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试剑大会如期举行,广场上人才济济,五脉弟子和镇殿使们全部到齐,一座高台上醉剑仙端坐其中,两旁站着几十名名护法,这些护法修为不一,有筑基后期的修士,也有金丹初期的炼气士,两边排列整齐。
广场上其余四位镇殿使带领各自弟子列队,五杆大旗分别是玉笔峰、灵象峰、玄武峰、缥缈峰有萧逸尘代管、灵翠峰的字号,迎风飘扬,猎猎作响。广场上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五六百弟子,一个个议论纷纷,毫无悬念这些弟子都是各脉精英。
刘剑南正和女儿周卿芸谈论,:“小芸你看咱们玉虚剑派真是人才济济啊,就是峨眉派也未必有次盛况。”周卿芸道:“玉虚剑派是人才济济,但是爹爹的玉笔峰每次小规模斗剑不是垫底的存在,弟子中间最高修为的也就是金丹后期,看醉剑仙师伯元婴后期的修士就有三十多号人。”刘剑南为人热心肠,嘴皮子却是很差劲的,被女儿一阵抢白,急得支支吾吾,讲不出一句话来。
刘剑南不能说是酒囊饭袋尸位素餐,而是他本人才元婴后期修为,天资有限,尤其是修行一途最讲究根骨和天分,但是刘剑南也悉心教导每一个弟子,内中顶聪明的就是八弟子陈霸苋,金丹后期修为。
周卿芸看远处春风和煦,绿柳成荫,已经是暮春时节。忽然和一少年四目相对,只见少年剑眉星目,俊秀不凡,三分正气,七分潇洒,正是萧逸尘。少年冲他爽朗一笑,周卿芸立即两颊绯红,心神飘荡,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她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桃花眼眸微然一眨,含情脉脉,然后点了点头。
少年不以为意,高台之上醉剑仙朗声道:“众位弟子你们都是玉虚剑派的精英,人才中的佼佼者,列为的修为最低也都是金丹初期修士,今一试剑大会,务必秉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点到为止就好,不可有偏激行为。”
玄武峰镇殿使道:“掌门师兄,规则如何评价,获胜者有什么奖励吗?”醉剑仙呵呵一笑道:“这个问题提的很好,接下来就是贫道要说的,会选出三十强,评选出龙虎榜,榜上有名的弟子可以到天心阁选取三种上层功法进行修炼,以资鼓励。”
高台下一片欢呼雀跃:“掌门英明,掌门万岁!”醉剑仙冲下面一摆手,然后说道:“安静安静,贫道还有话讲。”言出法随,果然大家很快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醉剑仙道:“以三局两胜为准则,每两两对诀,最后幸存下来的修士可以到天心阁任意挑选三种上层功法,决不食言。”
话音刚落,醉剑仙两手一挥,广场上“轰隆隆”一片巨响,响彻云霄。从广场地面拔地而起二十五座擂台,原来地底下设有机括和锁链机关,没座擂台长六七丈,宽三四丈,八匹马并排走,也不在话下,两两对决完全施展得开。
醉剑仙开始点名:“玉笔峰刘大刚、董辰飞、萧平安、柳岩松登台……缥缈峰赵半天、何远图、周必中、郑天士、郑九江……玄武峰刘佳慧、朱必得、沈春华……”共计五十名弟子,各自飞身上了擂台。
又过了片刻,醉剑仙道:“听我指令,拔出宝剑就是开始了比赛,都要全力以赴,请大家倒数五个数儿!”
醉剑仙刚喊了两个数:“五……四……”弟子们一起喊来了:“三……二……”
“一字”从醉剑仙嘴里脱口而出,与此同时,醉剑仙宝剑出窍,望空中一指,霹雳震天:“试剑大会开擂!”
