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 分卷(27)

作者:秃子小贰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5 19: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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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陵墓里的那些脆弱和眼泪,似乎只是洛白的一场记忆偏差,只有他衣袍上的点点深色血痕,证明那一切的确发生过。

成公公和几名内侍迎接上来,跟在楚予昭身后向前走。御林军和禁卫们都留在宫门口,只有红四继续跟着。没人管卜清风,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也追了上去。

一行人疾行至乾德宫前方时,秦韵已经带着几名宫女等在那儿,身边还有一群太医。

成公公瞧了眼同样小跑步紧跟着的洛白,低声道:洛公子,您该回宫了。

洛白也低声问:成姨,你之前回宫,替我给元福姨带信了吗?

带啦,已经派人去给元福讲过了。

那说了今儿我会留在庄子里吗?

说过啦。

那栗子糕呢?

也说啦,让元福给你留着。

洛白嘻嘻一笑:那我就不怕了,不回去。

成公公:

楚予昭步伐很快,插在后腰的那根孔雀羽,随着他步伐急急颤动,两旁的内侍一直没敢抬头,所以并没看见。

红四倒是看见了,但他不觉得那值得一提,就和他喜欢把剑搂在怀里一样,陛下在腰后插根孔雀羽也没有问题。

秦韵疾步迎了上来,看清楚予昭胸口处的血迹后,脸色大变,声音尖锐地喊了声:太医。

楚予昭缓下脚步,沉声道:朕没事,就是点皮外伤,太妃不用担心。

哪能没事呢?差一点就伤着要害了。秦韵急促地道:快回殿,回殿去让太医好好看看。

到了后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因着楚予昭的伤口只是随行医官简单处理,太医们重新进行了上药和包扎。

隔着一座屏风,秦韵听着里面太医的对话,知道伤情不是很严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其他人,视线就落在了卜清风和洛白身上。

这两人她从来没见过,其中一名还是和尚,不免心下诧异,多看了几眼。

卜清风忙上前行礼:贫僧卜清风参见太妃,太妃凤体安康。

他的外貌长得极具欺骗性,眉目清俊,颇有几分出尘脱俗,秦韵一见之下便颇有好感,微笑道:高僧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谢太妃。

卜清风刚回完话,就觉得后颈一凉,双足微微离地,只有脚尖还踮在地上,竟是被人又捉住衣领提了起来。

他又惊又怒,正要回头去看,就听到红四那平板无起伏的声音:太妃,这和尚粗野不懂礼数,不知怎的也跟了进来,属下先将他带下去。

啊秦韵愣怔住,微微张开嘴,看着红四将那和尚倒提着出去。

卜清风心中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发作,且太妃还看着他,得保持风度,所以虽然狼狈,却也坚持单手竖在胸前,边退边念了声:阿弥陀佛。

待到屋内安静下来,秦韵回过神,用帕子捂住嘴轻咳了声,又看向站在对面的洛白,声音柔柔地问:小公子,你叫什么名?

洛白长得实在是漂亮,一双眼睛如宝石般纯净透澈,秦韵打量着他,脸上露出了赞叹。

洛白的娘,对他态度远说不上温柔,村里的那些女人就更别提了,被秦韵这样柔声一问,他立即乖巧地回道:姐姐,我叫洛白,洛白那个白。

秦韵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愣怔,但她也不以为忤,只抿嘴笑道:你叫洛白啊,本宫记住了。又对身旁立着的宫女道:给洛公子看座。

别看座了。屏风后响起楚予昭淡淡的声音。

楚予昭已经上完了药,衣着完好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支孔雀羽,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等几名太医提起药箱离开后,他撩起眼皮看了眼规规矩矩站着的洛白:来人,把洛公子送回玉清宫。

洛白一听这就急了,忙道:别来人,别来人,我今天可以不回去的,我给元福姨带了信,说我会留在庄子里,现在回去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楚予昭目光凉凉地注视着他,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可商量的余地,洛白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撅着嘴嘟囔:回去就回去,谁稀罕在这里啊,你越来越凶了,我才不想在这里

嗯?

