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真让他背负一切独自前行的世界，霍雨浩更喜欢群星璀璨的宇宙：“人家笑红尘这么努力，你们也给点力啊。”
镜红尘给他配了一间实验室，明德堂终究人多眼杂，想做些私密的事可以在这。
王冬儿正在靠着精神力跟一级魂导法阵作斗争，看得出来天赋不是很高：“没办法，不是这块料，你这是要做什么？”
“算是炼药。”
霍雨浩把红尘金的十三种原材料摆成一排，与它们大眼瞪小眼：“失算了，纯度怎么办？”
笑红尘是极致之金，可霍雨浩不是。这份配方里的金属纯度必定极高，才能顶着这么丧心病狂的精确度获取完美的成品。
遇事不决靠山河社稷图，本就是道理的规则像是拧干毛巾里的水那般把十三种原材料捏成极度纯净的物质。
霍雨浩边读笑红尘传的说明书边吐槽：“复现好麻烦，这是作法吗？”
先加什么后加什么和火候之类都是小操作，更离谱的是总共要加入三次黄金，三串小数点后五位看得霍雨浩脑仁疼。
一万年说少了，没有三足金蟾那种金属掌控力，根本就不可能弄出这玩意儿来！
“我也是金属性，说不定……”萧萧瞟了眼配方，“告辞。”
“别走。”霍雨浩给她拉了过来，“你好歹也算个天元，拿去研究研究。”
“我的鼎虽然是金属，但跟操纵金属关系不大。”萧萧领了一份原料，“行，我试试。”
霍雨浩继续工作，液化的金属在半空中翻滚，不断有各色的光亮起。光效实在太过壮观，引起包括伊莱克斯在内一大堆人的围观。
伊莱克斯特别好奇：“炼药我知道，这么炼金属真没见过？”
霍雨浩回过头，被一圈人吓了一跳，头被马小桃拧了回去：“专心。”
“灵魂的事怎么处理？”霍雨浩觉得金属可以有智能，但会噬主的智能也太过了。而且他的女儿才出生，难道要再养一个？
哦对了！不带女儿在这干啥呢？！
霍冰没怪他，扒在实验台边缘：“好神奇！”
天梦摸了摸她的头，对霍雨浩：“灵魂的事交给我，散了散了，各忙各的去。”
她又要干坏事了。
人群散去，天梦伸出手：“给我。”
“我都弄一半……”
“称职点啊，父亲。”
霍雨浩把金属液体递给天梦，牵上了霍冰的小手，带着她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冰儿…不对，那是你母亲。和我俩一样的话，称呼要怎么办呢？”
“冰女侠。”
“好好好，就叫冰女侠。”霍雨浩蹲了下来，“冰女侠，想去哪里玩？”
“已经没空玩了。”外表只有五岁的少女，其内心却远非如此，“爸爸，给我念经。”
不论多少次听到她这么说，霍雨浩心里都酸酸的：“在你这个年纪，我也曾拼命地修炼，知道那有多么苦。你还小，我不想让你卷进大人们的无聊争斗中。”
霍冰摇着头：“不对，全错。第一，爸爸在我这个年纪，武魂还没觉醒吧。”
何止，都不会走路呢。
“第二。”有霍雨浩的模拟在，霍冰肆无忌惮地释放武魂与魂环。冰碧帝皇蝎中蕴藏着冰碧蝎一族数之不尽的宝藏，一轮红环邪异如血，“我一点也不苦。”
斗罗大陆前无古人的先天满十万年魂骨，一环至登神的路途已然铺就。那座已在高天之上铸成，只等她到来。
“第三。”她伸出秀气的拳头，紧紧握住，“我是你的女儿，我早有觉悟。”
霍雨浩已经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霍冰还是举着拳头：“梦姨把你支走是要干坏事，下次谁在用我当借口，记得哦，我是你的女儿，是要顶天立地的！”
出生了几天的孩子都能让霍雨浩哑口无言，他也举拳与她相碰：“冰女侠，想先听哪段？”
“梦姨已经说过泉眼之法，我要听五脏之法！”
虽说踏天歌的前提就是冰蚕截天功跟上魂环数量，但一环就开始……真的能成？
话虽如此，霍雨浩还是牵着这个小小女孩的手，跟她在学院里寻了个还算幽静之所，讲述迄今为止的感悟。
霍冰闭上了眼，随霍雨浩的诵念仿若明悟，周身环绕着冰冷的气息。
但这不是踏天歌，也不是冰蚕截天功，是他没见过的功法。
