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只怕两人早对甚基遥下手了。嵋佑伽一惊,来不及打招呼,也吓了一跳,急忙喝道:“住手!”
甚基遥对着四把雪亮的冷剑却不动声色、很是坦然,他是想要存心陪他们演戏的......嵋佑伽一声断喝时,他却狂笑了一声,逼向嵋佑伽说道:“要杀要砍,最好来明的,你这来暗的算什么待遇,让我回了阴间,都糊涂。”
嵋佑伽很觉难堪,转身对四名手下吼道:“混账,给我滚。”四名手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收起剑鼠窜而去。嵋佑伽这才对甚基遥说道:“遥弟这全是误会,误会,你别多心,先回内阁去歇会儿吧。”
甚基遥,指了指屏风,转身便到后面去了。
不一会,一位官差领着三个人进来。前面两位差役,提着斗大的灯笼。后面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男人,好像是个差头.行礼之后,差头掏出一张贴子,呈给嵋佑伽,说道:“我家爷说,此事至关紧要。家爷念着旧情,叫小人连夜通报您一声,邀请伽爷明日赴宴,望请伽爷及早定夺。”嵋佑伽勉勉强强地点点头称谢,又随口挽留了几句,差役便告辞走了。
那边三个人才出内堂的镂花隔门,这边甚基遥却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坐在和嵋佑伽相对的交椅上。嵋佑伽正低头看着贴子。嵋佑伽虽然粗识文字,但对官场公文却还是不怎么内行。甚基遥撩拨道:“黑灯瞎火的,我道是何等大事呐,原来是请你赴宴。”
嵋佑伽把贴子一放,气咻咻地说:“赴毛线子宴?确切地说是‘鸿门宴’!。”他把帖子递给了甚基遥“你看看!”
甚基遥说:“他请你赴宴,你尽管吃就是了。你们的官府文书,我一个局外人,怎么能看?”
“屌毛官文,你看就是了。”嵋佑伽恨恨地说。
甚基遥接过帖子,又转身弹去蜡烛上的灯花,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需要再往下看,甚基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望着嵋佑伽恼怒而又愁苦的脸色,不由得一阵窃喜:“这真是天赐的良机啊!”他放下帖子,笑了笑说:“你倒好,一朝发财,日日有人宴请‘山珍海味’。我甚某千里风尘,滴餐难饱,有茶水没有?我还没吃晚饭哩!”说罢,目视伺立一旁的吏常惠。
嵋佑伽会意,吩咐道:“看酒。”吏常惠随之搬出一只青瓷大酒壶,两只雕花银盅和两盘凉菜后,嵋佑伽便示意他退下去吃饭。”
甚基遥也不客气,自己斟了一盅酒,一饮而尽。他眯起愠怒的双眼,瞅着叛徒,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刚才官差进来前,嵋佑伽低声叫他去厢房暂避的那阵子,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快捏着叛徒的骨头了。现在,真相大白,他抛出的那只无形的套索,已经开始套着这头猎物了。但他不露声色,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酒菜。
嵋佑伽对甚基遥还是感到影影绰绰,摸不着底。迷茫地问:“你倒是敞开说说,你究竟为何而来。”
甚基遥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又呷了一口酒说:“我说我是专程为你而来,说了,你却又不信。何须多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