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挟风想了想,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最终还是要从这群炼江渔村的村民们入手,只有通过他们口口相传,向其他人传播自己的事迹才行。
他随即将大嘴和铁钳两人召唤到身边,详细地和它们说了起来。
······
灵觉寺。
路平慌慌张张地回到了灵觉寺后,正要跨入灵觉寺大殿时,一个不小心被灵觉寺大殿前的门槛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额头上当场磕出了一个紫黑色的印记。
“师父,我回来了,弟子苦啊。”
“是弟子办事不力,找不到路白师弟啊。”
路平直接抱着一根大殿里的柱子,痛哭流涕起来。
不一会儿,路平的哭声便引来了许多灵觉寺弟子们的围观。
那些弟子聚集在一旁,小声地议论着。
“路平师兄到底怎么了?”
“是啊,路平师兄他平时都好好的,我记得路平师兄看守药园的时候,无论见到谁都是乐呵呵的呢。”
“莫非路平师兄受到什么委屈了?”
这些弟子们虽然小声地议论起了路平,可是他们的辈分实在是太低,而且平日和路平也少有交集。
一时间,竟然无一人敢上前安慰。
路平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小辈被吸引了过来,他的眼眸闪过了一抹狡黠,开始哭得更加大声了,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一边哭一边拍着地板。
圆觉方丈听见路平的哭声,看到大殿聚集起了那么多弟子后,他也终于忍不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肃静!”
圆觉方丈举起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板。
“此乃佛门清净地,你们无故聚集于此喧哗,是不把我们灵觉寺的戒律放在眼里了?”
“弟子不敢。”
其中一个小和尚上前对圆觉方丈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
“师父,我们方才听见路平师兄抱着柱子哭泣,我看他的神情似乎蒙受了莫大的冤屈,我和一众师弟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才聚集在一起商讨该如何安慰路平师兄。”
“哼,你们给我退下。”
圆觉方丈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一众小和尚们,脸色阴沉。
“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再不走,你们就一起到大殿外蹲马步吧。”
圆觉方丈这话一出,一众小和尚当即齐齐打了一个激灵。
要知道,灵觉寺的蹲马步可不比一般的寺庙的蹲马步。
准确点来说,灵觉寺的蹲马步,实际上就是一种受罚方式。
除了要保持一定的姿势外,双手还要各拎一桶水。
此外,下方还要点上一柱香。
直到那炷香火燃烧殆尽,才能停下歇息。
倘若在香火尚未燃尽之时,木桶有水洒出,便再续上一柱香火。
若再有水洒出,那就再续上一柱香火。
这些小辈的体力大都不好,很难坚持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将水洒出木桶之外,甚至是打翻整桶水,都是常事。
他们往往会被罚到筋疲力尽,圆觉方丈才会罢休,放任他们离去。
正因如此,这些小和尚们回过神来后,顿时作鸟兽散。
而圆觉方丈也颤颤巍巍地来到了路平的身前。
路平看到圆觉方丈来到身前后,他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圆觉方丈,泪如雨下。
“师父,都怪弟子无能,没能找到路白师弟,还请师父恕罪,弟子甘愿受罚。”
“路平,你办事不力,丢失了灵药,这点确实该罚。”
“可你未找到路白师兄,这并不怪你。”
圆觉方丈伸手摸了摸路平的脑袋,正欲开口安慰路平之际,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路遥呢?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和路遥师弟先前去渔村找路白,始终没找到。我们正欲进入渔村搜查之际,结果却恰好遇到他们的村长死了。”
“根据路遥所说,那渔村的老村长前些日子都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暴毙身亡了呢?”
“弟子对那渔村村长之死有所怀疑,便要和路遥一起进入渔村搜查,结果那群刁民却诬陷弟子,说弟子此举是想要趁着他们村长死了,以搜寻路白为由,暗中偷取他们村长的地契。”
“他们不容弟子辩解,还要打我们。”
“师父,你老人家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到这里,路平又抬手擦了一把鼻涕眼泪。
圆觉方丈看着路平这副声泪俱下的模样,不由得为之动容。
“好了,乖徒儿,你莫悲伤。”
“那群渔村刁民欺人太甚,为师必然会为你们做主。”
“可路遥去哪了?”
“师父,我让路遥师弟留在附近等候,继续寻找路白师弟了。”
“原来如此。”
“师父,我和路遥二人尽管没有在渔村中找到路白师弟,可是我也从中发现了一些异样,我怀疑那渔村村长的死,和路白师弟有关。”
“嗯?”
圆觉方丈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此话当真?”
“当真。”
路平的双眸闪过了一丝冰冷。
“师父,且听我慢慢道来。”
随后,路平就把圆觉方丈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说了起来。
尽管还有一些好事的小和尚对此感到好奇,可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一旁偷偷地看着。
一个时辰后,圆觉方丈听路平分析完,也对他们前往炼江渔村的情况有所了解。
圆觉方丈重重地拍了拍路平的肩膀。
“徒儿,你陪为师远行一趟。”
“师父,你这是?”
路平心里再清楚不过,可他依旧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圆觉方丈。
“你陪为师一起去报官,我们是出家人,不好贸然闯入他们渔村。”
“可我们一旦把那官府的捕快找来,可就不容得他们多说了。”
圆觉方丈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眸也迸发出了一丝精光。
路平先前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那条炼江渔村村民们所供奉的牌位,并无神像,也无庙宇,这按他们现今律例来说,属于淫祀。
顺手捣毁那淫祀,震慑他们渔村村民,将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灵觉寺的威望。
到时候,至于能不能找到路白,渔村村长的死和路白有没有关系,就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他们能以此为由,借机进入渔村搜查一番,必定会有所收获。
倘若那群村民先前所言不虚,他们能够从中翻找出村长的地契,再暗中变卖掉,那么他们灵觉寺必然能大赚一笔。
有官府的捕快在旁,想必那群村民也不敢怀疑到他们灵觉寺的头上。
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他们必然不能错过。
“师父,那路白师弟怎么办?”路平的神色充满了担忧。
“你那路白师弟向来沉默寡言,行事与常人有所不同。”
“或许他如那些村民所言,没有到过渔村,而是去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