“凡人有凡人的法，天才也有天才的道。”天梦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为冰碧蝎一族创造的专属功法，你学不来。”
“就算能学也重修不了。”能贪就贪，不能贪的霍雨浩也不强求，“你的坏事干完了？”
天梦递给他一枚样式奇怪的挂坠，黄色的底座上嵌着绿色钻头：“这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红尘金，只是颜色有些怪。
霍雨浩握紧它，沉入精神。
“嗨~”
天梦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在灵魂胚胎生成之前，我取代了它，就这么简单。”钻头状挂坠一闪一闪，“这样的话放心了吧，好好使用它。”
把钻头吊坠挂在脖子上，霍雨浩又把霍冰交给她：“老实说，你是不是她在蛋里就教导她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就是天生的帝子呢？”天梦狡黠一笑，“少年，去突破天元吧。”
霍雨浩珍重地把它挂在脖子上，转头看见了镜红尘。
“陛下想见你，雨浩。”
……
斗罗大陆三个帝国，霍雨浩除了本体宗的那边，对其他的印象不深。不过他对日月皇室也没啥印象，那位让日月帝国腾飞的皇帝他都没见过面：“皇帝召见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是会面，并非召见。”镜红尘提醒，“陛下认为你既有除去一位公爵的手段，不论力还是势，都有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另外这是一场秘密会面，尽量不要把内容透露给别人。”
这个霍雨浩懂：“徐天然嘛，明白，绝对不告诉他。”
既然这样，霍雨浩就不那么紧张了，跟在镜红尘后面摆弄着钻头吊坠。
对此镜红尘毫不惊讶，他只要有了兴趣这么快就投入运用不算离谱：“这么小一块？”
“类似于初号机的储物部分。”
红尘金巨像是一整套魂导阵列，其中当然包括储物魂导器，装载定装魂导炮弹也不是问题。
但像霍雨浩这种把机体塞进这么小一块红尘金，也只有他这么变态的空间掌控力才能做到。
自充能魂导器足够日月帝国消化很久，先别急功近利。
想明白的镜红尘不去看霍雨浩，带着他继续在皇宫中穿行。
“有人监视。”霍雨浩皱了皱眉，“徐天然的人？”
镜红尘小声：“这位太子的警惕性是出了名的。”
首先，不是霍雨浩看不起太监，而是徐天然实在……不是很能理解。
不管日月皇帝有多么励精图治，在教育子女的方面和戴浩半斤八两，那么多儿子斗得只剩下一个太监，皇室无比看重的血脉更是断绝。
在进入一个小院后，监视的目光消失了。连太子的目光都无法触及，这样的地方在皇宫中没有几处，估计就是皇帝的寝宫。
不对吧，这院子是不是太小了？
霍雨浩见到了一位老者，他坐在摇椅中悠闲地晒着太阳，随侍一旁的正是日月帝国的大供奉，当世最接近十级魂导师的孔德明。
霍雨浩什么都没说，随意地坐在老者旁边的另一把摇椅上，摘下桌上的一颗葡萄：“霍雨浩。”
“徐天骄。”老迈的皇帝报上姓名，“朕听过你的事迹，于万军中斩杀白虎公爵、魂导造诣让大供奉也自愧不如。”
“还行吧。”霍雨浩开始理解徐天劫的想法了，这些事迹对他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倒是葡萄确实甜，他又拿了一颗，“找我什么事？”
“朕想见见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儿。”
霍雨浩多看了他一眼：“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问问。”
当着皇帝和大供奉的面，霍雨浩掏出手机。
霍雨浩：你爸想见你
徐天劫：不见
徐天劫：他准会把皇位传给你，然后让我跟你生个姓徐的儿子把皇位传下去
徐天劫：让他爬
