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长就这样被我带到了江城刑侦大队。
大队的人听说我来了，还是很配合的。
大队长姓连，这位连队长也是当年侦办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不过他查来查去，也没能查出什么，听说我们有些想法，他非常感兴趣。参与了这次问询。
我们让孙行长坐在了老虎凳里，只有这个像是婴儿吃饭的高凳的东西，才能让人产生畏惧。
我说：“老孙，你得说实话，你必须说说，你对谁说过这首诗。”
孙行长这时候还是不肯说，他倒是嘴硬的很。
因为一旦说出来，那就是职务犯罪，要是不说，一口咬定是金子入库之前就是假的，那么他就没有罪。
这关乎到他的下半辈子是在里面过，还是在外面过，自然不能说。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的麻烦可就大了。现在说了，只能算是你一时疏忽，最多就是玩忽职守，不够警惕。要是不说，被我们查出来，那就是对组织不忠诚，不老实了啊！你想过这严重的后果吗？”
老孙大声说：“我对谁都没说过，不信你们去查啊！”
白月说：“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行，我们就先从你的情人开始查吧！”
白月这么一说，老孙顿时就慌了：“这和她没关系！”
白月说：“是嘛，没关系还怕查吗？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白月这是在诈孙行长啊！这种关键问题的泄密，不大可能是在和同事的交往过程中泄露的，那么就一定是和最气密的人相处的时候泄露的。喝点酒，脑袋一热就赋诗一首，彰显自己的才华。这概率还是很大的。
白月一拍桌子大声说：“问你话呢！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们当地卫生院里的收银员，就是坐在窗口里收钱的。有一次我发烧过去看病，交钱的时候认识的。”
白月说：“你交钱，她收钱，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天我买了一部新手机，最新款的苹果4S，她看到就问我多少钱，我随口说喜欢送给你，她说好啊，就这样就认识了。”
白月说：“你玩的挺花啊！动不动就送人手机。她叫什么名字？”
“叫杨月茹，三十五岁，本地人。”
白月问：“你在她面前朗诵过这首诗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你们不要去打扰她，她有自己的家庭，有孩子。千万不要破坏她的生活。”
连队长摇着头说：“老孙啊，上次我问你，你怎么就不说呢！”
“这和案子没关系，杨月茹不可能和案子有关系。”
壮壮说：“有没有关系，我们分析，你配合我们调查，是你的责任。毕竟两百亿从你手里弄没了，你不能当没事人一样吧。你到底和杨月茹一起说没说过这首诗？”
“没有，绝对没有。”
我说：“你确定记清楚了吗？”
“我确定记清楚了。我对谁都没说过这首诗。”
孙行长的话，我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他的保证不值钱。
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道德底线，他根本就没有底线。
说白了，他的道德标准还不如一条狗呢。
当我去找杨月茹的时候，发现这货早就辞职了。
当我们去她家找她的时候，早已人去屋空。而且这个人也不像是老孙那老混蛋说的是本地人，她也没有家庭，甚至，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们去杨月茹的户籍地找这个人，村里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但是这杨月茹的户口确实又在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叫石门寨。
是在河北205国道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
我们因为杨月茹，奔走了一星期，最后能确定，这人的一切都是假的。到现在为止，80吨真黄金变成假的，这件事总算是找到了一些破绽，那就是老孙喜欢的那首唐伯虎的诗惹的祸。
他一定是当着杨月茹的面说过这首诗。他的密码被人猜出来了。
那么金库管理员和副行长手里的密码又是怎么搞到手的呢？
还是说那两个人本身就和杨月茹是一伙的呢？
我这时候想起了王慧来，难道还是美人计。
他们还真的是抓到了男人的软肋啊！说白了，男人这种动物啊，根本就经受不住美女的考验，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缺陷。从生物学角度来分析也简单，就是为了享有更多的繁殖权嘛！
我们一看石门寨没有这个人，干脆也别找谁给她办的户口了，即便是找到了，对方也不能承认。肯定说都是假的，他不知道。
在以前的时候，户籍管理确实很乱，壮壮不是也办了一个假户口的嘛！这个也没啥好说的，一个社会运行，势必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能是一点点完善。
再说了，现在追究那时候的事情似乎有点不妥当，这要是追究下去，那真的就没完没了了啊！
我们立即回了江城，开始对副行长和金库管理员进行了突击审问。
俩人异口同声，说不可能。
副行长皱着眉说：“我倒是希望我是罪犯，两百亿，就算是当罪犯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还至于在江城呆着吗？我早就跑了。”
仓库管理员也是这一套说辞，矢口否认自己遭到了美人计的算计泄露了密码，死鸭子，就剩嘴硬了。
但是偏偏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他们三个泄露过密码，总不能我们觉得他们泄露了，就真的泄露了吧！
还有关键的问题，银行内部得有内鬼才行啊！不然这金子也不好运出去，八十吨啊！用面包车拉，也得拉个一百多趟吧。就算是小型的厢式货车，一次拉三吨，也得三十来趟。
这金子到底是怎么一点点拉走的呢？
我们开始对银行内部员工进行了一次排查，最后我们排查到了一个叫张恒的人很可疑，他是银行的业务经理，有一台车，每天都能自由出入银行后院。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在银行出事之后没多久，就以个人原因离职了。
拿出当年张恒的材料一查，果然这货也是冒牌货。
看来这些金子都是被这小子一点点给拉走的啊！
每天开车进出银行，用很长一段时间，把金库里的金子就这么一点点给弄走了。
关键是，这金库管理那么严格，他们是怎么绕过监控进去的呢？
难道这银行的职工都有问题吗？难道这银行已经被犯罪分子给掏空了吗？银行的用人制度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们立即又对孙行长进行了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