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其实我不期盼这个提议能通过。
对于我本心来说挺无所谓的,毙了关山月也行,不毙了也行。其实对我和对社会来说,关山月都不构成什么危害了。这件事唯一和我有关系的就是那条线索。
不过这样得来的线索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没什么可开心的。
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大概率是会通过的,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钱。
关山月在哪里关着都行,单独关着还能有一大笔入账,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个事一直就拖着没办,拖过了中秋节之后,总算是有了明确的答复。通过了。
姚雪把这个消息带给我的时候,壮壮正在锥鞋底子呢。
他哼了一声说:“早知道能通过,为什么不早点通过?”
姚雪说:“这需要一个流程,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是外 交。”
“有这么麻烦吗?”壮壮说,“我也是服了,一个关九阳,一个关山月,这父子俩都不用死了。”
我说:“关山月已经半身瘫痪,他要是能立功,让他苟且偷生又如何?壮壮,你别太极端了。”
最近我的情绪很好,我所有的感觉都很好,自从接受了正规的治疗,我的睡眠,我的精神,精力都有了改善。
但我还是不喜欢晒太阳,我宁可拉着窗帘开着灯。
我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开窗户了,我就这么过一辈子又如何?反正我谁也不影响,谁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就不要理我嘛!
不过阴春丽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我吃什么药,都是她说了算。
大家似乎都默认了我俩的关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际上,我更喜欢姚雪的。我也不知道阴春丽是怎么想的,她照顾我,是因为道义,还是因为爱情呢?
多半是后者。
阴春丽应该比我大好几岁呢,她难道真的看上我这个小屁孩儿了?
最关键的是姚雪似乎并不在乎阴春丽对我的关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姚雪对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么我是不是就不要自作多情了?瞎惦记人家,最后搞得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阴春丽其实人挺好的,虽然她是个民间组织的成员,但是,她干的事情并不违法啊!
就说这次去关岭,要不是她那一瞬间的鬼打墙挡了那些僵尸一瞬间,我们指不定得多死多少人呢。那一下帮了我们大忙了。
做人得懂得感恩,得懂得珍惜,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锅里的那不是你的,碗里的才是你的。
阴春丽说:“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关山月反正是个瘫子了,他愿意活着就让他活着好了,他不可能再出来干坏事了噻!关键是他能不能帮我们揪出关长顺这个老狐狸,哪怕是把他赶走也是好的。”
姚雪说:“没错,阴春丽同志说到了关键。大力,这件事因你而起,郎局的意思是,还是得你去做。廖耀宗那边是不是急了?”
白月说:“廖局实在是拖不起了,失踪了四位同志,眼看就有了线索,就是找不出来人。现在廖局那边压力很大。”
我说:“廖局现在一天一个电话的催,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手机响,只要手机一响,我浑身都哆嗦。有心理阴影了。”
正说着,我手机又响了。
我一看,又是蓉城号段的座机,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是廖耀宗办公室的号码。
我说:“看吧,催命鬼又来了。”
我接了电话说:“马上就有行动了,廖局,说好的一个月,这还没过呢。”
“眼看就到时间了,你再没有行动我就要去关岭镇了。我做事简单粗暴,到时候你别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就行。”
“您还是别来,您这么大领导,蓉城离不开您啊!”我说,“这几天我就动身,十天之内给您结果。”
“我等不了十天,最多五天。”
我想了想说:“五天就五天,我这边也是刚申请下来一个行动。廖局,多点耐心嘛!”
廖耀宗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合上,呵呵一笑说:“看到了吧,我每天都被骂一遍,我都成了廖耀宗的出气筒了。”
白月说:“廖局也有难处。”
姚雪说:“大家都不容易,既然组织通过了,我们就行动起来吧。早点把这个案子结了,争取今年能过个好年。”
我这时候想想,可不是又快过年了嘛!去年过年没能回去,今年说啥也得回去一趟,毕竟我出息了。穿上我那一身常服,英姿飒爽,衣锦还乡。
姚雪说:“大力,你和白月一起去一趟医院,把这个消息通知一下关山月,他可以联系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使领馆人员去确认这件事。然后拿到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说:“谁负责这件事?”
“是他们国家在东方市领事馆的一位外 交官负责这件事的协调和见证工作,他可以直接给东方市领事馆打电话确认。”
我点头说:“那好,我这就过去。壮壮,一起去吧!”
“一个瘫子有啥好看的,我懒得看那张脸,看了恶心。”壮壮说,“我这活儿多着呢,我得抓紧把活儿都干完,我估计啊,又要出远门了。”
我看着白月说:“那我俩去吧!”
白月点点头说:“走吧!”
姚雪把车钥匙扔给我说:“开我车去吧!”
“我开大队的车一样。”
姚雪说:“开我车去吧,我车就在门口了。反正油钱是报销的,车又开不坏。”
……
再次见到关山月的时候,他胖了很多。
我看着他呵呵笑着说:“看来伙食不错啊!”
“吃了睡,睡了吃,一天没事净是吃了。”
我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的组织同意了你的请求,愿意和你合作。这件事也通知了你们的领事,你可以打电话到东方领事馆确认一下。”
我把手机给他,我说:“你知道你们东方领事馆的号码吧!”
关山月拿着手机看着我说:“我当然知道。”
他打了电话,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他看着我说:“那接下来就要交易了是吧!”
我嗯了一声说:“钱的事情我不着急,我想要知道关于关长顺的线索。”
关山月说:“其实这条线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爷爷来了明山。好像是关岭那边出了纰漏,他们的情况被一个猎户无意间给发现了。并且,那个猎户还逃了。我爷爷怕那个猎户报警,所以就暂时离开了关岭,来了明山我父亲这里躲了一段时间。后来那个猎户死了,警察并没有行动,我爷爷才知道那猎户并没有报警,他又回去了关岭。”
“那猎户是怎么死的?”
我其实知道关山月说的这个猎户是谁,就是关长富。
关长富和关长顺是叔伯兄弟的关系,也许出了五福,但绝对是一个根儿上的种。
关长富也许念及旧情没想报警,但是关长顺把他给杀了。想想这件事,这两个人,让人情何以堪啊!
关山月摇着头说:“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大概率是我爷爷派人把他干掉了吧!”
我点点头。
关山月说:“我提供的这个消息有用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有用,起码证明你爷爷就在关岭镇,还有,他至今还在关岭镇,他在关岭镇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在关岭镇养蛊。有了这个线索,我也就能有的放矢了。”
“希望能帮助你。”关山月说。他突然松了一口气,看着屋顶呵呵笑着说:“我不用死了,这太好了。死亡的感觉太可怕了。”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没了,我对爷爷的情况知道的很少。这是我知道的唯一的线索。”
我点头说:“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