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大叔爽朗的笑着：“小五同志，我去了勘察加，和当地的牧民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有10003的人找上我，吸收我进了队伍，我这不就来了么？”
二呆说道：“大叔啊，是不是因为咱们爷们一块闯过泰梅尔半岛，你们这苏联的秘密部门才找上你？”
伊凡大叔点头道：“有这个原因，听领导同志说，你们这次要去黑海？”
我说道：“对，我们去找果戈里头骨，您也是这组织里的，我就不忌讳保密不保密了。”
伊凡大叔点头：“这事我知道，要去那时隐时现的火车么，去年我刚进这部门不久，就有一个同事去调查了，这都一年了，他还是了无音信，你们可要小心点。”
我说道：“知道，亚历山大么，能找准列车出现的位置，应该也是个高人。”
二呆问道：“大叔你在这秘密部门职位高不？”
伊凡大叔说道：“一般，就是个小组长，因为出现黑水文，我弟弟那档子事儿你们也知道，所以戈东将军联系了总部，让我来当你们的联络人。”
我说道：“行吧熟人好办事，谢明德同志给了我造船厂的证件，我们现在就是外聘专家了呗？”
伊凡大叔说道：“就是一个能通过检查的身份，和你们那的介绍信差不多，我已经给你们仨买好了车票，先到塞瓦斯托波尔船厂，谢尔盖同志和你们同行，从那再去敖德萨。”
谢明德说道：“伊凡大叔，你还是叫我中文名字吧，这里都是来自中国的达瓦里希，这样比较亲近。”
伊凡大叔说道：“好，谢明德同志，那就是车票，小心点，别被那些克格勃的猎鹰闻到踪迹。”
谢明德接过车票说道：“放心，我会注意，他们连我的影子也捉不到。”
伊凡大叔说：“你们远道而来，我早就准备好了红菜汤和牛肉，吃过后就在这凑合一夜，里面有两间客房，这是最安全的地方，明天谢尔……谢明德同志会和你们一起去车站，一路护送你们到克里米亚的塞瓦斯托波尔。”
这房间看着简陋，可后面的客房装饰的还行，加上伊凡大叔和我们许久没见，他弄的红菜汤也可口，我们喝了不少伏特加，相谈甚欢。
转天的莫斯科列宁格勒火车站前广场落满了灰鸽子，广播中播放着天鹅湖优美的音乐。
伊凡大叔没有来送我，他不喜欢离别，谢明德停好了车，对我们说道：“这是莫斯科最古老的火车站，1851年尼古拉斯一世曾乘坐火车经过这里，比喀山车站、里加车站修建的都要早。”
我说道：“这一趟能直达吗？”
谢明德说道：“能到辛菲罗波尔，那里就离着船厂不远，是克里米亚的首府，1784年叶卡捷琳娜大帝征服克里米亚半岛后，将城市更名为辛菲罗波尔，并在1854年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在辛菲罗波尔建立了储备和医院，进一步推动了当地的基础设施建设，44年苏联红军解放辛菲罗波尔后，铁路系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能直达莫斯科，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车站。”
二呆说道：“那有多远？咱们要坐多久的火车”？
谢明德说道：“经过哈尔科夫到达辛菲罗波尔全程约1500公里，运行时间要两天，不到40个小时的车程吧，旅客列车终点通常只到辛菲罗波尔，去塞瓦斯托波尔需换乘汽车或电气火车，因为直达的该段铁路1950年通车后主要服务军用物资运送。”
我说道：“那咱还去什么船厂，咱的身份是假的，不是真的外聘专家，从辛菲罗波尔直接坐车去敖德萨不就得了？”
谢明德挠着脑袋说道：“也对，那就更简单了，到达克里米亚后咱们直接倒车去敖德萨港。”
正说着话，处喷着黑烟的绿皮火车缓缓驶来，俄语报站声与月台上卖艺人的手风琴旋律交响，在车厢连接处纠缠在一起。
上了火车，这里的列车显然没有国内拥挤，依凡大叔给我们买的是卧铺票，四人间有双层床，一路往南行驶了一天一夜，车窗外已经能看见那广阔的黑海。
咸涩的海风裹着柴油味钻入车窗缝隙时，二呆正在用小刀削列巴，铁轨突然向右侧倾斜，海平面如同被掀开的幕布，带着苏联清晨的灰色调在视野中铺陈。
一群红脚鲣鸟正掠过泛着金属光泽的浪涌，岸边的集体农庄有些已经废弃，锈蚀农用机械歪斜的倚着刻有СССР字样的水泥堤坝。
谢明德把鼻子贴在车窗上，冲我说道：“达瓦里希，看十点钟方向，尼古拉耶夫船厂的龙门吊。”
我眯眼远眺，暗红色塔吊群刺破海雾，如同钢铁巨兽般的1143.5型航空母舰就在那里，焊枪蓝光在它甲板明灭闪烁，船体已经差不多完工，更远处黑海舰队的两艘1135型护卫舰正在作蛇形航行。
云燕说道：“航空母舰，近距离真的很震撼。”
二呆说道：“早晚咱们也会有，诶，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把这东西买回去。”
我说道：“这大船还不有五六万吨？再说他们也不见得卖。”
谢明德说道：“这种型号的航空母舰是新船，5万多吨，还没造好，目前是不可能售卖的。”
云燕说道：“我知道，听说苏联有两艘吧？这是二号舰？”
谢明德擦着眼镜点头道：“是的，这是二号舰里加号，一号舰实际开工日期为1982年4月，当时它还是1143.4型航母的2号舰，舰名为苏联号。1982年5月后，由于在1143.4型2号舰技术方案中添加1143.5型航母要素的修正方案通过，该舰的建造工作也随之中止。同年9月该舰以新的1143.5型建造方案而重新开工，两条舰名改为苏联号和里加号，后来我们的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去世后，一号舰于83年更名为勃列日涅夫号；去年8月又更名为第比利斯，这二号舰就一直叫里加号。”
云燕说道：“我就知道，有报道说勃列日涅夫号85年下水了，而这艘船体刚刚完工的样子，肯定是二号舰里加号。”
列车开动，我们离着巨舰越来越远，谢明德说道：“是的，前年铺完的龙骨，今年船体刚刚完工，这都三年了，再过几个月就能下水。”
我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岸边巨兽，感慨道：“早晚我们也能拥有这种庞然大物，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创汇，这次务必要成功，二呆你削完了么，给我来一口列巴，咱们要到目的地了，吃饱了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