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三上彻停住步伐，扭头看向女人，脸上因为喝醉的缘故染上红晕，身上因为混混们之前的拉扯衣衫不整，露出春光，眼角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一刻的三上彻有一瞬间的恍惚，实在太像曾经和自己海誓山盟的那个女人了。
“你……”
“你是神明吗？”
“不是。”
三上彻摇头，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语气依旧冷漠，杀死刚才几人仍然无法消灭他的心中怒火。
“你带我走吧！”
女人抬起头，说出了三上彻意料之外的话。
“你不怕吗？”
三上彻不可思议，哪个正常人看见活人被活生生烧成焦尸的场景都会觉得恐惧吧，从女人语气里三上彻却没感受到这点。
“我……”
女人低头，欲言欲止。
无聊，三上彻看不得这种扭捏的表现，他的心在爆炸，火海，血液中已经磨练的坚硬如铁。
看到三上彻好像要走，女人站起来拉住三上彻衣角。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问道，换平常有人敢触碰他早就一团三昧真火上去了，似曾相识的面容让三上彻对她多了一份宽容。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要一个第一次见的男人带你走，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你现在该做的事是，马上离开这里。”
“我……”
“我会洗衣服，会做饭，平时吃的也很少，没有疾病，跑的很快，带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妖怪先生。”
“妖怪先生？”
三上彻重复了一句女人的话，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了妖怪？
“额，神明先生？”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是三上彻。”
“啊！”
女人惊叫出声，仔细端详着三上彻的身形容貌，回想起之前铺天盖地的新闻，眼前的身影逐渐对上。
“你什么时候越狱啦？”
火焰冒出，三上彻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
“你不怕吗？”
这是三上彻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我怕，但不比我现在怕的东西更多。”
女人迟疑不定，缓慢又坚定的用力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一个累赘在我身边，你不知道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三上彻摇头，离开女人身边。
不顾女人的挽留，身形消失在巷子口。
……
“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三上彻做的事。”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第九课精英围着几具焦尸，一名男子戴着白手套，翻捡地上的焦尸。
“嗯。”
虎岛昌一点头，这附近又没什么引燃物，寻常火焰绝不会燃烧的如此迅速，这样的焦尸他已经见的多了。
拔除真爱学会的据点虎岛昌一尚且还能替三上彻开脱，结合他的经历三上彻对这种邪教恨之入骨很好理解。
不过三上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对这几人出手，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除非……
虎岛昌一脸色沉下去，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置顶联系人。
“嗯？”
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一个音节，听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是你吗？在墨田区的事是你做的吗？”
“是。”
三上彻冷冷答道，很痛快的回答，他不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
“为什么？他们怎么招惹你了！”
“哦？少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愿意和你联系，你应该珍惜一点。”
“抱歉。”
虎岛昌一放缓语气，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
“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只知道杀人的魔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需要正义。”
“他们招惹了我，如果他们不侮辱我的妹妹，我不会出手的。”
“好，我明白了。”
“嘟，嘟……”
电话发出声音，三上彻在听见虎岛昌一的话后已经挂断了。
虎岛昌一将手机放回口袋，扫视了一眼周围，一个女人在公安部精英的围绕下显得格外注目。
“这个人目睹全过程是吗？”
“是，我们之前已经问过……”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虎岛昌一摆手，几辆黑色的丰田普锐斯停靠过来，由虎岛昌一打头，公安部精英们依次上车。
待车驶入东京警视厅，虎岛昌一带领着人进入一个会议室。
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待，几位金发碧眼的干员显得格外亮眼，他们很少出外差，但每次会议都必定有他们。
虎岛昌一坐到主位，待众人入座，清咳一声。
助手打开面前的屏幕，上面是三上彻这几天的行踪记录，现在的科技极度发达，练气三重的三上彻根本感觉不到被监视了，恐怕要到三上彻突破筑基期后才能发觉。
“从一统教高层覆灭后的第二天，三上彻行动变得活跃，一直在东京附近打转，目标应该是真爱教会。”
“从横滨开始，已经有四个真爱学会的分部被毁灭。”
助手指着屏幕，对众人说道，随后手持一大沓文件，分发下去。
“这是今天三上彻出手的全部过程，那个女的叫明智秋子，青森人，在东京当陪酒女郎。”
“录口供的过程全程都有验谎专家盯着，可以确定说的是真话。”
“三上彻还真是不把我们当回事，这又是七条人命。”
坐在虎岛昌一下手的男子说道，他金发碧眼，容貌俊朗。
虎岛昌一看去，那人叫三好庆太，第九课里的美籍混血都是由对面那人领头，平时对自己说话也不是很客气，听说好像是阿妹莉卡那位参议员的私生子。
虎岛昌一没说话，哪怕他同情三上彻，也不可能为这种行为开脱。
对面几个小混混虽然归属于人渣一类，但罪不致死。
“要加快大泉八郎那里的进度，由着三上彻这么闹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捂不住消息。”
三好庆太点燃了香烟，完全不顾这是在参加会议，态度轻佻。
“我建议再对大泉八郎观察一段时间，三上彻不好对付，他也不是什么善类。”
“哪怕击败杀死了三上彻，谁又能对付他，我一开始就反对和大泉八郎合作！”
虎岛昌一皱着眉头，伸手从三好庆太手里夺过香烟，随手丢进面前的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