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一番话说得未免有点太过牵强,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和昔日陈家的继承人陈萧尽长得像,而我们就是这样怀疑的话,那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此时此刻说话的人是苏轻雾,她这个时候倒是表现出来了难得的理智,不过这种理智在胡言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因为他之所以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是因为他相信了刚刚胡言所开的那个玩笑,所以这个时候才会说不要无理取闹。
而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长得相似,仅仅只是一种缘分而已,并不能说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相似,他们之间就有一种必然的关系,更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就将这两个人,给连接在一起。
“还有唐先生刚刚的那一句话,你见过真正的陈萧尽么?如果你见过真正的陈萧尽的话,那么你有见过真正的白纸么?仅仅凭借视频里面的几个画面,你就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请问一下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胡言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就好像是升腾起来的一丝怒火一般,一般情况下胡言是不会生气的,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再加上他本来就男生女相,所以一般情况下会给人一种比较好相处,但是又神秘莫测的错觉,换言之就是胡彦会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还被胡言的这一句话说的有些蒙圈,而就在他们蒙圈的这一刹那,胡言又紧接着说道:“恕我直言,贺兰缺陆沉还有明宵,他们三个人是参加过德拉玛活动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和那个白纸是面对面的相处过的,而且大家众所周知,陈萧尽是昔日陈家的继承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一个老瓢把子,像他那样的老瓢把子在古墓之中的话,那表现出来的感觉肯定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请问一下,你们三位对白纸的表现,是否觉得可圈可点?”
猛然间被胡言这么一提问,贺兰缺和陆沉都是有一丝诧异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和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关于这次的复盘,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参加了这次的活动而已。
打一开始他们就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在看戏,哦不,不应该说是看戏应该说在学习,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却突然间被胡言给拎上了台面。
一旁的明宵自然和他们不同,明宵在来到这里之前,就被小九给安排过,他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说当胡言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明宵自然是率先第一个开口说道:“虽然说我并不是很了解陈萧尽,甚至可以说也没有见过陈萧尽,但是在阿德拉玛之下和那个白纸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的话,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老瓢把子,因为很多细节上的事情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就比如说他在甬道里面的一些表现,面对突发的情况的时候,每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才是他们内心里面最真实的反应,我知道我自己现在所说的话,并没有多大的真实性,所以你可以再问一问贺兰缺和陆沉,他们是不是觉得白纸的给人一种新人的感觉。”
原本贺兰缺和陆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贺兰缺自然是不用说的,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善于在这样的场合和别人勾心斗角,他更多的是比较喜欢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贺兰缺的脑袋都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到了这个时候,突然被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他才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还有这样的用处。
陆沉自然是不用说的了,他虽然在斗道上面也并不是特别的出名,但是好歹他是在陆家挣扎着长大的人,从小经历的事情告诉他,在这样的场合说话一定要过脑子,所以第一开始当他听到明宵突然间提起自己的名字时,陆沉的心里面是一样的,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直接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家族,虽然他有足够的经验,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将自己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陆沉和贺兰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路程这个人就比较瞻前顾后,并且他一直抱着可以为家族牺牲自己的这种想法,他属于典型的家族培养性继承人,但是贺兰缺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是野路子出身,再加上回到贺兰家之后接受的各种各样的教育也并不是特别的完全和完善,所以说这个时候贺兰缺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比较理所应当。
“关于白纸这个人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虽然说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挺舒服的,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样,或者应该说像一个很普通的学徒一样。”这个时候率先开口的,肯定是贺兰缺这个说话不怎么过脑子的家伙,因为贺兰清休也没有给他眼神,所以这个时候他自然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加上他也并不知道现在的局面自己说什么样的话,才会对自己有实质性的利益,也就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了。
但是陆沉不一样啊,他和贺兰缺是两种人,所以这个时候他在脑袋里面就考虑的比较多了,但是他的脑袋里面其实并没有一个最正确的结果。
所以他只能够表现出来一副比较淡定的模样,然后接着说道:“关于白纸这个人,我没有办法特别明确的评价,但是贺兰缺的话,我是认同的。”
没有错,陆沉就是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就算是回答一个这样的问题,都是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给人一种没有什么立场的即视感。
虽然他讲的话很容易直接让别人忽略,但是此时此刻,陆沉要的其实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就是要让别人忽略自己所说的话,忽略自己的立场,忽略自己的存在。
可能这就是他们陆家这么多年来明哲保身的做事方针吧,因为当陆沉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陆离竟然还扭头给了它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个眼神非常的刁钻,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得见,胡言之所以能够看到这个眼神,也是因为他坐的位置是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只要稍微侧一侧脸就能够看得见。
随即胡言就在心里感慨,果然陆沉将来又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感慨完了之后,胡言便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贺兰缺和陆沉两个人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他们两个是这一次活动中唯一两个接近过白纸的人,所以说他们两个的话可信度,还是比我们在座所有人的都要高的,唐先生,现在还以为他是陈萧尽么?”
其实刚刚唐太寒的那一句话也仅仅只是一个感慨而已,并不是一个肯定句,再加上他其实和陈萧尽也只是打过照面,并没有相处过,对陈萧尽的性格也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而对于我的话,那他就更不了解了,因为他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我。
这个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那一句话是有多么的莽撞,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狡辩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尴尬,所以这个时候唐太寒就好像是转移话题一般的说道:“但是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个院子里边,也显得太过蹊跷了吧?”
胡言在听了他的这一句话之后,突然间就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紧接着说道:“之前你不是还说应有恨的死亡是野哑巴一手促成的么?那么既然如此的话,他们手底下的人出现在那个地方,岂不是显得理所应当?”
这句话一瞬间将唐太寒怼的哑口无言,其实唐太寒平日里也并不是这样一个莽撞貌似的人,只是这个时候他做的一些事情,实在是和他的智商不符。
而胡言也没有心思关心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反正现在只要自己能对付的了唐太寒就好了。
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别的事情。
“而且我还要澄清一下的是,据我所知,这个人名字叫做白纸的,是南京这边一家古玩铺子的小老板,平日里干一些土蜘蛛的行当,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仅仅只是面相和陈萧尽有一些相似罢了。”胡言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比较疏离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也就是因为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的刻意,并且因为这个时候他是当事人,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会记在心里面,在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说话方式。
“不过这个人出现在这个地方略微有一些奇怪啊。”水问说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在引导大家去思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一样,只是在他刚刚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胡言便从他的话里面听到了一丝危机感,紧接着继续说道:“既然是九十一天他们的人,那么他出现在那里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不过在此之前的时候,我曾经听闻过水问先生是监视过九十一天和这个白纸的是吗?”
当胡言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水问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现如今的场面会发生一般。
其实想一想也是,水问之前派遣子晚来子欲雪两个人来监视我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瞒不住的,再加上现在那两个双胞胎兄弟就在胡言的手上,虽然按照他们两个的性格来说,绝对是不可能会供出来水问的,不过现在人在他的手上,自然是胡言说了算。
就算是他们两个兄弟不愿意承认什么,但是如果仔细查下来的话,他们两个的身份肯定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是有迹可循的话,那么水问对于这件事情就推卸不掉。
所以说,水问根本没有反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