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问?怪我咯!”
许念既然敢接受挑战,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实际上基础步法的突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许瑶只是被他拿来当作试金石罢了。
“哼!”
意识到被戏耍的许瑶,双手抱臂,气鼓鼓地坐回了沙发上。
基础步法达到圆满境界以后,武者对双脚的控制会达到近乎入微的程度,每一次脚掌与地面的接触,力量的大小、角度的细微调整,都能随心而发。
重心的把握更是精妙,无论是急速的变向、突然的停顿,还是高高地跃起,都能做到稳如泰山,不会有丝毫晃动与失衡。
显现在战斗方面,那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就凭她现在的实力,别说抓到灵活躲避的许念了,就算许念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要碰到许念,都得费上一番大功夫。
考虑到许瑶脸上的伤,许念便没有再强迫她继续锻炼。
自己一个人继续独自揣摩。
……
清晨的微光,悄然穿过城市的缝隙,为每一处角落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时间的指针在滴答声中悄无声息地转动,像是一场不紧不慢的旅行,转眼间,便来到了周六。
经过医生细致的检查以后,确定许瑶可以在今天出院。
许念将消息发给了颜夕月。
让他意外的是,消息刚发出去几分钟,颜夕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这让许念忍不住怀疑,颜夕月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
今天的颜夕月,和往日学校里一身武道服的飒爽模样又有不同。
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微微下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只露出那双宛如寒星般明亮的眼眸。身上穿的棕色运动服,轻柔贴身,勾勒出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身形。
这身装扮,让她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冷酷气质。
病床上,许瑶正乖乖坐着,医生小心翼翼地为她拆着绷带。
原本她还有些神情紧张,不过当看到颜夕月的瞬间,紧张的情绪立刻被惊喜取代。
“颜姐姐,你来了!”
“嗯!”
颜夕月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许念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我?”
许念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跟颜夕月快步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灯光有些惨白,与外面透着生机的清晨微光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颜夕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许念。
“是有什么麻烦吗?”
“不是。”
颜夕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许念的脸上,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心里会不会讨厌你妹妹?”
“……”
什么鬼?
难道我的表演被她看穿了?
许念心头忍不住一跳。
距离成功可是只差一步,不会要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许念努力保持镇定,尽量不让颜夕月看出一点破绽。
“她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情绪?”
“……”
许念瞬间反应过来。
颜夕月不是看出了他和许瑶的表演,应该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对许瑶的看法。
只是他不太明白,颜夕月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心中稍微思虑了一下,许念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回答。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但谁让她是我妹妹,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我也得去补啊!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许念苦笑道。
许念觉得,与其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无脑的宠妹狂魔,一个正常理智有人情味的哥哥,或者更能得到颜夕月的认可。
最主要是,宠妹狂魔和他平日冷静的人设差距太大,颜夕月又不是傻子,很容易露出马脚。
颜夕月听了许念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她的目光从许念脸上移开,看向医院走廊尽头那扇透着微光的窗户,像是陷入了回忆。
随后,第一次在许念面前露出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刹那间驱散了她周身的冷酷气息,让许念都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颜夕月。
不过笑容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颜夕月就再度恢复成冷酷模样。
“实际上我觉得你妹妹挺好的,能够在朋友遇到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天底下能有这种勇气和胆量的人很少。”颜夕月称赞道。
“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许念点点头认同道。
可贵个屁!
纯粹就是没脑子!
许念心中吐槽。
如果不是为了颜夕月的好感,他才不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好感度 1】!
来!
我还可以说一箩筐!
完全没有看出许念心思的颜夕月,继续说道:“最近几天,我抽空查到几条消息,或许你会感兴趣。”
说完,颜夕月掏出自己的通讯器,解锁以后,递给许念。
“消息?”
许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接了过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的第一条消息时,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困惑之色。
不过在静静思索了几秒钟以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随着视线的下移,他逐字逐句地看完所有消息,每看一条,他的呼吸就沉重一分。
看完最后一条时,他整张脸已经变得铁青,牙关紧咬,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这些消息都是真的?”
许念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里面还夹着一层厚厚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颜夕月神色平静,接过通讯器,不紧不慢道:“这些消息算不上太过机密,你要是愿意花时间去查的话,应该不难查到。”
许念两世为人,自以为心境已经足够强大,可在得到颜夕月肯定答复的瞬间,还是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点燃。
一股憋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自心底翻涌而上,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根根如扭曲的小蛇,骨骼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轻响,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而断裂。
“这群人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