五十名弟子各自亮出飞剑、法宝,斗在一处,剑光缭绕,如一片彩霞,十分好看而又梦幻的感觉。
且说缥缈峰金丹后期修为董辰风大战玄武峰金丹后期郑天士,董风手中一口青鸾剑一脱手便化作一道青光在郑天士头顶降落。
郑天士也不甘示弱,一拍腰间剑囊,一道金光略一盘旋便和青色剑光绞在一起,“铮”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下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水平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儿分不出来胜负。
周卿芸问萧逸尘道:“师弟你看他们两个,谁能取胜?”萧逸尘道:“启禀师姐这两个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实在不好讲。”
“你就说一说呗,有何不可。”萧逸尘坳不过她,于是说:“郑天士的飞剑淬炼的不错,本身飞剑资质上乘,董辰风剑术虽然高超但是宝剑本身资质不如郑天士,时间一长,才能分出胜负。”
只见擂台上郑天士左手发出一团碧绿火焰大喝一声:“着!”,向董辰风打去,疾如飙风,迎风暴涨一丈方圆,董辰风大吃一惊,急忙口中念念有词,一打响指,一个蓝色防护罩护住身躯,把碧绿火焰挡在外面。
周卿芸一拍少年肩头道:“精辟,使我眼界大开呀,师弟深藏不露啊。”萧逸尘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师姐过誉了,小弟不敢当,不敢当哈哈哈。”
两个人正说说笑笑之际,擂台上胜负已分,郑天士衣角被董辰风的飞剑刺破,并且郑天士腿部受了皮肉伤,鲜血流出来浸透衣衫。
董辰风冲郑天士抱拳道:“得罪了郑道友,多多包涵。”郑天士满面惭愧,也抱拳还礼,低声道:“技不如人,俺心服口服,败阵去也。”话音刚落,郑天士飘身下擂台,当众出丑,郑天士郁闷不已,一赌气离开缥缈峰的大广场,驾着剑光回玄武峰去了。而董辰风留在擂台上,进入下一轮比拼斗剑。
最中间一座擂台缥缈峰葛长天金丹中期修为对战玄武峰金丹后期弟子萧黄旗,两个人飞身上擂台,各自抛出飞剑和法宝,斗在一处。董辰风见好朋友葛长天大战劲敌不下,前往站脚助威,扯开喉咙道:“葛师弟加把劲儿嗳,把他揍趴在,我相信你的水平。”
葛长天的飞剑和萧黄旗搅在一起,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萧黄旗脑门子有些冒汗了,暗自着急:“我一个后期还打不过中期,传出去实在丢人,不如用法宝赢他!”想到这里,萧黄旗气沉丹田,把一股灵力注入飞剑之中,飞剑光芒大盛,葛长天的剑光几乎要被对手压灭,葛长天不敢疏忽大意,指挥飞剑迎敌。
萧黄旗见已经分开对手的注意力了,于是左手掐了法诀,然后一拍百宝袋,从里面飞出十几枝三棱铁钉夹杂着一团碧绿火焰,如疾风暴雨直扑葛长天。
葛长天注意力全部在飞剑上,不曾有防备,余光见萧黄旗打出一团碧绿火焰,暗道不好,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擂台下董辰风大呼:“葛师弟小心谨慎,对面要放法宝伤你!”
只听擂台上一声惨叫,葛长天左臂中了三只夺命连环钉,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啊呀”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董辰风急忙奔向擂台,连点葛长天三十六处大穴道,闭住毒性蔓延。
这时擂台下走来几个小道士,抬着一副担架,把葛长天抬走。擂台上萧黄旗仰天大笑:“哈哈哈,酒囊饭袋,也敢和我比试法术,回炉另造吧。”
董辰风闻听此言勃然大怒,要飘身上擂台和萧黄旗讨一个公道,被萧逸尘一把拦住:“董大哥不要意气用事,擂台上私自打斗犯了门规,要被逐出师门的。”董辰风脸色铁青,对萧逸尘道:“那家伙太嚣张了,不该出口伤人。”
少年道:“董大哥消消火,葛长天也是俺的好兄弟,他受了委屈,我不能坐视不管,如果轮到小弟和这王八蛋对敌,一定把他绳之以法,揍一个鼻青脸肿,让这家伙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董辰风这才作罢,:“便宜了这玩意儿!”董辰风和萧逸尘刚刚离去,一个老和尚后脚飘然而至真是了尘和尚,萧黄旗一脸得意忘形,都忘记自己贵姓了,对老和尚道:“师父,刚才徒儿那两下子还拿得出手吧?”
