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还真怕你拍拍屁股走人。幸好你不是那种拔雕无情的烂人——”
巴力调侃的语气让人火大。
“你少放屁,我和她清清白白……”
“喔喔~你这种看上去阳光,实则内心里阴暗的家伙我见多啦,不用解释。”巴力口气轻松,似乎接到这通电话的同时,他的心事也卸下了不少。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好,好——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嘛。”巴力啧了一声。
“玩笑是吧,我从【史书】的主人那里听到不少有趣儿的事,绝对比我和玉檀那点事有料,你要不要听?”
白月棠的话里透着锋利。
“我听说有一种东西叫‘古老者’,你一定不陌生吧?听说这玩意儿是什么先天的狗腿子,你想必也有所谓耳闻喽?不过据我了解,这个狗腿子好像蛇鼠两端,另有居心。他不关心这个世界是否被天狗收割,还有闲心放弃自己的能力,跑到天元里做接线员体验生活,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巴力似乎噎了一噎。
“你就如实交代吧,我保证不会背后给你捅刀子——”白月棠的话里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你是要我继续猜,还是自己说给我听呢?哦对了,抵抗军要我送一批货到金蔷薇,好像是和你早就协商好的,但是我可不敢保证,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也不怕你抓玉檀来威胁我,我之所以把她带在身边,就是因为她比我能打,仅此而已——”
对面沉默了好半天,白月棠都怀疑信号中断了,对方才酸溜溜道:“知道你的打手厉害,少得意了。”
“你不会是已经被她扁了,才假惺惺的来找我谈吧?”
“怎么会呢。”对方讪讪道,“这次,我很有诚意的。你从头到尾想想,我有起过加害你的念头么?问你要【史书】那不是怕你尥蹶子跑了么?除此之外,我哪里像个坏人了?”
“那是因为主动权一直都在你手里,我要不听你的,连回归都做不到!现在么,风水轮流转了,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几个小时以后,我先把抵抗军的东西给你炸了。”
他听到巴力深吸了口气:“行,我先想想从哪开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有的秘密,光听一听,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月棠默不作声……
“我去天元的目的,就是寻找一个【史官】,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从你出现开始,我就为现在开始做准备。能达成这个条件的【天授印】,因为某种原因,很稀有。所以我在你的第一次事件上,做了一些调整。”
“你是指——修改我的事件?”
“不是,《灵飞经》帝字天甲六号是个很独特的存在,那里的秘藏并不丰富,但却是一个重要节点,是先天们注目过去、未来,必不可少的一环。原谅我不能道出这部分的真相,关于这些,有人会找上你的。”
“这人不忍心看到你被裹挟进去,所以逼我改掉了你的事件。这也正是我的预期,如果他不来,我就得自己动手啦,那样太刻意——”
巴力一口气说到这里,似乎在想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叙述。
“他是谁?”白月棠问,从巴力的描述中判断,这个‘逼迫’他改掉自己事件的人,一定也是天官且对自己抱有善意。
“他逼我吞了【守心蛊】,我不能透露关于他的一切,但从这里出去之后,他就不得不找你了。放心,你会见到他的。”
“接下来就是向你透露我的去向,虽然这么做也同样刻意,但却能勾起你的兴趣来——凌霄并不知道我去天元前的事情,我也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能力。他们对我身份的怀疑,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我的点化人,也就是你父亲。所以派你这种接触过我的人抓我回去,概率很大。”
“你知道他的去向么?他就是逼你改掉我事件的那个人,对不对?”
白月棠握着话筒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很遗憾,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你父亲的去向——他就那么消失了。”他听到巴力说。
“我也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参与进这次事件来,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分崩离析,在那之前,我必须回来。”
“你猜的不错,曾经的我,确实是古老者。包括我的另一个同伴,那位护法灵官,古五丰。我们目睹了天狗的仪式,这让我们意识到,逃离先天的统御,并非不可实现。”
白月棠静静听着,暂时把父亲和那个修改自己事件的人抛在脑后。
“我们意识到需要重走自己的通天之路,和天狗一样完成一些仪式,这样就能斩断先天套在我们身上的禁锢。”
“所以,你们比恩利尔更早到达,却无视天狗的作为,反而把这一切当成你们重生的垫脚石——”
白月棠冷笑道。
“嘿小子,你可没资格指责我——你才迈出第一步,等你走出的足够远,再回来评判我吧。的确,重走通天之路,需要一个崭新的世界,天狗和恩利尔帮我们完成了最后一环——”
“我和古五丰剥离了自己的天授印,重新编写我们各自的命运轨迹——在另一场崭新的命运里,我们只是两个破冰船上的拾荒小子,我们发现了新世界的‘父’,以此为原点,开启新纪元。我们各自的命运和世界的走向开始交汇,这几乎是完美的通天之路,但如果想重新拿回古老者的力量,必须要【史官】的见证。”
“这样的话——”白月棠没想到旧世界到新纪元之间,还有巴力和古五丰这样的寄生虫存在。
“别急着拿捏我,这是双赢的事——”
巴力不自觉的流露出讨好的口气,“你也不用担心我拿回力量出尔反尔,有【史书】在,你完全可以随时回归,对不对?”
“我得想想——”白月棠拖着声音,把话筒拉远,啪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