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去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儿。
就在其中一个龙滦,几乎快要贴到我的脸上的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竟然只有一个想法,这龙滦的嘴巴真大啊……
没错,它的嘴巴真的是长在它的肚子上,虽然它整个形体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但是它整体偏瘦弱,看起来更像是没有毛的猴子!
但是它的嘴巴却贯穿了整个腹部,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在它的肚子上给横向开了一个口子,然而里面却不是肠子内脏之类的,只有一大堆类似于龙须一般的东西在它的嘴巴里,看起来极其的恶心和可怕。
眼瞅着这龙须组成的舌头马上就要抓在我的脸上了,可是我的手却是已经来不及,后面就是崖壁,我根本无路可退。
所以,我决定下蹲。
而就在我赌命一般的准备用下蹲逃离这龙滦的攻击时,我听见了龙滦此起彼伏的叫声。
并且我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头顶浇了一杯水……,其实不是水,只是因为野哑巴反手一匕首,在空中穿透了这家伙的脑袋。
而我感觉到的水,其实就是它脑袋里流出来的液体。
“还不起来?”野哑巴见我傻了,随即反手一甩,将匕首上龙滦的尸体给甩出了出去,龙滦撞到了水帘,一下子就被冲了下去,不知踪影。
我看着野哑巴,他左手持枪右手匕首,两只手完全就是双管齐下,左手稳扎稳打,指哪打哪,右手上下翻飞,刀无虚发。
就在刚刚,因为我这里没有防御的时候,野哑巴还不得不手脚并用的一脚踢飞了一个龙滦。
哪怕在我的印象里病弱如林病姜,他这个时候也是一把枪在手,以最节省子弹的方式尽量一箭双雕。
贺兰缺比较厉害,他忽然抽出自己腰间的雁翎刀,耍起来和切水果一样,导致旁边的明宵几乎不用任何的攻击,只需要和陆沉两个人防备后面伺机冲上来的尸体就好了。
看来,我终究还是一个菜鸟。
“跑!”野哑巴一声令下,我们几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往前面跑了过去,而当我们开始狂奔之后,水帘里的龙滦突然减少了冲出来的频率,而更多的龙滦都是在水帘里随着我们一起往前跑。
因为他们的数量太多,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看的更清楚这里的龙滦,它们一层又一层的,在水帘里和我们一起往前跑。
因为它们跑的幅度很大,所以我也到了水帘里似乎有什么灰白色的长条状物体,可能是因为颜色的原因,所以之前我们这样看的时候其实看不太清楚。
“我们只要跑的够快,这龙滦就追不上我们!”明宵一边跑一边还特别兴奋的嚷嚷了起来,我真的觉得年轻真好啊,十四岁真的是一个无所畏惧无忧无虑的年纪,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兴奋。
而我踏马只有一个感觉,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都,不仅仅得用尽全力狂奔,还得注意些那旁边时不时冲出来的龙滦。
“啧!”我后面的林病姜忽然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随即我就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因为这里温热水汽的原因,所以一旦有些新鲜血液挥发,味道便非常的浓郁。
乘着间隙我回头,看到了林病姜的手臂似乎被抓伤了,因为我们这一身衣服布料足够结实,所以我也只能够看到上面似乎破了一个伤口,然后血液渗透了黑色的布料,一路滴滴答答。
我担心林病姜的身体,随即来了一句“不要紧吧?”。
而林病姜这个病秧子,其实也没有我一开始设想的病弱娇贵,他只是一边跑一边单手随便绑上了一根绷带,随即回了我一句“不碍事的,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绑绷带的速度,还没有血液流淌的快。
我一咬牙,一边跑一边开始对着对面水帘里冒头的龙滦开枪,这一路上,我们和他们,肯定是要你死我亡了。
后面的贺兰缺可以说是一个人阻挡了一片的攻击,他那一把雁翎刀耍起来杀伤力极强,那些龙滦一路上已经被斩杀了许多,回头往去,我们走过的地方,不仅仅有林病姜的鲜血,还有许多龙滦的肢体。
“后面又有追上来的了,这一次……”陆沉此话一出,野哑巴却是回了头,可能是因为陆沉前半句话的原因吧。
毕竟我能够感觉的到,野哑巴的心里也在无时无刻的想着小九,所以当陆沉的前半句话出口的时候,我们都是一样的,一直心系着小九。
而回头了之后,我踏马脑袋都当机了,要不是求生欲支持着我,我早就突然停下来脚步来了。
“是……,是小九!”我的这一句话是激动中带着些许疑惑的,因为我不敢相信那真的会是小九,可是我又希望她是小九。
包括后面的人,就是沈夜。
“九姐姐!”突然,明宵也回头看到了后面跌跌撞撞追上来的人,他到底是年轻气盛,所以立马就停下来了脚步。
但是我们的腰间都是有绳套连在一起的,所以他一停步,不仅仅他有被我们给拖拽的危险,我们也有可能因为他而发生拉倒的可能。
而贺兰缺不是一般人,他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明宵的腰带,一把将明宵给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接着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雁翎刀来防备那些龙滦。
