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来上了姚雪的那辆桑塔纳,姚雪开车,白月坐在副驾,我坐在后面。
白月回头说:“师父,这下明确了,关长顺确实还活着噻!”
我嗯了一声说:“所以,关长顺的案子还没完,而且我能确定,关长顺就在关岭镇的山里。”
姚雪说:“去哪儿!”
“去人民医院,我得查一下我这个心里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虫子。我得落实一下,不能他们说有就有。”
到了人民医院之后,挂号,拍片子,很容易就看到了心血管内有这么一个东西趴在血管壁上,医生说这是冠心病,在这里形成了血栓,这很危险。建议我做溶栓和支架手术。
我知道这是什么鬼,自然是拒绝了医生的建议。
出了医院刚上车,姚雪问我:“你为什么不去公共安全总医院啊,那边是免费的。你自费做检查,你图什么呀!”
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心脏里有这么一个东西卡着。不过我倒是有个思路了,去给陆慧贞做一个照影,看看她心脏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玩意。如果有,那另一个一定在关长顺身上。”
白月说:“师父,你该不会想杀了陆慧贞吧!那样的话,关长顺也会瞬间毙命,我们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姚雪一边开车一边说:“想都别想,时刻要记住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去看守所吗?”
“去找郎局办手续,给陆慧贞做个全身体检。”我说。
这个手续很好办,陆慧贞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罪犯,她情绪出奇地稳定。
她也很配合我们给她做的全面检查。
不出所料,在她的心脏里也有这么一个玩意趴在上面。
我们把她送回看守所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在吃饭的时候,阴春丽给我打电话,提醒我要回去吃药了。
而我这时候还想审问一下陆慧贞,但是想想算了,有什么好问的呢?现在足以证明关长顺还活着,并且按照逻辑来分析,关长顺此时就在关岭镇。
现在的关岭镇已经被严密控制了起来,任何人的出入都需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他关长顺要想从他自己修的那条路跑出去,还真的有点难度。
回来吃了抗狂躁的药物之后,阴春丽又看着我吃了一片安定。
我说:“不是一直吃两片吗?”
“你最近睡眠不是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
“那么吃一片就可以了,是药三分毒,安定吃多了怕是会有依赖。”
我这天睡觉之前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关长富的坟,那天我怎么就围着那座坟一直走呢。
我说:“壮壮,你说关长富的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有啥东西啊!你就是没睡好,神经衰弱,被黄皮子给迷了。”
我突然坐了起来,我说:“壮壮,你相信有鬼吗?”
壮壮说:“你觉得你是撞鬼了吗?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鬼,你有鬼眼,要是有鬼你应该见过。”
“在太平镇大口井我见过鬼呀!”
“那不是鬼,那是幻术。”壮壮说。
“关长富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应该给关二哥一个说法。”
壮壮说:“你要做什么?”
“开棺验尸!”
“就是干尸嘛,吸血蘑菇嘛!”壮壮不屑地说,“即便是验尸,能有个什么结果呢?”
“关长富不太一样,他是从林子里跑回家之后才长得蘑菇。他为什么能跑回家呢?”
壮壮听了之后也坐了起来,说:“是啊,要是黎阳想害他,直接就让他消失岂不是更好?怎么会放他回家呢?难道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关长富身上能长蘑菇吗?没必要啊!杀人这种,藏都怕藏不住,干嘛非要搞得人尽皆知?搞那么大动静,不像是黎阳的风格。”
我说:“更不是关长顺的风格。也许,关长富身上有别的秘密,比如会不会有外伤呢?”
壮壮说:“要是有外伤,关二哥应该知道。”
“也许他不知道,他当时吓坏了。”我说。
“你想回关岭吗?”
“迟早都要回去,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那四名同志还没有找到。廖耀宗给的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壮壮呼出一口气说:“恐怕要把僵尸全杀了,然后一个个做比对。我觉得啊,那四名同志都变成了僵尸,黎阳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材料,你觉得呢?”
我刚躺下,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廖耀宗打来的。
我知道肯定是白月向他汇报了情况,廖耀宗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指示。
“领导,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
“长话短说,是不是已经能确定关长顺没死?”
“能确定。”
“白月说,你分析关长顺就在关岭镇的山里。”
“没错。”
“你说这样行不行,我们来一次大范围的地毯式的搜山行动。”
我立即说:“这绝对不行,无的放矢,只会造成没必要的伤亡,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那个人。”
“一点线索都没有,岂不是一直僵住了!实在不行,把关岭镇先清空,把地宫清剿一遍,先把我们四位同志找出来,也好对四位同志的家属做个交代,也给这个案子划上句号。”
“斩草不除根,遗祸于自身!僵尸是症状,病根在人身上。必须找到人。”
“你倒是给我找啊!难道一辈子找不到人,一辈子都不结案吗?这个案子牵动了太多人的神经,越早结案对我们越有利,四位同志的家属急切需要一个交代,蓉城各位领导需要交代,蓉城老百姓也需要一个交代。”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我最多再扛一个月,到了一个月再没有结果,就只能按照我说得办,清空关岭镇,清剿地宫,找出我们失踪的四位同志。”
我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我要是找不到那个人,就按照你说得办。”
电话就此挂断了。
我把手机在手里来回摆弄,打开又关上,啪啪响着。
壮壮在一旁拿着个游戏机打着俄罗斯方块。
我坐了起来,开了灯,把红白机打开,我看着壮壮说:“合作一盘魂斗罗吧!”
壮壮说:“今天你咋了?以前我叫你带我你都是拒绝的,你说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怎么了,转性了?”
“玩不玩吧,不玩我自己来。”
“俩人,俩人,你调三十命啊!”
“我不会啊!”我说。
“右左下上Ab,选俩人,开始。”
我按照壮壮说的,开始后,的确是三十条命。
这是魂斗罗二代,一红一蓝两个小人从飞机上下来,开始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