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些不对。”
“我听到了几个小孩的哭声,哭的有些不太正常。”
听到陈道的话,黄河瞪了瞪眼睛,凝神听了会。
他怎么听不到?
陈道却没有管他,而是叫住了一个往西边走的村民。
“大婶,那边在干啥,怎么大伙都往那边去?”
“你不知道,今天是给江神娘娘祭祀的日子啊。”
陈道微微皱眉:“祭祀?”
“对啊,这江水一天比一天少,可不就是江神娘娘发怒了吗,好在老爷心善,派来使者告诉我们,我们这才有办法让江神娘娘息怒啊。”
那位大婶露出庆幸的神情。
“江神娘娘保佑,没了客江我们怎么活啊。”
陈道听得有些惊讶,望着那些村民匆忙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江神?使者?祭祀?
“难道真是江神的祭典?”
陈道想了想,既然这方世界城隍都真的存在,那江神似乎也很合理。
那为什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呢?
他看向黄河:“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便向着村子西头赶去,也逐渐向着江边靠近。
很快,一条宽阔的河道映入眼帘。
河道中间,江水悠悠流淌,但两岸裸露的河床告诉陈道这条江以前定然更加壮阔。
江风吹拂,在这个季节有些刺骨的凉。
而在被雪覆盖的江滩上,一处地方却尤为显眼,或者说人头攒动。
两人走近,人群中心的事物逐渐清晰。
那是一座巨大的木笼,而在木笼之中,几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被困在其中,正扒拉着木笼不断哭喊着。
联想到之前的情报,现在的局势显而易见了。
黄河更是切齿咬牙,骂了一句:“这些愚夫愚妇!”
还不等陈道开口,黄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闯到了人群中央,将头一拧,厉声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群村民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叫骂起来:
“哪来的后生仔,你又要干什么?”
黄河指了指那个困住了许多孩童的木笼,怒目看着人群:
“活人沉江,你们怎么干得出来的!”
“你懂什么,这是江神娘娘的旨意。”
“是你妈个头!”
黄河冷哼一声:“我只知道朝廷严禁活人沉江!你们今天敢将做,我就敢去报官,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周围的村民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从里面走出几个面露凶横的汉子。
他们将黄河围了起来,面露不善。
黄河眼睛一眯,作势准备拔剑,但此时陈道却悄然上前,按住了黄河的手。
在黄河不解的目光中,陈道朝着周围的村民拱了拱手。
“我这位同伴有些莽撞了,冲撞了各位,不过官府都明令禁止活人沉江了,各位为何还要如此做?”
陈道的出现让居时稍微缓和了一下,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走出来一个老人。
“你懂什么,这可是江神娘娘的旨意。”
“你们怎么知道是江神娘娘的旨意,难道江神娘娘亲口告诉你们了吗?”
“那当然,江神娘娘前几日派了使者过来了。”
陈道面露思索,然后指了指被关在笼中的孩童。
“难道他们没有父母,还是说他们的父母就在你们其中,如此杀害幼儿,难道你们良心不痛吗?”
“外乡人,你懂什么,他们可是要去给江神娘娘水府上当大官儿,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黄河在一边越听越气,几欲动手。
“你们走不走,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群情一下就激愤了起来,围着陈道和黄河两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了。
元宵这个时候却没有躲在陈道背后,它一个灵巧的翻身跳到地上,对周围人“凶凶”地嚎了一嗓子。
“嗷!”
就在黄河准备动手的时候,陈道却点点头,拉着黄河离开了。
走远后,黄河不解的看着陈道:
“为什么要走,他们等会真把那些孩子沉江了怎么办?”
陈道面色平静:“那你怎么办,把他们所有人的都打趴下?就算今天你挡住了他们,难道还能一直在这守着他们不要这么做吗?”
黄河面露不忿:“那怎么办?”
“现在看来,一切都要落在那个江神娘娘身上,或者说那个江神娘娘派来的使者身上,是那东西鼓动了这些村民这样做。”
“可我们当时又不在这里,不知道那个使者是什么东西,如今我们唯一知道的,不过是那使者的目的,就是那些即将沉入江中的童男童女。”
说到这,陈道看向黄河:
“你水性如何,这种天气可下得水?”
黄河一愣,然后明白了陈道的意思。
“道长,您的意思是,我们等他们沉江的时候,救下那些孩子?”
“不仅如此,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来一个守株待兔,看看那所谓的江神使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就这么办,我听道长的。”
黄河越琢磨越觉得陈道这个办法很妙。
如此计策,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陈道神情有些异样。
脑海里回忆的却是一个前世的故事。
于是两人便找了一个稍微隐蔽一些地方,静静看着江边那伙人的动静。
只见那群村民又是唱,又是跳,就这样过了两个半时辰。
直到天黑了,那伙人才点燃火把,慢慢将木笼拉向江边。
孩童的哭喊,伴随着村民们夹杂着期盼的庆祝,缓缓来到了江边。
“我们走。”
陈道抱着元宵,快步向着江边走去,黄河见状紧随其后。
噗通一声。
黄河跳入了水中。
“嘶。”
有些冷。
他赶忙驱使丹田之中的那股气游走全身,这才好受了许多。
而这时的陈道,抱着元宵缓缓走进了江中,忽然陈道的身上泛起了淡蓝色的光晕。
黄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陈道抱着元宵来到水里,却好像和在路上行走一般,似乎没有沾到一点水!
“这,这怎么做到的?”
“抱歉,我暂时也只能管到我和元宵,快,先去救孩子。”
陈道领着黄河向那段江面游去。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木笼即将被丢下的江水底下。
茫茫江面上,冷风如刀,黑夜里似乎还蒙上了一层薄雾。
远处村民喧嚣声逐渐走近。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入水了。
很快,那困着孩子的木笼便被丢在了江中,很快沉了下去。
陈道在江中直接打烂了木笼,扯出了已经昏过去的几个孩子,和黄河一人几个,将孩子运往对岸。
忽然,陈道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下。
他斜眼望向身后,深遂冰冷的江水底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