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珩如今的状态谁都不敢靠近,就连他的父亲硬闯进去,都带着浑身伤的出来。
更别说现在如此虚弱的花易,而且还是腺体受伤的omega。
真的要把这样的花易送到牧景珩那里去吗?
如果到时候连花易都不能将牧景珩唤醒,不仅牧景珩会被国家清除掉,连花易都有可能会被…
白三宇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花易微微的抬头,看到白三宇苍白僵硬的脸色,淡淡一笑。
“他是我的enigma,如果连我都不帮他,这世上没有人能帮他了。”
之前,他是恨过牧景珩欺骗他,隐瞒他,对他的事情自作主张,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摆布的小丑。
或许,对于牧景珩这样的人来说,自己不过是他的过客,只是暂时性的玩乐摆了。
所以,无需跟自己解释任何的事情。
在被裴世泽关在研究所的日子里,他慢慢的想明白了,慢慢的想通了。
很多事情是他把问题看的严重了。
或许他跟牧景珩的性格确实不太合,但牧景珩对自己不可能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他了解牧景珩的洁癖程度,如果不是喜欢自己,是不可能让自己碰他的。
只是,就像之前钱子苏说的,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任何事情自己做主,他没有意识到要跟人商量,甚至解释这个事情。
对自己来说天大的事情,对牧景珩来说,或许只是个游刃有余的小事情而已。
反过来想,他之所以瞒着自己孩子的事情,并不是懒得跟自己说,或许是怕自己伤心难过,从来没有过omega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开口。
在那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研究所里,四周全都是白色,每天见到的人只有裴世泽。
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的他,只能不断地思考,不断地回想,想自己的以前,想跟牧景珩的点点滴滴,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然后,很多细节方面,他渐渐想明白了。
花临的信息素被改造,能帮他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裴世泽,为什么花临能拿到被管控严格的信息素诱导剂,给牧景珩下药。
后来的钱子苏突发发热期。
以及后来花临跟霍顺dna的匹配度。
这一桩桩,一条条的事情,本来花易还觉得奇怪,但当时只是觉得花临有本事,或是时家的那个私生子帮了他。
可现在,如果这些事件里,有裴世泽的存在的话,那么都说的通了。
作为信息素研究人员,想要拿到信息素诱导剂,简直易如反掌。
而在dna检测报告上面做手脚,或是在检查途中做手脚,对裴世泽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裴世泽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他明白了,也让他非常的震惊。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师兄,那个自己一直尊敬,当成长者一样的人,会喜欢自己。
甚至喜欢自己到了偏执、扭曲的地步。
可他能做什么呢?如今一切都晚了。
他阻止不了裴世泽做的一切,但现在牧景珩需要他,他也想见牧景珩。
在那个没日没夜的研究所内,他非常疯狂的想见牧景珩。
就连被救的那天,他也一直在撑着自己,就想听听那个熟悉的声音,见见那张熟悉帅气的脸。
怎么可能因为有危险就放弃呢?
见白三宇还没有要推轮椅的意思,花易不愿意再多费口舌去劝说,他也没有那个气力,仅有的力气,还不如留着自己推轮椅的滚轮。
白三宇见花易的动作,猛的回过神,眼眸一沉,暗暗咬牙,手上发力,再次将轮椅推动了起来。
“花易,你要做好准备,牧景珩现在的情况,就跟没有理智野兽无疑,如果···如果他他连你也认不出来了,你就立马按下门口的警铃。”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安全屋旁。
里面传来阵阵,巨响巨猛烈的砸门声。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能看见凸起,可见里面的人多么的用力,疯狂。
这个安全屋跟上次花易看见的牧景珩给自己易感期准备的安全屋完全不一样。
四周只有铁质的墙壁,不多想,都能知道这铁墙有多重多厚。
唯一出口的地方,是个圆形,上了重重枷锁的铁门,旁边倒是跟之前一样,有个可视频的屏幕。
白三宇将花易推倒屏幕前,按下了上面的按钮。
屏幕亮起,里面的一切被最高的摄像头全都照射到了,一览无遗。
花易看着屏幕里,里面的一切就跟被强烈的台风席卷过一般,惨不忍睹。
他仰着头,努力的想从这些杂乱的东西中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
“怎么···没人呢?”
话音刚落,镜头内猛的出现一张凶狠暴厉脸,把花易吓了一跳。
更让他惊惧的是,视频内那张熟悉的俊脸,那双狭长锋利的眼睛里面的瞳孔,好像···好像变了一下。
很快,视频上那张极近的脸,退后了一些,然后花易看见了···耳朵?
耳朵?!怎····
花易惊讶的抬头看向旁边的白三宇,脸上震惊的表情都不知改如何形容。
“这···这是···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