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剑原是作为历代山门门主的佩剑,由门主随身携带。但是此剑自山门老祖锻造出炉以来,就一直没有人能将其拔出。
于是,最后只得藏于赤霞洞下面的剑冢,交托老师叔洪仁宇代为保管。
徐锡麟还道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证此剑出鞘。谁能想到,这个刚踏入修仙不过一年的少年,竟然能将天墟剑拔出来。
张劲松也感受到了天墟剑出鞘之后带来的震撼,他的嘴角挂起一抹沉重的微笑。
“以你炼气四层的修为来说,刚才那一剑还不错。”
“是吗?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好像……不过如此嘛。”杨源冷笑道。
张劲松眼角一跳,额间青筋暴起。
“你……你说什么!竖子安敢如此狂妄!”
魔丹往前一送,悬停半空。张劲松往那魔丹一指,一道魔气顿时从魔丹中激射而出。
只听呲的一声,魔气在距离杨源不过尺寸之处,突然消散成了一缕黑烟,丝溜溜地飘至上空彻底无了。
“这是……护体罡气!”
让张劲松没想到的是,天墟剑充沛的灵气给杨源施加了一个无形的防护罩,能帮助他抵御攻击。
魔丹接连射出魔气,顷刻间,千万道魔气如黑雨倾泻,又如银河瀑布直冲而下,对着杨源狂轰滥炸。
杨源高举天墟剑,一时间,那黑雨竟无法攻破护体罡气,呲呲声不绝如缕。
他睁开眼,神情专注无比。然后他轻轻挥动天墟剑,剑芒闪现,宛如一对金色翅膀冲破了护体罡气,横扫之下,黑雨瞬间被抹去。
这下,张劲松终于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脸上的惧意又深了几分。
同样陷入惊惶的还有徐锡麟。
这还是那个独居在山间小屋,孤独炼药的少年吗?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仿佛有着天壤之别。
但是惊惶之余,徐锡麟脸上透出了一丝隐隐的期望。他能感觉到,局势似乎已经逆转了。
“也许能行……山门还有一丝幸存的机会。不,不是一丝。他会赢的!”
眼见魔丹爆射的魔气被杨源轻轻一剑破开,张劲松陡然间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恐惧如同无形的气息钻入了他身上的每个毛孔。
“这小子竟然得到了天墟剑的认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都快成功了!”
怒喝一声,张劲松擎着魔丹迅速窜飞至半空。
“十年之期已到,没有天墟剑也是死路一条!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独活下去!!”
他高举双手托着魔丹,天空为之一暗,忽然间风起云涌、响雷阵阵。一大片黑气从魔丹中倾泻而出,顿时遮天蔽日,笼罩了整座神武山。
这股力量非同小可,连大地都在颤抖。那阴阳颠倒盒似乎将此山间万物之灵气都转化成了魔气输入了张劲松体内。
杨源眯了眯眼,一个纵跃也是跳至半空。
他持剑指天,剑芒闪耀着金光,从剑尖散落下来,将他周身笼罩,仿佛天神降临一般。其恐怖的威压,让人见了双腿颤颤,不由得就会倒下去跪伏在地。
“好好好!竟然想和我的六道魔劫硬碰!不愧是那两个老东西教出来的弟子!他们蠢,你更是蠢到过来送死!”
杨源决然道:“他们唯一教会我的,就是诛杀你这种聒噪的蝼蚁!”
“狂妄小儿!”张劲松眼球暴突,脖子上爬满了青筋,“我必杀你!!”
地阁外。
跑出来了几道身影,后面又跟着三三两两的人。
萧喆脚步忽的顿住,陆正阳一个不注意,撞在了萧喆肉墩墩的后背。
“快走啊,停下来做什么!”
“你、你看!那个是源儿吗?”
陆正阳抬头,却见那黑气遮天蔽日,其下一人,金芒罩体,如炎阳破夜。远远望去,仿佛残天一豆。
“那是杨源。”浅羽飞也看呆了,那凛凛神威,让她煌煌不敢直视。
“是源儿!是他!”
萧喆又是担心又是狂喜,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冲进地阁,叫嚷着让所有人都出来看看。
那些个帮众并不想以身犯险,但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于是都聚到入口处看一眼。
这一看便让他们再也挪不开眼。
俗世凡人,何曾见过这番仙魔大战?于是,抢着跑出地阁,纷纷来见证这场大战。
其余几个地阁的帮众听到外面的骚动声,也派人出来探查情况。不多时,几个隐蔽的入口齐齐打开,一下子涌出来数千名帮众。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半空中那一点金光,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
此时,万籁俱寂。
“吁吁——”
有人急速喘着气,在这个悄然无声的空旷地显得格外清晰。之后,便是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原先对杨源酸的要死的一些帮众,这会已是默不作声。
杨源注意到了山门后面忽然聚集起来的数千名帮众,有些心烦:“躲得好好的,出来做什么。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与我对敌,还敢三心二意!”张劲松怒极想笑,脸色很是难看,“魔劫落下,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死的,只会是你一个。”杨源淡淡道,身上金光更甚。
“那你就试试!六道魔劫!!”
霎时,遮天魔气倾轧而下,仿佛苍穹坠落,震压大地。
杨源浑身浴血,剑指苍穹,连续刺出三道金光:“管你是仙是魔!我一剑诛仙!一剑荡魔!还有一剑还世间朗朗青天!”
剑光骤然暴涨,洞穿天际。张劲松强力镇压,却发现耀眼的剑芒已经刺入魔气中。刹那间,一道清光罩下,如海水倒灌,顿时冲垮了整片魔气。
张劲松惊惧无比,一道剑光闪过,胸口陡然间出现了一条骇人的血痕。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从半空坠落。
“嘘——”
杨源长舒了一口气,借着最后一口气直直落下。
脚边,正是那摔落在地的张劲松。当他抬起头,剑尖已经刺在了他的脖颈上,距离咽喉不过分毫。
“结束了,张堂主。”杨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