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改变。如果没有这一刀,我们基本上能够判断是从桥上不小心坠落引起的死亡。冬天,落了霜,桥上有点儿滑,桥拦杆又低。既使冰面留下脚印,我们也可能当成是谁路过时,看这里躺了个人,感到奇怪,过来查看究竟。发现人死了,又不想惹麻烦,悄悄离开了。有了这一刀,事情就变成了非常明显的刑事案件。所以,补这一刀的人,不是个傻货,就是故意这么做!这一刀,还专门瞅准一侧的颈动脉割。一个专门挑主动脉割的人,会不摸脉搏吗?既然摸过,割之前,死没死他应该是清楚的。”
“你认为补这一刀的人,不是傻货!是他故意把这起可能是意外坠桥的事件,做成了一起杀人案!”
“差不多。”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做?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呢?”
齐建仿佛在自言自语。眉头微蹙,进入了短暂的沉思。
“估计是故意搞恶作剧,逗咱们警察玩!”
法医笑眯眯地望着齐建沉思的脸,跟他开了一句玩笑。
法医苏名玉跟乔建年龄相仿,参加工作的时间也差不多,多年来,彼此合作过许多案子,单位里是同事,下了班就是朋友。
“你这话说的,真还有那么一点儿意思!我刚才就想呢,这家伙好象故意给咱们出了一道难题来考咱们的智力!”
乔建望着苏名玉,也咧嘴笑了。
“你今天来晚了,上哪去了?”
“你嫂子昨天晚上突然上吐下泻的,估计是睡觉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大早,也不见好,抱着肚子直喊疼。我就带她去了市医院,想趁上班以前,让她把液体输上。刚让医生诊断完,通知这里发案的电话就来了。我只好给郭舒婷打电话,让她过来接替我,照顾一下她姐。在等郭舒婷到医院的时候,我又到药房把药领了,送到护士站,直到把药输上,郭舒婷过去了,我才抽身过来。”
“我说呢!每次你都比我来的早,今天我来半天了,也没见你的影子。”
“死者的身份有线索吗?”
“身上装着驾驶证,叫钱永明,四十一岁。我们一过来,就传回局里让派出所查找了。”
“没有手机?”
“没有。”
“钱和钱包呢?”
“也没有。”
“其他东西都带走了,只把驾驶证留下。这是什么意思?”
“想让咱们早点儿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是这么认为的?”
“那他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好象是死者的家属来了。”
“应该是。来的挺快呀!”
“说明住的离这儿不远。”
“他驾驶证上的住址在南城。”
“看来,他搬过家。”
“这女人看上去有点儿瘦!”
“现在的女人,天天闹减肥,个个看上去都和白骨精差不多!”
“这么年轻!男人就没了。这女人命不好呐!”
“人这辈子,说不定摊上什么事!”
“还没走到跟前,她就抹眼泪了!”
“是,可能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