕不是某位前辈高人!
掐诀念咒,缩地决!
知道自己腕间灵根到底何物之后,宋义也想明白自己的缩地决为什么会是这般效果!
五长老所授乃是正统缩地决。
所谓缩地决,运转原理是将身体周围土地缩小。
土地缩小,人自然陷进地中。入地之后,地表土地不在身体周围,便恢复原状,以此达到潜身于地的效果。
五长老的土系灵根是自己的,因此,真气运转之时能够将人与泥土分辨清楚。
宋义的山脉灵根乃是龙脉所化,运转之时以为自己便是土地。
施展出来效果其实与五长老效果相同,只不过缩的是自己。
缩小版宋义将自己藏在莲瓣之中,控制青莲缓缓回首,降落在国师身前。
“我看你骨骼精奇,必是修仙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宋义以真气填充声带,将声音压得低沉厚重,与青莲道人有七分相似。
“!”
国师但见一青莲立于自己面前,其上置一金冠,不见人影。
“只可惜怨念深重,恐坠身魔道。”
说得对,果然是位前辈高人!
“这顶金冠乃我亲手炼制,内蕴幻境,可助你守住心神!”
能炼制带特效的灵器,最少得是元婴期大佬吧!
修仙界没有如此一说,只是国师倍觉青莲神异,提高了它的身价。
“吾便将这顶金冠赠你,也算与你结个善缘!”
“看得出这朵青莲什么境界嘛!”国师通过神识与血婴交流。
“阿爹,青莲我看不出境界,但肯定是个好东西!”
气海期血婴完全看不出青莲的境界!
“那金冠的呢!”
“阿爹!金冠也是个好东西!”
国师彻底放下戒备之心,将怀中血婴放在地上,伸手从青莲上取过金冠。
有了这顶金冠,教主必不会责罚于我!
莲瓣中的宋义催动金莲升空。
“敢问仙长高姓大名!”
“道号:青莲!”青莲飞掠而上,伴着破空声,宋义的话音从空中飘来,虚无缥缈,平添三分世外高人之韵。
青莲升空,却并未远离,靠近树梢时,缩小版宋义一跃而出,挂在树上。
将青莲收回腰间,宋义顺树滑下,偷偷看着国师。
总不会有人得到如此至宝,能忍住不试上一试吧!
国师恭敬的端着金冠,朝着面前躬身拜了三拜,拜完将金冠收入自己的空间法器之中。
躲在树中的宋义慌了手脚,真有人能忍住嘛!
像这种高人前辈神识很广的,要是让他看到我迫不及待的试金冠,肯定觉得我没城府,拉低印象分!
一步、两步、三步。
国师缓慢踏出三步。
这么长时间,前辈应该飞远了吧。
国师露出贪婪的神色,手忙脚乱的从空间法器中取出金冠,前后仔细端详一番。
迫不及待戴在头顶。
国师被带入幻境。
幻境底色幽暗,耳边有雨声传来,绵羊匀速从眼前划过。
“一只羊、两只羊……”
鼾声响起,国师昏昏沉沉睡去。
“阿爹,阿爹。”血婴唤了两声,不见国师醒来。
“阿爹是个大懒猪,大白天里睡大觉!我也睡!”
血婴蜷缩在国师脚边,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