不仅仅如此,贺兰缺还操心非常的来了一句“那不是你的九姐姐,她的肚子上有我刺的伤口!”。
此话一出,陆沉也已经毫不留情的对着假小九开了枪,我这个时候也已经理智了起来,这假小九因为头微微往旁边倾斜的原因,所以一时之间你真的无法分的清她和小九的区别。
我之前就说了,假小九和小九的相似度非常高,辨别她们除了从身高上入手,就是她们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神,没有那般经历,是不可能透露出来那种绝望的,这模仿不来。
而恰好,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我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而又因为她的脑袋微微倾斜,所以我们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来她的身高,乍一看还真的以为是小九。
她的身上也有装备,并且身上还有许多泥垢伤口,包括一种我们非常熟悉的东西,圆柱藤蔓里的结晶体粘液。
就是因为这粘液,一开始增加了她的可信度,但是很快,在贺兰缺的一句话以后,我就看到了后面的跌跌撞撞追上来的沈夜。
之前我也说过,那个沈夜cos的很差,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假,虽然现在这沈夜也非常的狼狈,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又来了一个假野哑巴。
冒牌队伍无疑了。
而明宵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好像是发了小孩子脾气一般,赌气一样的就趴在贺兰缺的身上开始了点射。
我看着那假小九恍若靶子一般,心里想着,明宵真的很严格……
倒是野哑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对冒牌队伍多说一句话。
也是,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假的而已,既然不是小九,那就明摆着是敌人。
“他们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受了伤的林病姜在发现了后面是我们的“老熟人”之后,非常凝重的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也能够理解林病姜,毕竟那些尸体和我们相差很长的一段路,想要出现在这里,誓必也是在我们赶路的时候,这些尸体就开始了他们的“旅程”。
只是,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呢?是龙滦弄来的?
龙滦似乎没有办法离开水,而距离我们来到圆柱藤蔓这里,新整个通道都没有水,它们是如何如到壁画那里,然后将这几具尸体给运回来的呢?
突然,我的脑袋灵光一闪,随即我就说道“这些尸体一定是那些藤蔓通过它们活动的通道拖过来的!这些龙滦需要人皮,或许那些藤蔓需要的……”。
“或许我们一开始见到的那些碎骨头,就是这么来的”野哑巴见我脑洞大开,随即符合了一下我。
紧接着还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前面水帘波动的幅度减小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们继续往前,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龙滦了。
介于这一点,我们就好像是望梅止渴了一般,原本精疲力尽的双腿又忽然充满了力量。
后面陆沉的枪声就没有断过,但是并不是那种无脑的乱射,他的每一枪都有自己的准头。
因为这些披着人皮的龙滦真的很难打死,甚至许多时候被打趴下了,陆沉都以为他们是真的已经死亡,可是事实上,它们完全就是在“装死”,在你放松警惕之后,它们再出其不意的追上来。
虽然不知道龙滦为什么要玩这样一个追逐的游戏,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它们这样的追逐,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
并且陆沉的神经也很紧绷,一开始只有一个尸体还好,现在一瞬间变成了四个,一开始火力还能够牵制的住,但是因为四个一起追上来,分散了陆沉的火力注意力,这被打趴下的概率就小了很多。
因为你也没有办法判断尸体里的龙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形态,完全就是毫无规律可言,打了就是打了,但是打的中打不中,其实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不过好在明宵已经被贺兰缺给放了下来,加入到了陆沉殿后的队伍之中,再加上贺兰缺一个人一把雁翎刀,等于给了他们一个保障。
所以我就只需要照顾一下林病姜就可以了,并且林病姜也不是丧失了战斗力,他只是右手受伤,但是左手自然可以拿枪。
虽然林病姜左手的准头似乎没有右手的好,但是我终究不是一个花瓶,所以在旁边还可以打一个辅助,减轻林病姜的负担。
局势还算稳定,不过,我由衷的希望,前面可以让我们歇一歇。
亡命狂奔的感觉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