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任逸帆非常的苦恼,几乎每天都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时刻处于炸毛的状态下。
这事还得从他实习被开除后说起,因这货在公司实习期间忍不住勾搭女生,结果直接泡了主任的女友,你说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任逸帆直接被开了,但他运气不错,当天下午就又找到了实体单位。
任逸帆忍不住跟路桥川和钟白聊起了过往实习的一切,他信誓旦旦地表示,绝不再下一次实习的时候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路桥川和钟白都不太相信任逸帆说的话,逼着任逸帆写下证词发誓,任逸帆于是在茶艺社的桌子底下写下了誓词和时间日期。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任逸帆几乎要疯了,因为他去的那家实体单位的那个女领导太可怕了,可怕到简直就像是任逸帆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似乎对他特别了解,但任逸帆确定自己先前不认识她。
可如果不认识的话,要么这女人是个女妖,要么她有读心术之类的异能,不然怎么可能如此了解一个陌生人。
而这个叫谢勿期的女人每一天都让任逸帆修改着自己写在桌子底下的誓词和日期,还总是一边写一边唠叨。
最后钟白和路桥川实在被他烦得没招了,直接让他去找宫夜羽求解惑。
听了任逸帆的苦恼,宫夜羽直接道:“你确定额你跟这个谢勿期不是另一个毕十三和林洛雪?!”
“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毕十三那种感情迟钝。我对美女向来都印象深刻,如果我之前交往过得,我肯定记得。”
“可是毕十三也不记得林洛雪啊?!”
宫夜羽一脸的正色道:“所以你还是多想想你之前跟谁交往时谁那么了解你的另一面吧?那个谢勿期肯定是你认识的人,只不过是你忘记了而已。”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任逸帆每天去接送谢勿期,谢勿期在他的面前,也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一早起来素颜见任逸帆,素颜上了任逸帆的车,让任逸帆开稳一点,然后便在车上开始化妆,任逸帆见了只能随便一笑。
有一天,任逸帆送谢勿期回去的时候,天色很晚了,谢勿期于是告诉任逸帆,明天可以早点来接她,看这里的日初。
谢勿期说明,这里的日出很美,任逸帆则开玩笑地问谢勿期,他是否可以留在这里过夜,没想到谢勿期直接就答应了。
任逸帆在车里过夜,等了一晚上等日出,而谢勿期则累得闹钟响了三个小时,也没有醒过来,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房车顶上看日出。
就这样,任逸帆的实习期满了,他于是质问谢勿期,要把车交给谁。谢勿期租了一个月的车,她让任逸帆先开着,任逸帆于是把他要走的事情告诉谢勿期。
谢勿期听到任逸帆想要离开的话,心里有些失落,但她拒绝任逸帆明天送她回家,她不想感受离别的场面。任逸帆说如果是喜欢的人送,他是可以接受的,但谢勿期并没有改变态度。任逸帆把谢勿期送到了房车前,谢勿期于是跟任逸帆开起了玩笑,猜一下任逸帆此时的期待。
谢勿期认为,任逸帆此时可能会期待,她约任逸帆上去小酌几杯,可没想到任逸帆却表示,他并不期等直等着事情发生。谢勿期说明,她是一个居无定所开着房车的女人,而任逸帆是一个不想安定下来的渣男,注定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不期待是一件好事。
谢勿期跟任逸帆说了临别赠言,她表示,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向任逸帆靠近,无论那个女人期待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让任逸帆别拒绝。
任逸帆认为,他隐藏在外表下的另一面是一个讨厌回家的失败者,不可能被人喜欢,所以他并不接受谢勿期的祝福,只向她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任逸帆说完转身离开,谢勿期忍不住叫住了任逸帆,吻了任逸帆,说明她一直喜欢的是任逸帆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任逸帆听到谢勿期的话很感动,他在开车离开后,终于大胆地开车跑回来,抱着谢勿期强烈地吻了起来。
