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问:“秦湘玉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死了三年了,就是从这间屋的窗户跳出去的。”
我这时候看向了窗户,一共有三个大窗户。我指着中间的说:“是这里吗?”
老焦却指着左边的说:“是那里,最左边的那个。”
这个窗户挨着墙角,在墙角摆着一排矮柜,上面有咖啡机和茶具这些,这里更像是一个开水间。
我走到了秦湘玉跳楼的地方,往下看了看,这里下去就是水泥地,可以说,必死无疑。
我看向了矮柜,上面有秦湘玉的照片,还有她儿子的照片,还有合照。
我说:“秦湘玉没有丈夫吗?怎么没看到她丈夫的照片?”
“好像是离婚了,分给了她一大笔财产。具体她前夫是谁,我还真的说不好。”
“她前夫没来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老钱这时候突然说:“秦湘玉是被杀的。”
焦院长顿时急了:“老钱,你胡说什么?警察早就调查过了,下了结论,没有他杀的痕迹,判定是自杀。”
老钱说:“都是湘玉高速我的,说凶手是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面罩的家伙。”
焦院长看着我说:“王同志,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疯子。他还说天天能看到秦湘玉呢,还说每天晚上秦湘玉都在这里弹琴。”
我说:“但是看这钢琴,的确很干净。”
“那是他擦的,提名他是个采药人,实际上,老钱是个摸金校尉,外号钱串子。不管用什么锁,他都能捅开。”
我一听笑了,我说:“老钱是摸金校尉,他还有这本事?”
“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个可怜的疯子。王同志,我们出去吧,这里阴森森的。”
关了灯,我们出了这一栋废弃的住院楼,到了院子里的时候,我朝着秦湘玉的那几扇窗户看了下,然后又看了下地面,想着秦湘玉掉落下来的位置。
我说:“老焦,秦湘玉就是掉这里了吧!”
“没错,就是这里。”
电视里经常有警察根据跳楼人跌落的位置判断是自杀和他杀,我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就是扯淡。从逻辑上随便一分析就清楚了,难道跳楼还有准确的位置吗?有的愿意轻一些跳,离楼就近一些,有人愿意用力跳,离得就远一些。这没什么规律可言。
电视这东西,确实要少看,容易把人看傻了。
电视里总也不告诉大家,只要把尸体煮了,就没有dna了。
我真的很讨厌侮辱观众智商的电视剧,他娘的,楼下摆着一具尸体,是从楼上坠落的,怎么可能分析出是自己跳的,还是被人扔下来的嘛。主要还是要看手脚有没有捆绑痕迹,她的指甲里有没有另一个人的 dna,因为要是扔下来的,就会有搏斗,抓一下,挠一下,这都是必然发生的。
要是捆绑过,手腕和脚脖子上也都会有勒痕。
不过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当时的警察应该都勘验的很清楚了。
回到了我的房间刚要躺下,王宁跟了进来。
我说:“你咋还没睡?”
“本来睡了,只不过被你给吵醒了。你干嘛去了?”
于是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宁说:“老钱为啥说秦湘玉是被害的,还是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头套的人干的?”
我说:“我心里倒是有个疑点,我问问你哈,比如有三个窗户,左边的靠着墙角,墙角有矮柜。右边的窗户挨着厨房了。中间的窗户前面什么都没有,两边也宽敞,你要是自杀,你选择哪个?”
“我自然是选中间的了。”
我说:“我的第一直觉也是选中间的,我要是自杀也选中间的,起码敞亮。但是秦湘玉三年前却选了左边的。”
王宁听了之后,盘着胳膊说:“这不符合人的思维啊!姐夫,你带我去看看。”
于是,我俩偷偷摸摸再次摸进了那栋楼,进去之后没开灯,而是用手电筒照着屋子。
王宁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说:“要是自杀,肯定选这一扇窗户,要是从左边的窗户跳下去的,多半是被迫的。你想想,那个黑衣人向她靠近,她避无可避,最后到了墙角,打开窗户准备逃跑,结果从窗户失足跌落。黑衣人也许是要劫财,也许是要戒色,总之,看到人掉下去死了,他慌了,赶忙逃走了。”
我点头说:“但是没有证据啊,难道仅凭我们的猜测就能重新调查吗?再说了,我们还有事呢。”
王宁说:“但是总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人枉死吧!多好的一个人啊,有钱都捐了出来,盖了这么一栋大楼,多少病人因此受益啊!”
我说:“这个医院需要改制,改成全科医院,或者和卫生院合并,这大楼还有用。”
王宁这时候去看钢琴,她拿起钢琴谱看了起来,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愣住了。
“姐夫,我肯定秦湘玉是被他杀的,你看这谱子,她刚写到一半。难道一个人可以写谱子到一半的时候不写了,去跳楼自杀吗?对了,这大楼空闲几年了?”
“我没问。”
王宁把谱子一放,然后再次盘着胳膊说:“要是我没猜错,这大楼是在秦湘玉死之前空出来的,整栋楼,只有秦湘玉一个人在住。所以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我小声呢喃:老钱会不会目睹了一切呢?
“姐夫,你说什么?”
“我说老钱会不会目睹了一切呢?不然他怎么知道是黑衣人,还戴着头套?但是她精神不好,所以自己当成了秦湘玉告诉他的,也许他当时吓坏了,等他回过神来,对秦湘玉产生了深深的愧疚,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一系列举动,他在用这种办法忏悔。”
王宁小声说:“我们去见见老钱,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我们去到了老钱的病房,他没睡觉,亮着灯在画画呢。
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即把画本给合上了。
我说:“老钱,画啥呢?能给我看看吗?”
老钱小声说:“看看可以,但是不能对别人说。这是我和湘玉的秘密。”
我拿过来一看,画的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风衣,戴着头套的人站在钢琴前面,而在弹钢琴的是个女人,她惊恐万分,靠着钢琴站着,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