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目……枫亭……”
四宫辉夜颤抖地说出了记忆中尘封已久的那个名字。
白猫有些心疼地看着周围逸散出的那一丝——几乎淡不可察的黄色薄雾。
“处于某些考虑,我现在的名字是黑木枫亭。”白猫在四宫辉夜的怀里用拟人的动作打了个哈欠,“而且我也没有怎么过你吧,辉夜。”
四宫辉夜想要将白猫放回桌子上,至少停止这样的直接接触,但是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控制般不能动弹。
“别摆出这幅样子嘛,要是没事情的话,我也是宁可不来这里找你的。”白猫仿佛明白了四宫辉夜的窘境,自动地从后者怀中挣脱,来到茶几上坐下,并示意着四宫辉夜来这边坐下。
四宫辉夜浑浑噩噩地走了过来,无意识般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中一副无神的模样。
正趴在桌上的白猫也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在上次见面时,虽然并没有给这位大小姐留下太好的印象,但也不至于让她这样噤若寒蝉。
白猫伸出了一只前肢,示意着四宫辉夜将手放上来,后者也颤抖地照办。
经过了几分钟的沉默后,白猫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一丝无奈。
四宫辉夜现在的状况确实不是他所直接导致的,但与他却也有着一些关系。
白猫跳上了四宫辉夜的肩头,用前肢猛地拍在了后者的脑门上。
“破。”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但在下一刻,四宫辉夜的眼神中却是多出了几分清明。
“所以说,想不想说点什么?”白猫站在她的肩头上,舔舐着自己的前肢。
“你……”四宫辉夜的神色在几秒内经历了多重变换,最终忍住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滴出。
“我什么,总不能连这样的事都怪上我吧,毕竟就连所谓的‘婚约’都与我无关哦。”白猫像是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言语中却仿佛有意思嘲弄的味道。
“青……黑木枫亭,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像是彻底告破了心理防线般,四宫辉夜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明明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重新出现啊!”
白猫拟人地做出了耸肩的动作,但还是指着不远处的一包纸巾让其飘了过来。
“你现在可是要搞清楚状况,”白猫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四宫辉夜,“现在重新出现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啊,而且你们可是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四宫辉夜听到这番话后,动作不由一滞,连伸手接过纸巾的动作都停在了半空中。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所以明白了吧。”白猫嘴上一副无奈的腔调,却用猫爪捧着纸巾将四宫辉夜脸上的晶莹拭去了。
他在许久之前的那次任务中,最后和四宫家的掌权者发展成了相看两厌的关系,但对那时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的四宫辉夜却保持着“大人的善意”。
而在现在的短暂接触中,他也下意识地拾起了久以前的“叔叔”身份。
四宫辉夜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一副世界观收到了冲击的模样。
她在某次偶然的时机曾偷听到了四宫家的核心机密,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祭品。
侍奉给“神”的祭品。
只是所谓的“神”在不久以后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所以她的这层身份也随之冻结了,但她仍然需要接受这方面相关的“教育”,而这样的所谓“教育”,也一直持续到了她步入高中后才逐渐停了下来。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猫将使用之后的纸巾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边用前肢拍了拍四宫辉夜的脑袋。
“快逃……”
四宫辉夜下意识地开口道,旋即她像是惊醒过来,将肩头的猫抱下,放在面前,用急切且认真的地口吻说到:“快逃!”
白猫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还用前肢推开了四宫辉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四宫家出了什么事?”白猫跳到了四宫辉夜的膝盖上趴下,闭目养神起来,“不要急,慢慢说。”
四宫辉夜像是被它平稳的腔调所感染的一般,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逐渐回到了与平常近似的状态。
“四宫家……完全变了,主家变得像教堂一样,信奉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四宫辉夜在白猫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捋着,“不再关心经济上的事,但是周围的世家和财阀也像是疯了一样,把自己的产业都近乎无偿地移交给四宫家。”
说话间,四宫辉夜的手指仿佛又有了想要颤抖的趋势,只是在接触到膝盖上猫咪柔顺的毛发时,这样的感觉便像是遇到了热水的积雪那样化去。
只是闭目沉思的白猫在听着她的陈述时,却不由内心吐槽着另一件事:
明明家里都变成了这幅样子,却还是变成了沙雕美人并进行着沙雕日常,剧情的惯性还真是可怕。
“家里在培养一些奇怪的人,说着奇怪的话,像是有针对你的计划,”四宫辉夜说到此处,不由顿了片刻才开口补充道,“这是在你刚刚消失的时候我偷听到的,而且我也一直以为你已经……”
她的话到了这里声音愈来愈低了下去,想说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却并不难猜。
“安心就是了,我都回来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白猫懒洋洋地开口说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打算。
四宫辉夜想要提醒他家里那些怪人的恐怖,但话到嘴边却不由停住了。
现在的她莫名感到了一股安心感。
“嘭”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一名金发的少女握着一支钢笔冲进了办公室。
“早坂?”见到了来人,四宫辉夜不由有些疑惑。
“青天目,从小姐身上下来。”早坂爱将手上的钢笔指向了白猫,脸上的眉头紧锁。
“你确定要拿这种口径在100以下的热武器指着我?”白猫睁开眼,拟人地打着哈欠。
早坂爱不再说话,只是将钢笔稳稳地指向白猫。
“早坂……”四宫辉夜正想解释些什么,却感觉身子一轻。
白猫从她的膝盖上跳到了桌上,懒洋洋地与早坂爱对视着。
“来,试试你手上的烧火棍。”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