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集齐了吗?”
吕布携着陆鸣一行人走上这座花费了三天时间建好的高台,抬眸看了眼天色,时间已近申时。
跟在身后的于夫罗当即答道:“主公,三千余女卒都已经集结完毕。”
这三千女卒中,还有一千余人原本就是于夫罗的士卒,而左骨都侯——呼衍兰则带了五百精选的女卒前来汇合,余者都是各个部落选出来的人手。
而说到呼衍兰,就不得不提两人刚见面时的冲动了。
主要是呼衍兰冲动,陆鸣都没反应过来。
当时他和于夫罗刚检阅完高台,就见呼衍兰带着五百女卒赶到,普一见面,呼衍兰就热情洋溢的扑了上来,给了陆鸣一个热吻。
好巧不巧,吕布刚好携吕绮玲、蔡琰、李肃一并赶来,瞧见了两人当众激吻的画面。
于是,呼衍兰,这位左骨都侯,在正室的极致威压下,瞬间屈服了。
她垂首跟在于夫罗身旁,瞥了眼走在前面的陆鸣,明明只是几天没见面,她却有种好像几年没见面的感觉,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扑上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日思夜想的缘故。
她想念着陆鸣宠爱的感觉,想念着陆鸣炽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感觉,想念着陆鸣贯穿自己身心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是想要了,恨不能马上就和陆鸣合为一体,以解心中寂寥。
“幸好,从今往后,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寻五官中郎将一起快活了……”
念及至此,她对自己决定担任于夫罗副将一事感到无比庆幸,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体会被陆鸣恩宠的感觉。
“毕竟,他可是那位飞将的夫君呀!”
若说后将军,呼衍兰是不认识的,毕竟她对汉朝的官职任职变动情况并不了解,但要说到飞将吕布,那她可就熟了。
毕竟大家同居大草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飞将的威名,何人不知?
正当呼衍兰想着待会找个机会跟五官中郎将快活一下时,听到于夫罗肯定的吕布微微点头,站定在高台边缘,俯瞰着下方散乱嘈杂的女卒。
“吾乃大汉后将军——吕布是也。”
当这句话向四面八方传开时,原本嘈杂的女卒们登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望向了屹立在高台之上的女将。
“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汉军部曲,由匈奴单于——于夫罗担任尔等统帅。”
吕布表情严肃,凤目灼灼的扫过台下女卒。
她知道这些女卒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所以也没有多哔哔,在说完这句话,让女卒们知道于夫罗之上还有个吕布之后,便抬手朝于夫罗示意。
“撑犁孤涂单于!”
于夫罗刚站到吕布身侧,台下女卒们便一改原本的沉默,神情兴奋的纷纷呐喊起来。
这一幕多少让于夫罗有点尴尬和担忧,毕竟女卒面对吕布时可是一声不吭的,面对自己却激动得像个孩子,这一对比,难免就有些失衡。
“无妨。”
吕布看出了她的为难,低声说了一句。
“嗯……”
于夫罗稍微松了口气,一抬手,原本叽叽喳喳的呼声缓缓止息。
“我召集你们的目的,你们应该明白,为的,就是重组苍狼骑!”
她徐徐开口,凭借着极佳的视力,能看到女卒们说神情振奋,期待的凝视着自己。
“苍狼骑是我等匈奴人的荣光,是匈奴人强大的象征。
“但它的荣光早已被岁月抹去,今日,我等便要让它重焕锋芒!”
于夫罗的声音在高台上回荡,她深知如何煽动这些女卒的热血,如何激起她们心中对荣誉的渴望。
苍狼骑曾经是匈奴最为骁勇善战的骑兵部队,如今她要让它再次成为草原上的噩梦,而非被人遗忘的残响。
“从今往后,你们不再只是各部的女卒,而是苍狼骑的一员!
“你们将接受最严苛的训练,锤炼体魄、磨砺意志,成为真正的战士!
“在战场上,你们不会再是各自为战的部落子女,而是并肩作战的姐妹,是不死不灭的苍狼!”
台下的女卒们眼神炽热,纷纷举起武器,高声呐喊。
“苍狼!”
“苍狼!”
“苍狼!”
呼喊声此起彼伏,汇聚成惊人的浪潮,震撼着整个营地,甚至惊得远处奔腾的马群发出阵阵嘶鸣。
“苍狼与白鹿……”
于夫罗凝视着缓缓在女卒中四溢的淡淡雾气,嘴角上扬,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它重现!”
随着时间接近十月初,位于北方的美稷县也越来越冷了。
虽然在这玄幻的三国世界中,平民百姓身体素质普遍偏高,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怕冷了,因此原本空气良好的匈奴王庭,渐渐染上了……粪便的味道。
这种味道既熟悉又令人作呕,尤其是在风势不大的时候,整个美稷县城内外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浓重的、带着焦糊感的腥臭之中。
干燥的牛粪堆积在帐篷和屋舍旁,一些被捣碎成小块,另一些则完整无缺,形状扁平,甚至还能看到牛吃草时留下的未完全消化的纤维。
当地的牧民熟练的用手将它们掰碎,轻轻一吹,残存的灰尘四散,带着一股浓烈的牲畜味。
一旦被点燃,牛粪燃烧时会发出噼啪的声响,烟雾缓缓升起,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股呛人的气息。
初时带着一丝草料的清香,但很快,焦糊味混合着微妙的**气息开始弥漫,让初来乍到的外地人皱起眉头,甚至忍不住干呕。
对于习惯了这种气味的匈奴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任由烟雾在鼻尖环绕,甚至有人吸着鼻子,咂咂嘴道:“嗯,今天的牛粪烧得挺旺,应该是吃了好草料的缘故。”
但对于初次体验这种“天然燃料”的汉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陆鸣端坐在帐中,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飘散到面前的烟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味道……真是闻所未闻。”
吕绮玲坐在一旁,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瞪了陆鸣一眼,“要不,你去外面冻着?”
陆鸣无奈的笑笑,最终还是选择忍受。
这是北方的生存之道,是游牧民族世世代代适应的生存方式。
尽管这股浓烈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但至少,它能带来温暖,而在寒冷的美稷县,这已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