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馆是一座古色生香的老旧建筑，两根柱子立在堂前，无门也无窗，人群穿梭而过，堂内摆放着数张桌子，此时已经坐满，桌上有打牌的，搓麻将的，下棋的。屋内靠里面的地方有一排蜂窝炉，炉子上大都有一座烧水壶，水壶原本的颜色都被黑色覆盖，旁边立着一张牌子“茶水5元自助”。屋子东面则有许多竹凳和竹椅，坐满了年龄不小的大人一边磕瓜子一边唠叨，孩子则穿梭于其间打闹嬉戏。
张燕把王晓春领到一位躺在摇椅上闭眼晒太阳的奶奶面前，
“杨奶奶，早上好啊。”
杨奶奶的头发半白，面颊红润，有着一双似乎在黑暗中也能闪闪发光的明亮眼睛。她的背脊虽然因年纪增长不可避免的弯曲下来，但她的体格保持着农村人特有的健康强健，双脚一点不像80岁老人般行动自如。
“张丫头啊，你怎么想起到杨奶奶这玩了啊？”
“哎呀，杨奶奶，丫头这次可不是来找您玩的，这位是王晓春同志，这次我们来是求您帮忙的。”
“哎！丫头你身子可真壮实，一看就是个干农活的好手。呀，看我说的，你这公家的人怎么会干农活呢。”
“杨奶奶，您别说，咱在田里干活可比的上三头牛呢。”
“哈哈哈，丫头你可真会说笑，哈哈，好了，说正事吧，你们这次来有什么需要我老人家帮忙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来找您是请您帮忙找一个人的，李志25岁，老家牛首村”
“牛首村……牛首村，我记得张老头的姐姐就住在牛首村，我找他去打听打听，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下。”
杨奶奶先走到一个正在打麻将的老头旁边，与其交谈一会后，又找到一个下棋的中年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再同几个不同的人交流后，她回到了张燕二人处。
“我打听到你们要找的那个李志啊，他在陶桦县里有个老相好，住址写在这上面，他现在应该就在那。”杨奶奶递过一张纸条
“谢谢杨奶奶啦，下次来陶桦原我请您去酒店大吃一顿。”张燕接过纸条
“哈哈，那奶奶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奶奶再见!”张燕与王晓春一起道别道。
王晓春取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地址，打电话给江超约定在那集合。
再次集合的刑事组成员和王晓春，加上一队特警全副武装的包围了李志相好的住所。
“据监视警员报告，李志的相好夏春梅15分钟前离开，房内应该只有李志一人。”陈彬汇报道
“那行动吧”王倩从对讲机下达命令
王晓春一人当先踹开房门，后面警察顺涌而入，把正在看电视的李志抓了正着，两特警夹住李志拷上手铐。张燕和王倩进入其他房间搜查。
“你们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李志不住挣扎
“哦？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张燕举起洗衣机里找到的警服说道
“那……那……”李志的气势瞬间软下来嘟噜着说不出话来
“瞧我发现了什么，藏在床头柜里面的”王倩举起一把手枪从卧室走出来
李志睁大眼睛，看清了王倩手里抓的事物后，起初先是困惑，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从没见过那东西，你们这是在哪找到的，不是我的东西。”李志突然挣扎起来，需要三个警察才压住他。
“呵呵，每个犯人被抓到都会否认自己的罪行，真是毫无新意。来人把他带回警局。”江超不屑的笑道
王晓春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
回到警局的审讯室，依然是王晓春和江超，对面则换成了李志。
“李志，10月18日你是否于月牙湾进行了非法捕鱼的活动？”
“是的，我和王伟那天准备打捞一船鱼去卖，结果被你们逮到了，然后我就跳水逃走了。”
“在你上岸后，你偷袭了周启文组长，并偷走了他的衣物和枪是不是？”
“你在瞎说什么？我在上岸后，就脱去衣物，在我冻得要死的时候，无意间在草丛旁发现一堆衣物，我以为是谁丢的，就换上了，然后带着我的湿衣服逃走了。”
“你指望我们相信你无意间在路边发现周组长的衣服，你从没见过周组长和在你家发现的他的配枪？”
“苍天在上！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我上岸后一个人影都没见到，那枪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我冤枉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在这满口胡言。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知道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判刑的力度可是非常不同的，最多可判死刑哦，你也不想死是吧。”
“杀人？我没杀人啊，我冤枉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无辜的。呜呜呜……”李志承受不住压力掩面大哭起来。
“审讯暂停。”
王晓春和江超来到审讯室外，关上审讯室的大门。
江超背靠着墙，从兜里拿出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开始吸。
“犯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击破，我们现在只要让他单独思考一会，逐渐接受现实情况，最终他会坦白的。”江超判断道
王晓春欲言又止。江超意识这点后说道：
“王同志，你有什么不同看法吗？证据如此充足的情况下，要将李志判罪轻而易举，即使他拒不认罪。”
“确实法庭判他罪行不困难，但我仍然有鲠在喉的感觉对于这个案子的细节。”
“哦？你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江超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同时又有些好奇。
“你说你发现的周组长尸体是全身赤裸的吧？”
“是的，片缕不着，有什么问题吗？”江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内裤呢？就算在全身衣服从里到外湿透的情况下，你会换上另一男人刚穿的内裤吗？”
“会……不会吧……”江超有些犹豫不决
“那在李志家有发现周组长的内裤吗？”
“没有”
“案发现场呢？”
“也没有”
“那这条内裤去哪了呢？”
江超一时无言，陷入沉思。
“相比一条周组长当天有可能穿或没穿的内裤，对李志不利的证据仍然充足，警服和枪。”江超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