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尘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能感觉到前辈的认真。
“莫要再与我等纠缠,你去星云宫会有更好的结果。”
“可是前辈,我不怕~”
“我怕!你难道还想让我顶着自身性命再与你挨一次雷劈吗!”
“你来到这里就是想加入星云宫,现在你直接是亲传弟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们与你已经两不相欠,何必纠缠不放。”
“你难道还想连累我,连累整个延毕镇!”
星云宫宗主已经来到此地,他默默站在远处,听着前辈的怒吼。
“我明白了。”
梁逸尘施礼,转身走向宗主。
路上的人略有犹豫后让开通路。
回头看向张星云,他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宗主什么都没说,只是带人离开。
“已经没影了。”
“我能感知到。”
“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任何犹豫,张星云抬手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大布。
上面划分为很多区域,由数字一二三四等组成。
他信心满满拿出百块灵石放在“一”上。
“我赌一天之内。”
“我赌三天!”
“我也来,买定离手。”
“师兄,你这么搞就不怕人真走了?何必又要来这一出。”
大鹅躺在旁边根本不参与赌局,而且对于最后的试验很不喜欢,甚至厌恶。
“还是有必要的。”张星云叹了口气,“我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让他想明白成为延毕镇一员不是因为什么救命之恩,而是他真的想。”
“只有发自内心才能长久,单纯的亏欠弥补,终有消散的一天。”
“如果想明白回来,咱们便举行拜师大典。如果再三考虑还是选择留在星云宫,对他来说是好事,应该祝福。”
“嘬嘬嘬。”大鹅发出非常标准的遛狗声,“若真不回来,师兄你可别哭。”
“笑话,为这么点事值得哭?”
~~~
“啊~没良心的小崽子。”
从时间上说打脸来得其实并不快,距离梁逸尘去到星云宫已经过去一个整月。
延毕镇众人等的花都谢了,却依旧没看到他回来的身影。
躺在炕上怀中抱着枕头,张星云放声大哭。
“怎么会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居然真的走了不回来,亏我还压了你一百灵石!”
“师兄,这是重点吗?”
“对,其他人也都输了,我开的庄满盘通杀,含泪赚下数千灵石,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不都怪师兄你自己,我们都说了不要这么搞,你非不听,该该该!”
“为了从雷劫下救下那小子,我可是遭老罪,境界都从后期跌成半仙初期,不行,这个仇必须得报,这口气我咽不下!”
翻身下炕,张星云撒了泡尿,和了黄泥儿,捏了个梁逸尘儿。
左手拿着泥娃,右手掐诀,嘴里絮絮叨叨。
“我让他不知好歹,我诅咒他,我要在半夜挠他脚心,他习惯在这时候修炼,我让他分心练不好。”
“不止这个,我还有更邪恶的,我再给他捏个大唧唧,我让他时不时en起来,尤其是与漂亮师姐聊天时,我让他无地自容,我扒你裤子,我~”
“前辈,没必要下这么大的毒咒吧!”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屋内两人瞬间冲出来。
只见梁逸尘站在院子中,以手扶额甚是无奈。
左手后背,张星云将小泥人藏好,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辈为何会说那些话,其实我心里明白,经过一日的思考,我可以肯定,自己所求在哔哔哔宗,还请前辈允许我加入。”
“我,发自真心!”
刚说完这句话,迎面便有一道身影扑过来,将梁逸尘紧紧抱入怀中。
“回来就好!”
“姐,别太用力,我要喘不动气。”
没办法,张紫雪身材甚好,直接洗面。
“哈哈哈。”张星云突然狂笑,“大胆,放开那个孩子,冲我来!”
说着他一个飞扑,将两人同时拥入怀中。
只不过略有激动,导致力气大了些,三人连带着院墙冲出街道。
“奶奶的,我今年刚砌的新墙。”
气得张紫雪反手拿起一块砖就拍向师兄。
啊~
得救了,梁逸尘总算是能呼吸新鲜空气。
锅内饭菜已经炖着,咕嘟嘟冒着香气。
院内梁逸尘和张紫雪砌墙,被拍了几砖头的张星云出去准备明日拜师典礼了。
“特意给你做的鱼,你喜欢吃,今天多吃点,也温了酒。”
“嘿嘿,谢谢雪姐,你可真宠我,想吃啥就做啥。”
“那是,自家孩子不宠,还能宠谁!”
与梁逸尘相同,张紫雪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亡,然后流落到延毕镇。
但与梁逸尘的遭遇又完全不同,他无依无靠只能孤身一人四处流浪,可张紫雪在延毕镇感受到了十足的善意。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外面累了,受委屈了就回来。”
“咦,我记得你刚才说去到星云宫一天就做出决定,为何现在才回来?”
“难不成星云宫不让你走,大门才修好,又不想要了是吧!”
“没有。”梁逸尘连忙解释,“这个呢有三点原因,第一点是星云宫宗主和我说了些事情,第二点是机会难得,我能以弟子的身份在宗门内行走。”
可没忘记星云宫还有一个暗中安排人杀自己的存在,所以梁逸尘四处闲逛,除了认识很多修士外,也在观察有谁被心魔完全占据。
只是可惜,梁逸尘并没有找到,只能铩羽而归。
“那第三点是什么?”
“姐能和我传音说么,我怕被听到。”
“放心吧,延毕镇的人其实都压着凡人身,所以你回来时我和师兄才没有提前发现,入红尘,自然要完全。所以该说就说。”
“好吧。”不过梁逸尘还是凑过去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必须要满月后才能回来,毕竟,我偷偷下注,押了三十天!”
“好啊,还真是你小子干的,怪不得有个人押了三十天十五块灵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星云黑着脸出现在墙外,说来也巧,他正好过来。
“自然是猜,去找前辈前其他人就已经设过局,人不可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我已经看透规律!”
梁逸尘抬头挺胸,甚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