我说现在就回去,明天再来。洛白敏锐地察觉出来危险,连忙机智地改口,这里很好玩,我明天再来。

他走向殿门,走几步后又转回身,一个个打招呼:姐姐我走了,成姨我走了。连伺立在秦韵身侧的宫女也没放过,小姐姐我走了。

就是故意不去提楚予昭。

他似乎觉得这样心情才舒畅些,跟着一名小太监,快步溜出了殿门。

秦韵看着洛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哑然失笑,问道:这位小公子我倒是从来没在宫里见过,他是

楚予昭拿条帕子揩着手指,嘴里轻描淡写地道:一名故人的儿子。

他不愿意多说,秦韵也没有多问,成公公知道他俩要谈话,将多余的太监内侍都遣退,屋子里只留下他和秦韵身旁的一名贴身宫女。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高速上,这章是半夜写出来的,看在作者这么拼的份上,宝们多多留言呀。

第34章 一根帕子

殿门关上, 秦韵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神情凝肃起来:陛下,今日成寿将事情一说, 我立即就按照你平常给我的布置, 令御林军将禄王府围了起来,再将宫里严防死守,特别是看住冷太妃所在的长春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动。

楚予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语气随意地道:宫里我倒不担心,只要冷柄在宁作边境没有动作,他们就不敢有异动。我是临时起意去的龙蟠陵, 就算冷柄即刻带兵来京, 日夜兼程也要好几日才能到, 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顶多只能派一点刺客小打小闹而已。

秦韵迟疑了下, 又问:陛下,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何突然去龙蟠陵?

楚予昭搁下茶杯, 在秦韵对面坐下,垂着眸没有做声。

他不说话, 秦韵也不催,这样等了片刻后, 楚予昭喉结滚动了一下, 哑着嗓音开口:韵姐, 予策的尸骨被人做了法。

做法?予策尸骨被人做法?秦韵震惊之下豁然起身, 身下的椅子被拖动, 拉出吱嘎一声刺耳的异响。

夕阳已落山, 夜幕低垂,洛白跟着手持灯笼的小太监,走在回玉清宫的路上。

前方就是那座他经常会路过的偏殿,如同平常般大门紧闭,那名爱坐在台阶上的老太监也不在。透过长满野草的高墙,可以瞧见某段飞檐上有团橘黄光影,是那下面的某间屋子里点着烛火。

走过偏殿,再往前就是玉清宫,洛白停下脚步给小太监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啊,就到这儿吧,不用送了。

小太监不疑有他,恭顺地应声走了,洛白在原地踏了会儿步,见小太监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后,倏地钻入旁边的树林。

静谧的星空下,一只白色小豹慢悠悠地走在林间小道上。

洛白觉得,既然给元福姨说了今儿不回去,那就不能回去,绝对不是想在外面玩儿,而是说话要算话。

他也不想去楚予昭那儿毕竟刚将他赶走,心里正不高兴呐但四只小爪子,还是不知不觉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他走得慢吞吞地,遇到合心意的树,还要伸出爪子挠上一阵过过瘾,待到行至那处偏殿时,又一个纵身跃上了高高的墙头。

洛白还是第一次上这堵墙,因为他挺怕住在里面的那个女人。这下纯属是习惯性的蹦高处,蹦上来后才反应过来,便小碎步在墙头上快快的走。

这偏殿和他住的玉清宫差不多,都是一个院子,一排房子。只是这院子比玉清宫荒凉多了,长满了杂草,房子也都黑着,只有其中一间亮着灯。

那一间肯定住着那个长得像夜枭的女人。

洛白怕夜枭,不是因为在夜枭手里吃过亏,而是他觉得那副长相太瘆人,比鬼娃娃也好不了多少。

他曾经在夜里醒来,对上站在窗台上的一只夜枭,那阴恻恻的眼神,吓得他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开窗。

他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诸如盘正条顺的野猫,面目清秀的肥兔,还有刚才那名坐在陛下屋子里的大姐姐。

至于陛下

陛下除外,陛下不好看。

他还有些不高兴,不想承认陛下可是他心中最好看。

可他越不想看到那女人,越控制不住地频频转头去看。透过朦胧的窗户纸,可以看到有个女人的背影,她正跪在屋中央,手里一下下敲着什么,传出嘣嘣的清脆敲击声。

咿你现在可不要转过头哦。

洛白匆匆跑过墙头,跃下地,不知不觉又到了乾德宫前的假山旁。

小豹立在假山旁,沉着地想:我叫几声,如果野猫来了,便和野猫一起去玩,如果野猫不来,就去找漂亮哥大姐姐玩。

就这么决定了。

小豹张大了嘴,吸气凝神:嗷

声音却只有一道气声,小得都能被周围的虫子鸣叫盖过。

嗷,嗷,嗷

最后连气声都没了,只张了几次嘴。

好了,这个不怪我,是野猫们不来找我,没办法,只能去找大姐姐了。

洛白给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卸下了心理负担,愉快地向着乾德宫小跑去。

予策那么小就没了,都没成人,谁那么狠心,连这么小的亡者都不放过

秦韵听完楚予昭的大致讲述,用手捂着嘴,眼泪滚滚而下。她身后的贴身宫女也不断擦拭泪水,成公公更是泣不成声。

楚予昭沉默不语,神情看上去甚是冷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绢帕递上去:韵姐,你帮我看看。