那一夜,任逸帆终于想起了她是谁,两人互相陪伴着一起等日出,一起聊了很多,等着日出之后各奔东西。
但这次的分别任逸帆没有伤心,因为人与人就是这样不断分别与重逢的,因为任逸帆约了谢勿期来看他的毕业典礼,他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
而那之后,任逸帆在实习期间老实了很多,也不在勾勾搭搭,而是工作努力认真对待,不管是面对公司里的谁,他都像个实习生该有的态度一样谦虚礼貌。
因为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要想一起继续走下去,就不能只顾着眼前的苟且,将来还有诗和远方等待着他。
自从任逸帆不闹了之后,钟白但有点忍不住想作了,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她知道,茶艺社是全校最荒诞的社团,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没有解散。
路桥川曾经思考了很久,说是因为茶艺社的活动丰富又精彩。
钟白细想了这句话觉得这句话就是扯淡,因为他们茶艺社的活动只有四项:静坐;调侃任逸帆;打牌;打完牌之后再调侃任逸帆。
然而他们还有一项隐藏活动,外人一直都不知道,他们也羞于让外人知道。
而这个活动,可以说是一天之中最激烈的环节。
任逸帆和路桥川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而一旁的毕十三和眼镜妹正盯着大眼瞪小眼的他们。
跟跟旁边的散步社较耐力就是隐藏的第五项,他们在比谁先忍不住收拾摊子先撤。
毕十三打趣几人,说他们用了三年的时光努力维持一个三流社团,但三年之后依旧平庸。
任逸帆反驳道,像散步社这种四流社团,为何还没有解散。
路桥川劝慰任逸帆,如果没有新社员,半个月后大家都要一起解散。钟白听着身旁的两人叽叽喳喳,有些不耐烦,催促两人赶快开始发牌。
话刚说完,钟白就准备起身离开,可却被两人摁回座位。钟白想以来例假为由溜走,可却忘了任逸帆和路桥川也知道她的例假什么时候来。
任逸帆突然来了兴致,声称有一个女孩在医院等着他。说着,还举起手机里的照片,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钟白毫不留情,举起手机拍下照片,随后打开搜索引擎,说那人是以前参加大胃王比赛吃撑了才进医院的,少来这套。
于是三人吵吵闹闹,最后还是茶艺社的任逸帆和散步社的眼镜妹安洁互相帮衬着留下来把桌椅板凳搬回了仓库里。
这天下雨,散步社只好躲在茶艺社的遮阳伞里避雨。
钟白、路桥川和任逸帆三人仍旧吵吵闹闹,而毕十三和眼镜妹依旧看着他们吵吵闹闹。
这时路桥川忽然想到,今天他们需要派一个代表去校团委做卸任登记,而没有新人的社团还要申请解散。
谈到社团解散,五个人全都沉默了。
可就在这时,宫夜羽打着伞走了过来,他见众人无精打采,便走过去打招呼。
几人回应了一下,继续趴在桌上当死狗。
“看你们这个架势,明显不是很好吗?”
宫夜羽一脸的懵逼状态:“貌似看到了五个路桥川一样。”
“你怎么有空今天来操场上散步呀?”
钟白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平日里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自习室。”
眼镜妹接话道:“亦或是在上公共课。”
毕十三:“或是在上专业课。”
任逸帆:“怎么今天有空来一发雨天操场游啊?”
路桥川做最后总结:“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我刚领着我们部四个副部长去校团委卸任了部里的职务。”
宫夜羽道:“索性有空就过来操场上转转,没想到遇到你们这个状态。”
钟白惨笑一下:“校团委现在很忙吧?那里现在有没有要解散社团的代表在排队呢?”
“我在时只有去卸任职务的。”
宫夜羽一摆手:“离开之前没看到有排队解散社团的。”
“呵呵,那你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内容和瞬间。”
任逸帆指了指钟白和旁边的毕十三:“因为一会儿就有两个既卸任职务又解散社团的负责人要过去排队了。”
“原来你们在难过这个啊?!”
