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我觉得这跟那口棺材有关！也许瘴气本就不是灵泉散发的，而是那口棺材！”
方瑜大胆的猜测道。
赤羽接过话头：“可以前没有棺材的时候，灵泉也有往外冒出瘴气啊！”
“别忘了棺材是从哪来的，是从下面的深谷中，也许在棺材浮上来之前，就已经在散发瘴气了，当然，原因咱们也不清楚……”
陈阳沉吟不语。
他在思考方瑜的话。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倾向于认可方瑜的推测！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很多自己以为的真相，都要被推翻了。
“一切都是跟这口棺材有关，那这口棺材，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阳心中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赤羽，你最近去灵泉修炼的时候，多注意那口棺材，一有什么动向，马上就向我报告！”
“是！”赤羽一口答应。
陈阳转向方瑜一边，
“我留下你，是有些事情想跟你探讨。“
方瑜连忙正襟危坐，“上仙有什么想考我的？”
陈阳：……
跟赤羽一样，都默认自己提问就是考他是吧？
“不是考你，本座久不在人间，对如今世上的很多事都不太了解，比如武师的修炼，镇灵司什么的，因此想跟你打听一二。”
“比如，你先前面对那些猿猴的围攻时，我看你似乎用了某种器物来解围，又不像是灵器，那是什么？”
“回上仙，那是符箓！”
方瑜说着，摸出一张长方形的紫色纸张，递了过来。
陈阳接过去看，只见上面用金色的颜料，涂抹着一些介于文字和图画之间的东西。
以法力轻轻激活时，那些金色的颜料便明亮起来，释放出某种强大的能量，开始侵蚀自己的法力。
“这是驱邪符，能对一切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灵使用，短时间内效果很不错……”
方瑜主动解释，符箓，是道家弟子独有、但也是最常用的战斗手段，可以看做是法术的变种。
原理是提前画符，吸收天地灵气，储存进去，战斗的时候使用，便可以发挥出相应的效果。
一旦储存的能量用完，灵符也就成废纸一张了。
符箓，不光能直接用于战斗，还有各种功能类，陈阳听了方瑜的介绍，感觉跟自己的神通相似，当然效果要小的多。
符箓也是分等级的，不同境界的道门弟子，能画的符箓也不一样，总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以方瑜目前的境界，能画的符箓很是有限，大概也就是五六种。
就这些，还是在他加入镇灵司之后，屡次立功所获得的奖励。
“小人家是北方流民，从小就没父母了，跟着流民讨饭到这淮南府，因为略有修炼的天赋，与一名师兄一起，被‘天道宗’的一位道长相中，收为弟子——“
在陈阳的询问下，方瑜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天道宗是什么，没听过呀。”赤羽插了一句。
“一个规模很小的道门分支。“
“哦，那你也算运气好，遇到好人搭救，不然八成要饿死了。”
方瑜苦笑，“这话不错，但我那师父，也不算什么好人，他救我是为了让我给他儿子当‘武徒’。”
这次没等赤羽提问，他主动解释起什么是武徒，简单说，就是贴身保镖，认一人为主，平时鞍前马后跟着。
万一主人遇到危险，要奋力搭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在武师一道之中，武徒的存在，是很平常的事情，凡是身份尊贵的一些公子哥，身边都有武徒的陪伴，有些甚至不止一个。
可以说，武徒的存在，就是时刻为主人做好牺牲自己的消耗品。
武徒如果实力太差，那自然没什么意义，因此一些人会选择天赋还可以的苗子，并给与一定资源去培养。
当然做为消耗品，武徒的实力也不允许太强，至少不能超过主人太多，免得不好约束。
一般人选武徒，都会选根骨还不错的小孩，是因为方便洗脑，从小就给他灌输所谓的牺牲精神，遇到事的时候真敢填命。
当然光靠道德约束还不够，因此许多人都会与武徒立下生死魂契，将主人与武徒的性命捆绑在一起，一旦主人死亡，武徒也会跟着死去，并且筋骨寸断，死状异常凄惨。
因此在危难关头为主人挡刀，是武徒唯一的是选择，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回一条命。
陈阳听到这里，暗暗吸了一口气。
他早知道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乱世，但是对于那些宗门，多少还有一点“名门正派”的幻想，没想到他们做起事情，如此赤果果的不加掩饰，可以说滤镜碎了一地。
听到这里，赤羽再次忍不住插嘴：“那照这么说，你现在还有一个主人？”
“没了。”方瑜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微笑，
“我倒是想为他牺牲，但五年前，我的宗门有仇敌来犯，将全宗上下屠个一干二净，就只有我和我那个师兄有幸捡回一条命，因为我俩根基尚可，便一起去投奔了镇灵司。”
“可你刚才明明说主人死了，武徒也会跟着死？”
“那位死跟没死，也差不了多少。”
“我不明白——”
“赤羽！”
陈阳打断他的话。
如此隐秘的私事，这家伙是有什么毛病，非得刨根问底？
方瑜冲陈阳拱了拱手，“上仙莫怪，此事并非我不愿意讲，只是前因后果太过曲折，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明白，说说镇灵司的事情吧。”
相比人家的私事，陈阳更关心的还是镇灵司。
“是，小人加入的是镇灵司的最低一级组织——郡一级的分部，即便在这里，我的身份也是最低微的。”
陈阳听到这，想到什么，“就因为你出身低，才被那个叫王莽的欺负？”
“是的。”
方瑜叹了口气，
“镇灵司，有着错综复杂的派系，那些大的门派、世家弟子自不必说，就连王莽这种，也是有靠山的。
我出身微末，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忍辱负重。而我那位师兄，正是因为一次反抗，被王莽找机会给除掉了……”
赤羽在一旁听得很投入，忍不住问道：
“只要是武师，都可以进入镇灵司吗？”
“那自然不是，需要境界至少在炼体高阶以上，根骨也有一定的要求。”
陈阳听到这，便问起武师的具体境界，得知分为：
炼体、凝气、聚神、丹元、合道、金身、逍遥……后面的境界，方瑜也不知道了。
方瑜是凝气圆满，对应的是第二境，而他刚才说过，进入镇灵司的门槛，乃是一境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