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关于应有恨的死亡,大家都不怎么关心了,是吗?”应天涯一边说话一边扫视了众人一眼,并且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慨,甚至会给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应天涯之所以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其实是和他之前所说的一件事情有关的,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野哑巴比较年轻,但是应有恨却已经上了年纪,这种小辈冒犯大杯的事情,一旦打开了头,接下来肯定就会像是刹不住脚一样的,会再次发生的,对于他们这些老辈来说,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最忌讳的。
这也是第一开始应天涯能够煽动他们的情绪的原因,只可惜这些事情在河图线索的面前,都略微显得太过苍白了一些。
“关于应有恨的死亡,我们大家肯定依然关心,不过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所以我说话可能有一些难听,应有恨现在既然已经失踪,或者是死亡,而且你也有时间来到这个地方和胡言进行一场对峙,也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并不是火烧眉毛的那一种,所以说既然这件事情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那你们两个就挑个时间慢慢好好谈,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贺兰清休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拿出了他平日里训自己家伙计的语气,给人一种不寒而栗脊背发凉的感觉。
贺兰缺对贺兰清休说话的方式,其实已经非常的习惯了,但是其他人并不是很能够习惯呀,老一辈的都是和他相处过的人,所以对他的这个脾气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但是小辈们却不一样了。
他们只觉得,果然,贺兰清休真的如同传闻中一样是一个火药桶的脾气。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去招惹他,在座的小辈们心里如是想到。
“你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应天涯再听完了贺兰清休的这一番话之后,立马就好像是被点燃了怒火一般,然后紧接着来了一句,“你是说应有恨的死亡,只是一件小事情是吗?”
贺兰清休这个火爆脾气,当然是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了,本来耽误这么长时间,就已经让他很恼火了,再加上应天涯现在又表现出来了一副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的模样,这种感觉就更让贺兰清休不爽了,所以他也就怒目圆睁直接道:“应有恨的死亡是不是小事情,并不是我能够确定的,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应有恨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对于他的死亡,我只能说我会表达出来沉重的悼念,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关于河图线索的这件事情,大家也都是斗道上的老人了,很多事情不用说,也都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的。”
贺兰清休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别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的,大家之所以坐在这个地方也都是因为利益,如果没有利益这种东西的话,他们这个圈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严谨。
就好比是对待河图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大家齐心合力找寻线索的话,才能够解决各自的问题,他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聚在这个地方。
虽然小辈们心里可能不会太明白这一点,但是大家都是老瓢把子了,关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说破,大家心里面都明白。
同样作为老瓢子的应天涯,也没有理由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他一个劲的想要在胡言的身上替应有恨讨回一个公道,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在这个地方好像是无理取闹一般,或者换一句话说,他同样也成为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子。
和唐太寒一样。
其实应天涯别看年纪比较大,但是他的性格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缺陷,就是他这个人容易因为某件事情遮盖住所有的理智,就好比是应有恨的这件事情吧,他一心想要给讨回公道,所以在这件事情面前任何情况,任何的事情都会被他给忽略,现在他一心只扑在一件事情上面,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计较代价的,在做这件事情。
其实想一想也不难理解,毕竟严格义上来说,应天涯和应有恨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再加上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了非常深厚的感情,这个时候应有恨突然间死亡,对于应天涯的打击可以说是非常的大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这一点也不难理解。
只是可能应天涯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样的心理,应该是被人给利用了。
利用他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年纪和胡言相仿的水问。
水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不仅仅善于做生意,并且还非常的善于揣摩人心,应该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最擅长的似乎就是这样借刀杀人。
胡言也算是一个从各种各样勾心斗角之中,慢慢摸爬滚打长大的人物,所以说这个时候,才能够意识到这样的一点,他之所以能够意识到这样的一点,其实是因为他大概知道水问的目的,而做的这些老瓢把子虽然也都是经历丰富,问题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很明确,包括他们甚至都不怎么怀疑水问,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水问的身上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从水问开始监视我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很多事情就已经在背地里面慢慢的转动了。
比如说今天的事情,其实就好像是一种理所应当因果关系一般,在这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于胡言来说就好像是一个警告,因为一般情况下有人盯着九十一天倒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有人盯着我的话,那就未免有点太过让人怀疑了。
关于这一点胡言心里面有自己的考量,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深入的想太多,他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在于怎么可以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上。
“而且就关于应天涯前辈的这件事情,就算是你来找我,其实我也不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毕竟在视频里面出现的人不是我,你不如花点时间去找野哑巴,亲自问一问哑巴当时他为什么要去唐家院子,为什么又要血洗唐家院子并且带走了所有的尸体,或者你还需要问一问应有恨为什么会失踪?”胡言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放在天涯的身上,而是放在了水问的身上。
因为胡言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水问做了一些手脚,虽然他知道杀了应有恨的,并且也知道应有恨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但是胡言就是觉得有一些问题,虽然他现在想不明白。
从这些监控里面可以看的出来野哑巴那个时候,其实并不知道还有一些隐藏的监控,所以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监控之下的,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送来的所有视频里面并没有关于应有恨后续的任何信息,理论上来说,既然野哑巴并不知道这些监控的存在,那么他做事情的话就不可能避开这些监控,想要处理掉应有恨的尸体,肯定是会暴露的。
但是这些监控却完全巧妙的避开了和应有恨关的所有画面,这就让人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这些视频都是水问的,既然这些视频的画面收集出现了问题,那么肯定就是水问做的手脚。
可是为什么他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手脚?
他现在来帮助应天涯不就是为了在这件事情上面能给胡言一个罪名吗?而且此时此刻如果能够确定野哑巴杀死了应有恨的话,那么应天涯的情绪肯定会非常的波动,再加上胡言现在的否认态度,估计这一场会议到底能不能开成都是一个问题。
或许想要给这个会议添堵,但是又想要这个会议开成这种想法在水问的心里存活着吧,所以他这个时候才给了这些信息。
想必关于野哑巴亲手杀了应有恨的这个视频,水问还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应该是还有其他的安排。
毕竟像水问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利用别人的机会的,如果现在没有用得上的话,那么接下来肯定有机会派上用场,所以说胡言心里边还必须得要警惕着,冷不丁这个水问就又出来一个炸弹。
“或许我觉得大家可以折中一下,我们远道而来,并不是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而且你也说了,希望我们做一个见证,现在见证我们也已经做了,但是你们自己没有办法核对出来一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没有必要拉着我们继续浪费时间。”容与难得的说了一句非常理智的话,并且他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也是拿出了一个中立审判者的姿态,尤其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旁边的人都随即点头附和。
包括像陆沉和贺兰缺这样的小辈。他们也觉得容与的这句话说的非常的对。
既然现在短时间内这件事情不可能有结果,那么大家不如将这件事情先放下来,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处理掉。
但是应天涯显然并不想这么做,他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愤怒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要再来一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在这个地方暴走。
只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想给他这根稻草。
“我赞同这个说法。”胡言作为“当事人”之一,这时候率先站出来表态,并且还一副非常虔诚的模样,让应天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毕竟如果他继续这样强烈要求下去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倚老卖老,他虽然现在不是很理智,但是对待这个问题的分析,他还是有基本的能力的。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如果不下去的话,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在后面就会不了了之,他之所以选择在会议之前说这件事情,无非就是希望大家能给他证明出来一个公道,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不可控地步。
这不是应天涯想要的,他一开始所设想的局面,不是这样的。
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