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当头棒喝一样,一瞬间让旁边如同苏烈路程这样的小辈,打开了新的世界。
胡言的这一句话没有错,他到底拿什么能够证明应有恨的死亡是野哑巴亲手造成的呢?
虽然从监控里边拍到了野哑巴处理掉那些唐家伙计的片段,但是却没有拍到关于应有恨的任何画面。
因为这一段视频剪辑里面可以说是有很多个镜头的角度,像这样镜头数量的覆盖面,理论上来说,基本上都能够拍到,但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大家看视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一点,并且看到应有恨的画面,也都是他第一开始来到唐家院子的时候,自从他进了会议厅之后的所有视频里面,都没有应有恨的画面,就算是野哑巴处理掉那些家伙急的时候,也没有在那一具一具的尸体里面看到一具类似于应有恨的尸体。
这么一看的话,确实是有一些奇怪,一开始的时候大家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直到现在胡言的一句提醒才让大家醍醐灌顶。
也是这样回想起来的话,似乎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野哑巴杀了应有恨。
虽然说看野哑巴当时的模样应该是处理掉了整个唐家院子的人,但是苦于监控视频里面并没有拍到真正实质性的画面,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水问说是野哑巴杀了应有恨的这件事情不可能成立。
俗话说得好,凡事要讲一个证据,虽然说野哑巴在那个地方干了一些比较血腥的事情,但是没有人能够确定,他是否真的对应有恨下了毒手。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不确定性,所以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一口咬定。
“你们是怎么确定应有恨死亡的?”说这句话的是一直都比较沉默的陆离老前辈,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一直呈现出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算之前他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
一开始的时候应天涯只是说应有恨失踪了,却并没有说应有恨已经死亡,虽然说大家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个这样的猜测,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的被证实之后说实在话,谁都有一点吃惊。
不过一开始大家吃惊的也仅仅只是因有恨为什么会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应有恨死亡的这个消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被证实的。
这个时候水问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如果他要再多说的话,就未免显得有一些可疑的地方了,所以这个时候应天涯便再一次地站了出来,然后说道:“虽然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我兄弟的尸体,但是他已经失联这么长时间了,并且从视频里面大家也应该能看得到,野哑巴将唐家所有的伙计给就地正罚一条活路都没给别人留,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杀人灭口?”说这一句话的倒是一个小辈了,那就是坐在容与旁边的容辰非,并且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下意识的一句吐槽而已,并没有意识到现在身处的是什么样的环境,所以在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立马看了看容与,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虽然说他这样的一个小辈插嘴这样的一句话似乎是有一些不太礼貌,不过没有办法呀,这话都已经说了,所以容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容辰非的肩膀,让他不要太过的紧张。
不过这一句话却好像是正中应天涯的下怀,只见他听完了容辰非的这一句话之后便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紧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做了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那么野哑巴肯定不会一下子处理掉那么多条人命,虽然大家都哑巴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平日里里做事情看起来有一些丧心病狂,可是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冷静的人,不管是做任何事情,他都有自己的一个考量,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聪明人,不像是九十一天那样会得罪人,虽然说唐家并不是什么都到大家,但是在斗道这个地方,大家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和气生财自然是和气生财,为什么在他们两家之间没有任何瓜葛的情况下,野哑巴会处理掉那些唐家的伙计?关于这一点大家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听着应天涯有条不理的阐述,胡言修长的手指就在檀木桌子上面一下又一下的慢慢敲击着,就好像是一个微弱的鼓点一般,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事情,也根本无法从他的表面判断他现在的情绪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波动。
大家也都是老瓢把子,这样的场面也经历过不少,想要通过别人的一张脸去看透别人的心,其实说白了,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说这个时候,大家仅仅都是将对方的表情当做是一种参考,而交流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冒昧的问一句,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关于野哑巴亲手杀了应有恨前辈的证据,是不存在的是吗?”当胡言一本正经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应天涯的表情似乎又迎来了一波新的高潮,甚至于胡言这个时候真怕他突然间跳起来,然后冲过来抽自己两个耳光。
当然了,这些仅仅只是设想而已,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就算是大家平日里不怎么在乎颜面,也是要多多少少给这些大家一些面子了。
“你还想要什么样的证据?”应有恨显然是准备和古胡言两个人就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随即便突然间给了这样的一个反问。
但是这一句话却没有让胡言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在说这样话的时候胡彦就已经有了接下来的心理准备,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便看着应天涯然后说道,“自然是关于应有恨前辈死亡的证据,或者说关于应有恨前辈死亡和野哑巴有关的证据,我相信如果野哑巴也在这里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任由你这样随便给他扣罪名的。”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应天涯的情绪突然间有一个波动,就好像是差一点抑直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一样。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毕竟胡言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团棉花一样,不管应天涯甩出什么样的招数,软绵绵的胡言两三句话就能够化解,而且就算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可以说是事到临头,但是胡言依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开始的时候应天涯以为胡言在虚张声势,毕竟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像这种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上面却如同古井无波一样的姿态,可以说是每个人必备的,再加上他有一个小狐狸的外号,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多难缠的人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胡言依然看起来那么的淡定,让应天涯实在是有一些不得不去怀疑。
突然间应天涯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猛然间扭头看了一眼应如是。
而应如是这个时候则是坐在伏葵的旁边,原本看着电脑发呆,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缕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应如是便猛然间抬头,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给予她这样一束带点威胁性眼光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叔叔,也就是应天涯。
一时之间应如是不知道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以目前的局势来分析的话,应如是貌似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所以他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之后,忽然有一丝郁闷和恐慌。
应如是只知道自己这个叔叔的脾气的,他的脾气完全可以说是用阴晴不定来形容,就算是他比日里跟在应天涯的身边,其实都必须得要小心翼翼的。
没成想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这样看了自己一眼,应如是心里除了恐慌之外,还有一种别样的委屈和愤怒,甚至是有些烦躁。
他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因为他不想面对胡言,所以本来她今天的情绪就不是特别的稳定,这个时候又忽然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甚至差点哭了出来。
但是应天涯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是扭头继续和众人说着视频和应有恨的事情,只有坐在应如是身边的伏葵注意到了她的情绪。
但是伏葵仅仅只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却没有多说别的话,毕竟伏葵在愚园也算是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人也见了不少,所以说这个时候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好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应如是突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委屈,兀自呢喃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治他于死地呢?就算是他回来了,这件事情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啊……”
这一句话说的伏葵一阵云里雾里的,他有一些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包括这其中的两个他又指的是谁?
然而伏葵依然没有多嘴说什么,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无非就是因为野哑巴没有在这里而已,恕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此时此刻野哑巴和九十一天坐在这个地方,那么请问前辈,这个视频,你还敢拿出来吗?”胡言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态度突然间变得非常的强硬,就好像是他平日里做生意遇到了遇强则强的对手一般,也是因为突然间情绪的一个转变,让应天涯由于瞬间的不知所措。
不过应天涯毕竟也是老瓢把子了,所以这个时候仅仅只是用了一两秒的时间便缓过来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紧接着来了一句,“不管今天到底是谁坐在这个地方,这个视频我依然会拿出来,会替我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
“咳咳,诸位前辈,您们的话题是不是跑偏了?”何云郅看着胡言和应天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随即便赶紧出来调和,虽然何云郅知道胡言的脾气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但是现在应天涯情绪似乎不在可控范围之内。
所以他必须出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