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立即去了电梯口按电梯。
电梯下来,打开门之后,我看到另外一部电梯到十七层停了,刚好马长山的公司就是十七层,很快,这电梯下降。
我说:“先不急,再等等。”
我们没有上电梯,这电梯关了门,然后上行到了一楼停下了。应该是有人等着上楼。
而这边这部电梯一直下来,到了一楼也停下了,这是有人出了电梯。然后又下行,到了负一楼打开了门。
这一开我就看到了马长山,我用手挡住了电梯门,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
白月这时候拿出了手铐。
马长山没有反抗,很配合地伸出了一双手。
我们把马长山直接带到了梅兰指定的地点,这是在郊外西山里的一处秘密关押点,在这里有一个大院儿,大院儿里有很多的厂房,这里以前是国家的军械研究制造基地,据说以前在这里研究过氢弹的某个关键零件。任务完成了,这里也就废弃了。
国安局把这地方要了下来,用来关押和审讯一些特殊的犯人,比如马长山就是其中一个。
我到了的时候,梅兰在迎接我。
把马长山关押好了之后,梅兰说:“我已经派人去查长山贸易公司的账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要不是当机立断,人可能就跑了。”我说。
梅兰说:“你怎么突然去找他?以后再有行动你能不能先和我汇报一下?”
我说:“临时起意,而且我也没想到他这么配合,直接就承认了自己会捏泥像。”
“行,结果还是好的。你趁热打铁,立即去审马长山。对了,我要知道我三个丈夫真正的死因。”
当我和白月、姚雪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马长山双手戴着手铐,被固定在我们对面的椅子里。
我坐下问:“抽烟吗?”
马长山摇摇头说:“我不抽烟。”
我说:“喝酒吗?”
“不喝酒。”
我问:“打麻将吗?”
“没兴趣。”他摇摇头回答。
我说:“你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你每天都干嘛呀?”
“我挣钱啊!”
我说:“做假账了吗?”
马长山一听乐了,说:“就为这个啊,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做了,现在开公司有不做假账的吗?现在做假账归国安管了吗?”
“说说吧,和曹老四怎么认识的?”
“哪个曹老四?”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有些闪烁。
“赤峰代王山的曹老四!”
“你说曹小军儿啊!认识,在敦煌工作时候认识的。”
“那么曹小军又是怎么来的眉州,怎么死在了丹灵县西庙村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说。“死了?你说曹小军死了?”
“姬爱心你认识吗?”我问。
“认识,我们是老乡嘛,他们单位组织旅游去了敦煌,是我接待的。这旅游项目也是我们敦煌赞助邀请的,怎么了?”
“姬爱心和曹小军又是怎么认识的?”
“姬爱心是眉州人,曹小军是赤峰人,俩人不可能认识呀!”
“可事实时间,曹小军死在了眉州丹灵西庙村,你怎么解释?”
马长山一笑:“你问他俩去,我真不知道。”
我敲着桌子说:“马长山,他俩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中间的关节,是你把他俩联系到一起的吧。那次去敦煌,你们三个就认识了,我说的没错吧。”
马长山摇着头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姬爱心怎么了?曹小军又怎么会死在姬爱心的老家?我真的不知道。”
白月在一旁小声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我拿着手机看看,是孙玉磊打来的。
我出去接了孙玉磊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查清了,姬爱心去敦煌旅游的时间和曹小军去敦煌旅游的时间是重叠的。
我知道,离着真相不远了。
我回到屋之后坐下,继续问:“姬爱心去敦煌旅游的时间,刚好和曹小军去的时间重叠,他俩是不是在你那里认识的?”
马长山低下头摘下眼镜,然后用手揉了揉眼睛。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我说:“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没错,姬爱心和曹小军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这人就是爱交朋友,这有错吗?”
“刚才为什么不承认?”
“曹小军是个摸金校尉,姬爱心是战斗机飞行员,他俩交朋友,对姬爱心影响很不好。我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去。”马长山说。
“曹小军已经死了六年。”我说。
“马长山突然有些慌乱,他问我:“怎么死的?”
我看着马长山笑了,我说:“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停薪留职吧,你为什么离开敦煌回到蓉城?”
“你们抓到姬爱心了吗?”马长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我意识到,马长山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底差哪里了呢?
姬爱心和曹小军在敦煌认识的,也是通过马长山认识的。但是这西庙村的事情马长山似乎真的不知道。但是整件事,似乎又处处有着他的影子。
马长山又问:“为什么是国安来抓我,我很奇怪,我偷税,我做假账,难道这涉及国家 安全了吗?现在我可能知道了,姬爱心出事了是吧,他是战斗机飞行员,是不是因为姬爱心才牵连我的?”
我说:“马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三个在敦煌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在敦煌都做了什么,一直到你回来,都和我详细说清楚。”
马长山松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今天说出来我总算是可以轻松了。我承认,我们三个在敦煌盗了一座古国女王的大墓,我们都分了不少钱,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钱,我才离开了体制,回到了蓉城创业。从敦煌分开之后,我和曹小军、姬爱心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敦煌的原因。”
“你说你会捏泥像,是和谁学的?”
“和我师父周德军学的,也就是敦煌文化局的局长。”他说,“怎么了?我很多年没捏了,做生意之后忙得要死,也没时间去捏泥像。”
姚雪这时候抬起头看看我。
明显就是这件事不对啊,到底差哪里了呢?
白月这时候说了句:“你喜欢我们梅局,是吗?”
“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喜欢梅兰。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说心里话,我回蓉城,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可惜啊,她不喜欢我,她死了三任丈夫,都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我问:“你还单身吗?”
“是的,我一直单身。”
“有女朋友吗?”
他笑笑说:“逢场作戏的有,但都入不了我的心。我这辈子着了魔一样,除了梅兰,我谁也看不上。”
我说:“还是个痴情种子!”
他不耐烦地大声说:“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