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艾拉的问话，让燕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回答她呢？说不，那些树妖不是只靠转化精灵或者人类女性来完成繁衍，也会绑架各种男性，引诱或者强行让他们留下种子？
这也太侮辱人家树妖了吧？
倒是路远，满脑子都是男树人，女树妖如何繁衍后代的场景。
树人，牧树人，或者恩特，也是托尔金老爷子在《指环王》里创造出来，之后被引用到各个奇幻世界里的设定。
英文词Ent，据说愿意就是giant，巨人，大力士。这个也挺合理，毕竟，一个读恩特，另一个读翟恩特。后者把“姓”隐去，可不就是前者嘛。
不过，与古树中的仙女，也就是树妖不同，恩特树人，就是一棵树，但是有了动物的行动能力。
就好比，额，就好比树妖艾拉之前操控橡树时那样。
可是，这两种树，居然分别是同一个种族的男女两种形态吗？
唔，要是跟小巧的树妖比起来，任何一位树人，确实都可以被称作巨人，倒是有些合理。
而且，路远又联想到之前橡树攻击阿瓦拉克时，用出的那些蛇形藤鞭，或者根须长枪之类……
这么看来，一棵男树人貌似还能一次性解决许多女树妖的繁育需求呢……
这个设定……
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无语，一棵大树上挂着许多“果子”。
路远暗暗想着，也不知道是男树人更幸福一些，还是树妖们更幸福一些。
这思绪就此打住，再继续是要被世界湮灭的。
路远这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见树妖艾拉那张绿色俏脸变得湛蓝，大概跟血液是红色的人类，脸涨得通红一个意思吧。
估计，是燕子已经告诉她布洛奇隆树妖的“惨状”了。
又是一阵令人无语的僵局。路远看了看引擎里的油耗，不得不给燕子递了个眼色，让她快一些，燕子才再次开口。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差点被布洛奇隆的那些女人转化成树妖。但是很有意思的是，我喝了她们的转化药水，不但没有成为树妖，反而觉醒了上古之血。”
“我还知道，被转化为树妖的时候，是可以被消除记忆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选择。如果不能选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帮你让这世界的所有人类精灵等，都变成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的树妖的。”
“所以，如果你想让我帮你，至少，你得拿出更好的方案来。”
说完，燕子又对阿瓦拉克道，“那么你呢，按照你的计划，你会告诉我，世界的生死存亡需要我献出自己的生命？然后呢？”
“不。”阿瓦拉克却摇了摇头，“我会告诉你，能解决白霜的只有上古之血。至于怎么解决，我只会告诉你怎么去某个地方，接下来的选择，都要靠你自己。”
燕子边听这话，却是边暗暗给路远递起了眼色。
路远那边稍微反应了一下，发觉燕子竟是要自己帮忙判定阿瓦拉克的话的真伪。
游侠这边想了想，发觉阿瓦拉克的说法与他玩过的游戏里的剧情没有冲突，只好暗暗向燕子点了点头。
只是，他心里却打起了嘀咕，这样传暗号，就不算禁忌了吗？
想来想去，只能用“反正原作人物已经说出来了，那些事就不能算是我透漏给她的命运”来安慰自己。
那边燕子得到了路远的信号，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阿瓦拉克道，“那么，那地方怎么去？还有，你就那么有信心，我能解决掉白霜？”
“……”又是一阵沉默。
“不能说是吗？还是努力在现场编一个理由？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不知道真白霜是什么的！”
“……”
“额，是不好意思说吧？”燕子再次得到路远的暗示，随即反应过来，“这么说起来，你还有另外的方法可以过去。只要你跟上去，你就能保证我必然会封印掉白霜，而你，必然成为最大的赢家！”
“这只是你的猜想。”阿瓦拉克的回应很是模棱两可。
“是么？”燕子冷哼一声，“我不跟你扯皮，说吧，怎么去白霜那儿！”
阿瓦拉克闻言目光一凝，疑惑道，“即便如此，你还要去？”
“我没说我要去。”燕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而且去不去，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告诉我怎么去，别的管不着！”
……又是一阵沉默。
然而阿瓦拉克不说话，没想到树妖艾拉却插话进来。
“你想知道去那里的路？”
