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屋子建好了。”一名工人跑了过来,拉过了苏自若的注意。
“好,各位师傅辛苦了。这是工钱,请收好。”
这个小医馆,终于有了厨房。
“呦,下雨了。”苏自若手上忽然滴了几滴水。“这就下雨了?”
“咳咳咳咳……”椅子上的人咳了起来。
“欸,你怎么了?”
“咳咳咳……无事,阴雨天,旧疾复发。扶我回去。”
苏自若小心托着李清河的手臂,扶他坐在了床上。
“骗子,老实说,又是什么病?”
“咳疾。”
“你不会骗我吧?”
“从小,我身子就弱,三步一咳,五步一晕。曾有大夫断言,我活不过十二岁。一路走来,没人知道,我习武的最初目的是强身健体,只为撑过十二岁。所幸,我根骨不错,有天赋,是个武学奇才,就这么活了过来。本身,你娘,在我小的时候治好了我,却因两年前的冰火两重天,还有豫州的大战,导致落下了病根,无法痊愈,每到阴雨天,就会不停咳嗽。”
“咳咳咳……”
“什么……咳咳…时辰了?”李清河断断续续的问。
“一更天。”
“这么晚了啊,今天没吃东西,这会子就去春风楼吧。”
“好,只是……”
“哦,没事,把狐裘披上罢。顺便带上雪吟。”
“嗯。”
——
春风楼内。
这个春风楼是京师洛阳最好的一家酒楼,也是青楼。
“小二,把你们楼里最好的酒菜上来!”苏自若豪放的一挥手,拉着李清河来到了一张桌子上坐下。
“好嘞,客官,您稍等!”一个小二乐呵呵地应下。
“啊,掌柜的,不好了!”一道身影连滚带爬的溜了过来,冲掌柜喊道。
“小王,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吓到了客人。”掌柜拧眉,呵斥小王。
“掌柜,是,户部尚书霍大人,死了!”
“血,血,是血!”忽然,一声惊叫,引得众人回头,却见天花板上滴下了几滴鲜红的血。
“出人命了!”众人四散奔逃。
“哦,又来活了。”
苏自若一扭头,看见李清河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诶,这是谁啊?仇人还是冤家?”
“友人。”
“嚯,李云潇还有朋友?不会又是吴代阁主那样的人吧?”
“看来,绍京已经做了代理阁主了。”李清河幽幽叹了口气,介绍道:“这位,乃是淮教教主,傅行知。”
那人正是当年李云潇在淮水帮的故友,傅行知,字凌源。
“啊,大魔头?你居然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停!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样的,之前,我在淮水帮遇到了凌源,一见如故,就……”
“打住!继续编!骗子,这人可是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啊,你是谁,李云潇,你不要名声吗?”
“嗯,不要了。如今,我就一孤家寡人,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还在乎什么名声。况且,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苟活至今,要不是担心你,我早就不想活了。”
“你……”苏自若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连忙补救。
“咳咳咳……”李清河用帕子捂住嘴,猛烈的咳了起来。
等好受了些,李清河便拿开帕子,看了一眼,又包起来,塞入袖中。
苏自若脸色骤变,抢过帕子,打开一看,鲜红的血迹盛开在白色的绢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