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青铜台阶往上窜,台阶突然活过来似的往下缩。妈的,跟超市扶梯倒着开一个德行!后头追来的机械触手喷着滚油,差点把我裤衩子点着了。
“大外甥,你属猴的啊?“林芳华的机械脑在天上转圈,每转一圈就往下撒二维码。我拿黄油刀划拉两下,二维码全变成小黄鸭表情包——这破刀居然有杀毒功能!
胸口槐花纹身突然着火,烧得我直抽抽。火苗舔过的地方浮出我妈的留言:“戒指要反着戴。“抬头看那婚戒形状的核心,内圈刻着“永不离弃“的字样,但镜面世界里所有东西都是反的。
我薅下皮带往触手堆里甩,皮带扣卡进齿轮组,机械脑突然卡顿两秒。抓住空档猛蹿上最后一阶,婚戒核心近在眼前——戒面突然裂开,露出里头泡在营养液里的半截断指。
“你妈当年剁得真利索。“林芳华的投影在戒面上闪,“我接了三回才接上这截小拇指。“断指突然抽搐,指纹解锁界面弹出来,要求输入林浅的脑电波频率。
我掏出珍珠发卡往断指上戳,戒托突然喷出高压电弧。头发炸成鸡窝的瞬间,看见发卡上的珍珠映出段记忆:我妈把婚戒按进林浅胸口,说“这就是你的嫁妆“。
“嫁你妹!“我掰开发卡暗扣,里头掉出枚生锈的顶针。套上断指的刹那,整个核心开始生锈,林芳华的机械脑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打鸣:“不可能!我明明把顶针融了!“
槐花纹身突然缠住核心,根须顺着锈迹往里钻。警报声里混着我爸的录音:“建军啊,给孩子打的平安锁别忘了......“核心外壳砰地炸开,掉出把青铜长命锁,锁眼正好是顶针形状。
林浅突然从锁芯里钻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跟水鬼似的:“磨叽啥呢!“她抢过顶针插进锁眼,我俩突然掉进记忆回廊——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我妈正把哭嚎的林浅往镜渊里推,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炸断半截。
“看懂没?“林浅踹飞扑来的机械守卫,“你才是被推进来的那个!“她撕开衣领,胸口纹着同样的槐花纹身,“咱俩的魂早调包了!“
林芳华的机械脑砸穿天花板,光纤触手卷着数据核弹:“那就都别活!“我抡起长命锁当流星锤使,锁头砸中她右眼时,整个核心开始过载。
林浅突然把我推进镜渊裂缝:“当你的现充去吧!“我扒着裂缝边缘吼:“那你咋办!“
“我有李婶给的会员卡啊!“她晃了晃不知从哪摸出的青铜卡,“下辈子别当兄妹了,晦气!“说完一脚把我踹回现实,裂缝合拢前我看见她比着中指被蓝光吞没。
我砸在自家床上,枕头上放着枚生锈的婚戒。摸手机发现日期停在失业那天,新闻里说中山路发生煤气爆炸。冰箱上贴着张便签,我妈的字迹龙飞凤舞:“儿啊,槐花糕在冷冻层。“
掀开冷冻室,整整齐齐码着三十盒槐花糕。每块糕上都嵌着粒珍珠,拼起来是串坐标——李婶的铺子正在那,招牌新刻了行小字:“本店招老板娘,要求会修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