“怎么？你居然知道？”燕子很是讶异。
“嗯。刚听你说那些，回想起了一些事。”树妖点点头，“我记得，每当天球交汇的时候，西面大海方向，就会传来一股独特的魔法波动。”
“我感觉，那很像是我族人记忆中的魔法传送阵。”
“我虽然没去过，不敢确定它一定是，但我觉得，你可以去找找看。”
“西边的海上？”燕子皱眉琢磨起来。
“不用想了，那是托尔格瓦尔奇卡，雌隼之塔。”一直沉默的阿瓦拉克，见树妖已经说了出来，也干脆开了腔。
“托尔格瓦尔奇卡吗？跟托尔劳拉、托尔吉薇艾尔一样，都是有魔法传送阵的魔法塔？”燕子问道。
“是的。”阿瓦拉克点头道，“不同之处是，那座塔被封印在时空夹缝里，只有特定的时间才会出现。”
“天球交汇时？”燕子问。
“嗯。”阿瓦拉克点点头，“本来那种封印，应该是限制门那边过来一些太过危险的存在，但如果关门时间太久，不仅门会坏掉，对面的存在还可能利用门坏掉的瞬间，直接跑过来。”
“不得已，之前的施法者们，干脆让它在天球交汇时能显现。”
“一者，天球交汇时，无数世界相互连通，有部分生物从其中跑出来，并不会突兀，引起周围人注意。”
“二者，因为天球交汇时，时空错乱，也能限制白霜对时空的感知。”
“听你这么说，你知道那座雌隼之塔的位置？”燕子问。
“就在你们称之为史凯利格群岛的某座岛上。”
“你要小心点，这头老狐狸敢直接告诉你位置，就意味着他已经想好了怎么算计你！”树妖艾拉见阿瓦拉克将位置说出来，立刻插话道。
阿瓦拉克：“哼，小人之心！”
树妖艾拉：“怎么，难道使诈清洗了多少位面多少种族的刽子手不是你吗？”
“在你眼里那或许是什么屠杀，但我们知道，只有那样，才能给那些世界带去文明，带去繁荣！”阿瓦拉克一副殖民主义帝国心态道，“我们是为了让正义之光洒满天地！”
听得天上的路远，恨不得对着那大言不惭的殖民侩子手打空所有火炮的弹舱。
这种我侵略，我抢夺，我屠杀，那是为了正义为了文明的邪恶嘴脸，路远最是受不了。
果然，听阿瓦拉克这么说，燕子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对树妖艾拉道，“如果在被精灵屠杀和被转化成没记忆的树妖之间做选择，那我宁肯这世界的所有人变成树妖！”
“我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艾拉，你能离开这里吗？”
“当然，给我点时间把根取出来就行！”
“很好，你跟我走，我宁可把那什么神力给你！”燕子气鼓鼓道。
“真的？哈，没问题，你等我一会儿！”树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费半天劲明抢没抢到的东西，居然被对手几句话给送到手了，自然欣喜若狂。
反观阿瓦拉克，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
喘了好几口粗气，精灵贤者才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我刚刚说的是之前，这位面也有精灵，上千年了，这位面的人类有被精灵屠杀吗？恐怕是精灵被人类屠杀才对吧？”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但你们之前做过，现在暂时不做，不代表你们以后都不会做，尤其你已经表露出了敌意！”燕子坚定道，“最重要的是，你谋划的太多，沟通的太少，我不信任你！”
“好！很好！”阿瓦拉克冷冷看了燕子几眼，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那你就去试试吧！只是，你别后悔！”
说完，精灵贤者便举起手中法杖，狠狠戳向地面。哐当一声，杖尾击中地面的一瞬间，一道冲击波便自下而上，将精灵包裹其中，随即消失不见。
……
几天后，诺维格瑞某绅士吟游诗人的酒馆里，听完燕子的叙述，红发女巫特莉丝等人面面相觑。
倒是花花公子丹德里恩，完全无视了所谓真白霜降临灭世，燕子封印白霜，阿瓦拉克借其成神，人类被精灵屠杀殆尽的凄惨未来，反而颇为好奇地探查着燕子左手边将全身藏在连衣斗篷下的那人。
这家伙先是在周围窜来窜去，就像找个合适的角落一窥兜帽下的女人面容。
发现这方法行不通之后，他居然开始用烛台一类的东西，尝试各种“不小心”挑开兜帽。
那边特莉丝发现后，刚想搓个火球给他个教训，就见兜帽人身上突然蹿出几根藤条，直接捆在了吟游诗人身上。
不过玩笑归玩笑，直接动手可就不好了。特莉丝下意识就想把火球换个目标扔出去。
然而那藤条却是一闪即逝，在吟游诗人身上盘了几圈后，便飞也似的又退了回去。
只是很快，丹德里恩并没有站起，反而在地板上打起滚来，并且狂笑不止。
直到燕子对着兜帽人摇了摇头，那些藤条才再次闪到丹德里恩身上，好似水蛭吸血般，将毒素又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