了尘“呸”了一声道:“稍稍有点成就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如此浮躁,日后怎成大器,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了尘和尚便化作一片光明,凭空消失了。
萧黄旗对镇殿使了尘和尚的一番话不以为然,只是冷笑一声师父胆小怕事,不敢得罪醉剑仙的弟子。
第一轮比试很快结束,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醉剑仙道:“今天暂时结束,明日辰时开赛。”大伙儿议论纷纷,不知道明天战况如何。
刘剑南对周卿芸道:“这个萧黄旗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可惜心胸狭窄又狂妄自大,难成正果。”周卿芸道:“那家伙好像是玄武峰了尘师叔的弟子。”刘剑南道:“没错,就是他。”
董辰风和萧黄旗直到葛长天的住所,灯影摇摇。葛长天躺在一张床上,脸色苍白,身体哆嗦个不停。不一会儿,醉剑仙来到,董辰风和萧逸尘急忙叩头:“弟子参见师父。”
醉剑仙一摆手:“起来吧,自家爷们儿,不必客气。”萧逸尘道:“师兄……他……”醉剑仙道:“别急,贫道已经请来好朋友黄檗和尚给葛长天治疗。”
言未毕,一身材高大的和尚从外面进来,萧逸尘扫了一眼,此人身穿灰布僧衣,狮子眉,眼珠漆黑如墨,慈眉善目,方面大耳,脖子下挂着一串佛珠,左手持金刚杵,右手拎着一个药匣子。
醉剑仙道:“还不见过黄檗大师,化身初期巅峰修为,精通医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萧逸尘和董辰风急忙见礼:“晚辈参见大师。”黄擘和尚道:“救人要紧。”
黄檗先给葛长天把了脉,然后用小刀割开衣服,见臂膀处黑紫色一片,冒着黄色脓水,臭气冲天。黄檗道:“此乃夺命连环钉是玄武峰了尘和尚的法宝,够歹毒的。”萧逸尘道:“是了尘师叔门下弟子所为。”
黄檗用刀削去烂肉包扎好伤口,又给葛长天撬开牙关,把一颗丹药温水送服,黄檗道:“料也无妨,三个时辰后自然苏醒。”醉剑仙道:“多谢大师,劳驾了。”黄檗微微一笑:“救死扶伤是出家人的本分,慈悲为怀,如此而已。”
黄檗道:“那么,贫僧告退了。”醉剑仙一直送到门外,僧道二人洒泪分别。
那么这黄擘究竟什么来历呢?原来早在三百年前黄檗在珞珈城西门里开了一家扬威镖局,由于他为人侠肝义胆,信义助于四海,人送绰号大刀镇八方,又经过十几年的惨淡经营,镖局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一天黄檗在镖局把式场子上练形意拳,分别为龙形、虎形、熊形、蛇形、骀形、猴形、马形、鸡形、燕形、鼍形、鹞形、鹰形。黄檗最擅长的是“崩拳”,崩拳有半步崩拳、拗步崩拳、顺步崩拳、跨步崩拳、快步崩拳等几种不同的步法,黄檗都能练的出神入化。
忽然从东跨院跑来一个趟子手,慌慌张张的,满头大汗,直奔黄檗而来。黄檗止住拳法,问道:“黄老三有什么事情吗?”黄老三道:“总镖头大事不好了,仇家找上门来了。”黄檗道:“那人什么模样,姓甚名谁?”
黄老三擦了额头一把汗水,长出一口气道:“自称塞北三绝的戴长风,头顶上长着馒头大小的三个瘤子,疙里疙瘩,肩膀狭窄,尖下巴。”黄檗闻听此言,心头一颤,:“莫非是他!”
黄檗猛然记起来十年前自己和十几个镖客护送一趟镖银到云南昆明府,路过河南恶枭山,见一伙人黑灰抹脸,鼻子嘴巴用黑布遮住,手里有一个个拎着兵器,把一伙客商模样的人团团包围。
客商正苦苦哀求:“大王我们这里全部都是药材,江南一带闹瘟疫,官府购买我们三大车药材,救命用的,求各位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