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这里之后,我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东西,一个和这个地方有着密切相关联系的东西。
没错,就是那个之前在洞口的时候,我们遇见的会发光的蝴蝶,鵺灼。
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看见它们,甚至我都已经将它们的存在忘却的一干二净了。
以至于它们现在忽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恍惚自己是不是还在洞口,或者是还是那个野哑巴差点被蝴蝶粉感染的大门口。
就在我们的前方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群蝴蝶聚集在这崖壁之上,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这里突然出现这种玩意儿,倒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里空气中的湿度很高,高到我们的头发丝一直在滴水,也就是说,这些蝴蝶的翅膀上,也肯定会凝聚水滴,蝴蝶的翅膀是很轻薄的,一旦被沾染上了水汽,它们的飞行就会受到影响。
而现在,它们就这样违反常理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让人不得不觉得奇怪。
在这种地方,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会是好事情。
关于这一点,这几个月里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等会儿”我说着说着,忽然掏出来一个小型的折叠杯,就是网上那种常见的野外压缩杯子。
我把杯子拔出来之后,便伸手接了一杯水递给了野哑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野哑巴,以我个人之见来看,咱们反正是要过这一条路的,不如先下手为强?”。
虽然这“下手”下的有点简陋,但是野哑巴却是接过了我手中的杯子,然后来了一句“你说的有点道理”,随即,我就看见野哑巴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这是什么操作?他口渴了?
口渴了水壶里有净化水啊,这样就喝这里的温泉水,里面可能会有沙石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虫脱之类的……
然后,我就看到了野哑巴一口将水给吐了出来。
正当我以为野哑巴是想要用这种拿嘴当喷雾的方式,来做一个最全面的攻击演练时,野哑巴忽然来了一句“这水怎么这么咸?”。
咸?这水咸么?
我听闻了之后也伸手去接了一些水,舔了一口之后我发现,这水似乎真的有点咸,但是只是一点点而已,若不是刻意去品尝,其实是察觉不出来的。
因为这些水雾和水帘的水花一直在我们的身上凝结,以至于我们张嘴就会有一些水进去,但是因为考虑到从脸上滴落的汗水温泉水混合体,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
我们会因为汗水的存在而忽略这里水的味道,现在特地尝了一口,才发现这里的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这水的感觉,真的是有点不对劲”林病姜说着说着,还将自己手腕上的一处伤口给解开了绷带,然后用伤口试了一试,随即脸色疑惑非常的说道“这水没有盐”。
我知道林病姜什么意思,因为之前我们泡温泉的时候,其实每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口。
这些伤口在那个时候就没有发生被盐渍的疼痛,就说明之前的温泉水里不含盐,而现在这里的温泉水却是咸的,所以林病姜就拿自己做了一个这样的实验。
并且为了保险起见,贺兰缺和明宵两个人也做了一个这样的实验,只是,结果却是一样的。
没错,伤口感觉不到盐水,但是我们的口中却能尝到咸味。
问题来了,是我们的问题,还是温泉水的问题?
“或许这里一开始,本身就是一个双重死路”当野哑巴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便和我们比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我们几个人将衣服穿好袖口系好手套戴好,包括简易版本的防毒面具都给戴上了之后,野哑巴忽然决定“硬闯蝴蝶阵”。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大概有二三十只蝴蝶的模样,这些蝴蝶都趴在崖壁之上慢慢的挥动翅膀,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岁月静好人畜无害的局面。
也许我们彼此的生命中,就应该如此注定擦肩而过一般。
虽然说的如此文艺,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担忧的。
因为戴上了防毒面具,其实我们的眼睛并不能够看的多么清楚……
好在这种看不清楚并不是从里面出现的,而是从外面,因为这些温泉水的水汽而凝结在了镜片之上,所以只要一直不停的用手来触碰,其实就已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因为水汽的原因,我们的视线肯定会受到一定的阻挡,在这种未知的地方,并且是听力因为周围的水声而大幅度减弱的情况下,视线就显得非常的重要了。
跟随着野哑巴的带领,我们很快就接近了那些蝴蝶,我看到那些蝴蝶似乎个头并不大,只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和防毒面具的阻挡,所以暂且看的不是太清楚。
但是等我们到了它们的旁边……,野哑巴提忽然停在了脚步,然后说道“这些蝴蝶,好像是从崖壁里出来的”。
等会儿,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呢?