霍雨浩收起手机：“她说不想见。”
“本该如此。”徐天骄叹息一声，“十几年不曾见过一面，朕这个父亲不合格。”
“你还知道你这一脉已经断了啊。”
孔德明眉毛一翘，却没说什么。
“有理，有理啊。”徐天骄又是一声叹息，“朕这皇位来路不正，都是报应。将兄长一家老小杀尽之后，谁能想到自己的孩子们也拼了个惨痛结局。”
霍雨浩对皇家破事不感兴趣：“连一滴泪都不愿意流？”
“死便死了，何需哀伤。只可惜朕已无法生育，即便诞下龙子，也等不到他成长的那天。”
这葡萄里有股血一样的腥味，霍雨浩没什么胃口了。
“天然无法诞下子嗣，天真愚笨难当大任。事到如今，摆在朕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条。”徐天矫盯着霍雨浩，“少年，朕会将皇位传于你。待到你与天劫生下男孩，让他姓徐传位于他。”
果不其然。
霍雨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在你眼里，她就是生育的工具？”
“众生皆是工具，物尽其用才是真理。”日月的皇帝陈述着冰冷的事实，“朕还能坚持三年，两年半后魂师大赛的颁奖典礼上，朕会宣布禅让事宜，”
“我拒绝。”
“还有一件事朕未说。”徐天骄的望着院外的金碧辉煌，“橘子，你可还记得。”
“你说呢？”
“你宰杀白虎公爵的那天，有人看见你身边跟了一位黑发少女。”徐天骄不紧不慢地说道，“朕那孩儿，手腕尚且幼稚，但嫉妒心极强。若是让他成为皇帝，不仅皇家血脉断绝，帝国也岌岌可危。”
“既然这样……”
“朕亦需要让世人相信天然能诞下子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这么麻烦。”霍雨浩把玩着钻头吊坠，“大赛结束后我另有安排，你如果担心时间不够，那我可以给予你时间。”
徐天骄的眼神微微一震：“你有延命之法？”
“稍微会一点。”霍雨浩取出一粒生灵之金，挥笔写下一篇经文，“找大量金属喂它，按照我写的功法修炼能停止衰老。至于能否返老还童，这要看你的造化。”
这是徐天骄第一次失态，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这……这是永生？！”
“只是永生。”霍雨浩打了个哈欠，“在我眼中，你并非工具。仅凭你是她父亲她也不讨厌你这一点，我便予你永生。”
徐天骄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地望着少年的侧脸。
“而且你既然用平等的礼节，便也该知晓……”黄金重瞳照亮了世界，“朕亦是一尊帝皇！”
“天真而没有疆土的帝皇。”
“朕的疆土是这寰宇诸界。”无需再多说什么，霍雨浩站起，“还算愉快，有事的话下次再聊。”
离开小院，镜红尘还在外面等着：“堂主，不好奇陛下和我说了什么？”
“不好奇，不过大体知道。”镜红尘能猜到不少，“你可是个谁都想咬一口的香饽饽啊。”
霍雨浩刷着手机：“哦，大概吧。”
霍雨浩：我一通组合拳给你爸打懵了
徐天劫：真打了？
霍雨浩：比喻
徐天劫：切~
徐天劫：我揍他只要一拳
霍雨浩：你爸明明叫天骄结果被你完爆啊
徐天劫：所以我会那么喜欢楚子航吧
徐天劫：不过还是偶尔会怀念用拳头给这条老狗修正人格
霍雨浩收起手机：“堂主，你说徐天然派人找我，我该怎么办？”
“你看着办。”
“对了，明德堂接魂导器定制的活吗？”
镜红尘拍了拍胸脯：“当然，找明德堂定制魂导器可是找对人了。”
“定装魂导炮弹，十级，两枚。”
“……”
见镜红尘摆出了苦瓜脸，霍雨浩摇了摇头：“还以为你们真的弄出来了呢，行吧，忘了我刚才说的。”
“你是要把什么东西炸上天？”
“古老的神祇。”霍雨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么说来，我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