宫夜羽有些理解他们了,可话锋一转,看着路桥川道:“那,要不要我为你推荐一位茶艺社舍社长呢?!”
一听这话,茶艺社三人立刻有了精神,就连旁边的散步社都跟着看了过来。
路桥川的话语间既有兴奋又有期待:“殿下,你手底下有人要来我们茶艺社?!”
“不是我手下,算是我的家人吧?!”
宫夜羽一本正经的道:“就是我们家朵儿,他已经决定下学期来南方传媒上学了,一八届大一新生,跟我们一样在电摄班,我的商务部给她她不喜欢,她说喜欢安静,最好是少有人打扰,还能安静学习的社团,所以……”
这时毕十三忽然道:“我们散步社也很安静,而且散步有益身心健康。”
“十三,这时候你就别挖我的墙角了好吗?”
听闻毕十三的话,路桥川立刻道:“我们茶艺社可是有着悠久社团历史的……”说着,他还拿出了一本茶艺社编年史拍在桌子上:“光是这份厚重的历史底蕴和茶道文化气息就不是你散步社能比得上的。”
论历史,散步社的确不如茶艺社,可这是争夺社团存留,已经到了不争不行的地步了,哪里还顾得上历史不历史的。
路桥川眼见毕十三欲要开口,急忙把茶艺社编年史和与社团相关文件一块交给了宫夜羽,然后一脸的欣慰道:“麻烦殿下把茶艺社的一切都交给下一任社长,我们茶艺社三人如今也算对得起历任社长的期望了。”说着,竟还硬挤出了两滴泪水挂在眼角。
“我说你别搞出一副托孤的形式感好吗?”
宫夜羽被这家伙的做作有点恶心到了:“我们家朵儿可是大美女一枚,她当茶艺社社长肯定比你们三个强,人家只要随便勾一勾手指就能招到社员了,哪像你们,三年三个人一起整天斗地主啊?!”
“对对对,你现在说什么都对。”
任逸帆也贱笑道:“颜值即正义吗?你家陈朵我见过,她绝对能把我们茶艺社给发扬光大的。”
“没错,茶艺社是历史和文化底蕴深厚的社团,她一定会喜欢的。”
说到这,钟白忽然又好气了起来:“殿下,说到朵儿,你总说她是你的家里人,可你还没告诉我们她究竟是什么人呢?难道是伯父的……”
“别想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宫夜羽有些无语钟白的想象力了:“她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朵儿的任何信息,重要的是你可以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因为她虽与我不是血亲,但我却把她当成血亲。钟白,在我这里,你跟朵儿一样重要,明白了吗?!”
“明白了。”
钟白打了个指向:“放心,从今往后朵儿也是我钟白的亲妹妹。我会像对你一样对她好的。”
看着茶艺社三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毕十三忽然觉得这场风雨越发的萧瑟起来,不由吟道:“哎,云来遮,雾来盖,一盏灯,一座城,一场风雨一场寒,一把辛酸一把泪啊?!”
见他这幅模样,宫夜羽不解道:“毕十三怎么了?!”任逸帆打圆场道:“没事,矫情病犯了。”
“嗯,我看像。”
宫夜羽收好东西,忽然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茶,好想喝嗅了嗅就又放了回去:“我说你们的茶叶就不能买点好的嘛!好歹你们也是茶艺社啊?这茶都泡的没味了!”
“怎么会这样呢?!”
钟白拿起来闻了闻,又喝了一口,满脸的不可置信道:“挺好的啊,味道不差啊?!”
“哎,你们就凑合吧?反正朵儿以后会接手,让她提高茶艺社水准吧!”
宫夜羽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要去卸任就快去吧,现在人不多了,一会估计校团委就不工作了。”
茶艺社三人看着宫夜羽远去,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软着陆了。
他们茶艺社,终于后继有人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三人不断互相握着手给茶艺社打气,丝毫没注意到毕十三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