所以我也不怕死的低头去看起来了那些蝴蝶,反正现在我的防御还算是完美,再加上水汽的重压所以蝴蝶的翅膀其实很重,在这样的情况下,蝴蝶一般应该不会飞的太快太高。
或者是说,像现在这样,根本的话不起来。
“还真的是”当林病姜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其实我自己攀附下了身子然后频繁的擦拭自己的眼镜,去观察野哑巴所说的,从崖壁里出来的蝴蝶了。
并且因为这蝴蝶分散的距离其实并不太集中,所以我们现在一排的人其实都能够看见蝴蝶。
也是因为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我才发现,原来这些蝴蝶的体积,有好几只大概都只有飞蛾那么大,趴在崖壁上。
“这些蝴蝶全部集中在崖壁的光点上”陆沉之所以能够得出如此清晰的结论,是因为……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很威武的把碍眼的防毒面具给摘了。
同时,我旁边的野哑巴也摘了防毒面具,然后看着这些蝴蝶说道“而且它们所在的光点光芒比较微弱”。
“上面还有一些空洞……”这一句话是明宵说的,他们都已经陆陆续续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既然如此。
反正后面就是水帘,待会儿就算是沾染上了蝴蝶的粉末,那也是想怎么冲就怎么冲。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将自己的防毒面具给拿下来了,看着众人将刚刚拿出来戴上的防毒面具又给揣了回去,我其实是有一种无奈的感觉的。
但是,人生何尝又不是这样呢?你无法保证你的一生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用的,无数的无用功聚集在了一起,就是你的一生。
人短暂的生命里,其实一大部分都是无用功,很多时候等到了回头去想的时候,其实都是惊鸿一瞥,最终化为乌有。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明宵年纪最小,所以他基本上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比方说此时此刻,他近距离的看着这些蝴蝶,突然来了一句“我感觉这些蝴蝶,其实是从这里头出来的”。
他说着说着,还指了指崖壁上的光点。
这个时候我恰好也装好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然后低首看了下去,顺着明宵的思路,我终于看清楚了这里蝴蝶攀附之下的光点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蝴蝶趴着的底下,似乎都有些不怎么发亮的光点,光点之上还有一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小孔,而小孔的旁边,就是蝴蝶。
并且我发现,趴在那里的蝴蝶越大,光点里的光芒就越弱,反之就越亮。
“我觉得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身边的野哑巴赞同了明宵的说法之后,便忽然起身对这我们说道“好了,继续出发吧,这玩意儿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可以和它们拜拜了”。
嗯……,野哑巴似乎说的没错,这玩意儿目前看起来,似乎对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威胁。
“如果真的蝴蝶是从这些石头里蹦出来的话,那么这里的石头……”贺兰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说着说着还感慨了一句“那这一座桥值钱了”。
而走在贺兰缺后面的陆沉却是冷冷的来了一句“再值钱的东西,有毒就不能碰”。
他说的似乎挺有道理,乍一听,似乎甚至还有一些包含了“黄赌毒”的大道理。
而林病姜却是剑走偏锋的来了一句“这玩意儿在我们手里只能引来灾祸,值钱不值钱,得看你有没有什么安全的路子,有什么路子玩什么东西,这个道理你在中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明白呢?”。
贺兰缺听罢,无奈的来了一句“说实话,有些时候还是境外好”。
是吧,境外毒品枪支暗杀走私人口买卖……
“生意”好做的狠,做这些生意的人通常都敢明目张胆,看来这些年“委屈”贺兰缺了。
原本经历非凡的贺兰缺,忽然就成为了一个盗墓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这和一般人一觉醒来知道自己是石油大亨的儿子应该感觉差不多。
“不过这些蝴蝶,倒是一个奇怪的物种”林病姜呢喃完毕,距离他最近的我便来了一句“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蝴蝶是从石头缝里直接蹦出来的”。
“它们或许是孙悟空也说不定”林病姜难得心情好的和我开了一句玩笑话。
但是很快就被野哑巴强行打断了,只听野哑巴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蝴蝶如果是原本就存在于这里的,那么壁画里为什么没有记载?”。
对于野哑巴的问题,明宵第一个跃跃欲试的枪法道“或许是因为避讳?好像那个壁画其实本身记录的就不完全”。
“不对”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的打断了他,然后说道“壁画里出现过蝴蝶,只是不是以这种方式而已,你们还记得么,那个墓师,化作了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