秦韵抬起泪眼,愕然地接过绢帕,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身旁的宫女连忙将烛火推近了些。

这帕子是哪儿来的?她吸了吸鼻子问道。

楚予昭也没隐瞒:从予策的尸骨旁找到的,汪子向交代,是他带去做法的那名无浊僧人留下的。

秦韵一听,看得更是仔细,特别是那个金色星状的绣纹。楚予昭这才发现,白日里这图案看着很普通,此时在灯火下,竟光华流转,如同闪着碎光的星子。

这帕子是普通的桑蚕丝,宫里宫外皆能找到,那些大一点的布料庄都备有货。只是这个绣纹所使的金色丝线

秦韵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尖端挑起一根,扯出来一截后对着灯火转动:我没认错的话,这不是普通的金线,而是扁金线。

扁金线?

对,这种线做起来很麻烦,要用两层金箔粘合在纸的两边,晾晒干后,再切成丝线粗细的窄条。做这种扁金线,一则是价格昂贵,一则是需要切线的手法很精妙,这项手艺也渐渐失传。别说市面上的布料行里没有,就算宫里也不常见,我记得还是前几年,有一匣子从滇西送来的贡品线,其中就有这种扁金线。

楚予昭听到这儿,立即喝道:成寿。

奴才在。

即刻去内务府查清那匣子贡品线,看是哪宫哪人领了去。

奴才即刻去办。

洛白匆匆跑到乾德宫大门前时,发现今晚的守卫特别多,足足是平常的两倍有余,他能爬上乾德宫的横梁,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他轻车熟路地路过御书房,正要去后殿,又看见了那枚斜斜摆在横梁上的辟邪木牌。

哈!小豹眯起了眼。

这个每日一乐的小游戏,他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成寿正从内务府回来,手上还抱着一本册子,刚行到回廊转角处,就听到前方御书房门口的值守小太监,发出惊恐而压抑的惊叫声。

他加快脚步,看见两名小太监正盯着脚边一块木牌子,吓得一动不敢动。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成寿看清只是块辟邪牌后,厉叱道:御书房门前大声喧哗,你们是嫌活得不够吗?

成爷爷,这这您看您看这辟邪牌。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道:它,它又掉下来了。

另一名小太监伶俐些,连忙补充:成爷爷,这块辟邪牌,总是好好的从横梁上掉下来,没有风也没有人,的确,的确是有些邪蹊跷。

成寿冷声道:哪有无缘无故掉下横梁的道理,总归是被风给刮下来的。这牌上不是有个环吗?拿绳子套在梁上就行了。一群蠢货,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牌给请上横梁去。

是。

洛白缩在横梁的阴影里,用爪子捂住嘴,免得发出笑声,即便是如此,那按捺不住的气息,也吹得几根白胡须一动一动的。

眼看成寿离开,匆匆走向后殿,他也赶紧从横梁上跟了上去,心道那两人居然将成姨叫成爷爷,他们不知道爷爷是男的啊?真好笑,难怪成姨要骂他们蠢。

成寿很快就进了屋,关上门,洛白从横梁上跃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下,再跳上窗台,从没有合拢的窗缝里往里望。

反正他经常在御书房外偷看楚予昭,已经习惯了,混没觉得这样看着很鬼祟。

成寿进了屋,默不作声地将册子翻到那一页,呈给了楚予昭。

当楚予昭视线落在其中一行字上时,窗外的洛白都觉得自己身遭的空气突然变凉。

传红四,随朕即刻去往凝萃宫。

夜色中的皇宫,静谧而庄重,只有星星点点的烛火,显示某个宫中还有未曾安睡的人。

女人面朝佛像跪在蒲团上,闭眼敲着手中的木鱼,嘴里轻声念着清心咒。直到响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院门被一脚踢开,灯笼照亮了整个凝萃宫,她也没有停下念诵。

禁卫哗啦啦涌入这间荒芜的庭院,分站在两侧,楚予昭脸色沉沉地大步走了进来。凝萃宫里的那名聋哑老太监和一名小宫女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立即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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