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牧野的那双平静眼眸。
朱大海心中更是涌起深深恐惧。
“他……他竟然都知道！”
“他一直在查我！”
朱大海身躯颤抖的同时，许牧野的声音继又响起。
“你们说……这样的叛徒……应该如何处置呢？”
许牧野话音未落，下方便传来了激动呐喊。
“杀了他！”
“对！杀了他！”
“我爹便被这朱大海打过！”
“他那侄子更是抢过我家的鱼！”
“许大人！杀了他！”
这朱大海平时做事便不收敛。
积年累月，情绪渲染。
顷刻间，下方民愤便再难抑制。
而这也正是许牧野想要的。
抽出一旁侍卫的腰刀，许牧野直接一刀砍下了朱大海的人头。
纵使血染衣袍，依旧面不改色。
高举着朱大海的人头，许牧野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寒光。
“敢叛汜水者！杀无赦！”
许牧野一声高呼，下方也是响声如雷。
“敢叛汜水者！杀无赦！”
“杀无赦！！！”
于此，许牧野找寻到了他想要的第三个东西。
而这个东西，能让整个汜水城的权力全部归于他一人之手。
生杀予夺……大权在握！
看着此刻的许牧野，一旁的杨虎也是心中一颤。
许牧野虽然不是武夫，但是在他的身上，杨虎却是感觉到了另一股可怕气息。
不同于杨虎，看着许牧野手中的人头，刘青书可是无比激动。
惊喜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许知州真是青天大老爷。
他刘青书的大仇竟然就这么报了！
再次看向许牧野，刘青书更是双眼泛起异彩。
好官啊！
这才是真正的好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牧野更是身先士卒。
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汜水城中。
于许牧野的亲自督促之下，汜水城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战争堡垒。
而情况也正如许牧野所说那般，黑水泽的水匪已经杀来了。
水匪所过，生灵涂炭，火光冲天。
更要命的是，短短数日那水匪的规模便扩大了数倍有余。
很快，一大群水匪便直接兵临城下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群水匪并没有着急攻城。
他们反倒是在外面开始安营扎寨。
看样子，他们竟然还想围城清野。
见此一幕，汜水城内也是人心惶惶。
城外水匪来势汹汹，一众百姓也是更加笃信许牧野。
这一旦汜水城破……大家肯定是难逃一死啊！
多亏许知州早就有准备，囤了不少粮食。
也于此刻，许牧野再次出来安抚人心。
“镇北军不期将至，到时候水匪必然两面受敌。”
“他们猖狂不了多久了！”
短短数日的功夫，许牧野也消瘦了不少。
由此可见，许知州真的爱民如子。
看着这般知州。
不少百姓也是感激涕零。
“若无知州，怕是我们已经死了！”
一众百姓歌功颂德的时候。
许牧野身后的胡不为却是心中惶恐。
因为他的心里藏了一个秘密。
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
其实，许牧野并没有通知镇北军。
也就说，他们在守一个注定无援的孤城。
……
进入白雾阵法的第三天。
姜明依旧还没有半点头绪。
屏息静神，姜明索性不再胡乱摸索。
望月虚影浮现，姜明开始感知天穹月光。
虽然阵法遮住了月光，但是月光依旧还是在的。
气血无声流淌，心神归于镜湖。
时间悄然而逝，姜明捕捉到了冥冥之中的那缕月光。
并没有睁开眼睛，手臂之上，血影游走。
望月鳝便是姜明的眼睛。
循着感觉，姜明一步步走入了白雾深处。
四周的水雾似乎更加粘稠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姜明也能“看”的更清楚了。
大阵之内，天光迷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世界忽得豁然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姜明也是心中一惊。
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条身躯蜿蜒的银色鲤鱼。
而它也正是当初冲击黑水长堤的那条。
不过此刻的鲤鱼已然没了生气。
它死了。
不光气血全无，它的周身血肉也没了。
只剩下蜿蜒身体带着那周身鱼鳞，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难道我之前苦苦感知的根本不是什么月光？”
“而是这银鱼放射的光芒？”
“那我不是非但没走出这阵法，反倒是钻了进来？”
“该死的！先看看这鱼再说！”
就在姜明试图走向银色鲤鱼的时候。
视野陡转，姜明竟然被挪移到了别的地方。
再然后，姜明便看到了一个漆黑光柱。
在那光柱之内，似乎还有一个人影。
没等姜明走近光柱。
一声长叹继又传来。
紧接着，一双眼睛也朝着姜明看来。
看清姜明的那一瞬间，那双眼睛也是陡然一凝。
“姜明……竟然是你……”
四目相对，姜明也是吃了一惊。
那黑色光柱之内竟然是汜水府主李长忆！
只是此刻的李长忆可不是当初的武府府主了。
披头散发、瘦骨嶙峋、身上的气血更是暗淡至极。
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死模样。
“府主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虽然很是急切，但是姜明脚步却是没动半分。
看着面前姜明，李长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无奈。
“姜明……我中了那水贼的阴招，他设下这黑白水中天将我拘住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为了将我困死，他竟然会出此计策。”
“只是姜明啊……你又怎么进来了？”
“回禀府主，外面水匪作乱，追的急了，我这才误入此地。”
“唉，姜明，此阵玄妙，连我也不能参透，你怕是也出不去了……”
眉头微蹙，姜明也是立马开口道。
“府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您出来？”
“若是府主出来，应该就有办法破开此阵了吧？”
姜明此话一出，那李长忆眼眸深处也闪过一抹光亮。
不过很快，这抹光亮继又暗于无形。
“难难难啊……姜明……”
“想要救我出来，你必须得打破此阵平衡。”
“我这里是一个阵眼，对面……还有一个阵眼。”
“你得将另外一个阵眼中的恶贼给杀了，我才能出去。”
“他以身压阵，赌上所有……他不死，我也无能为力。”
“可是……凭你的实力，可杀不了他……”
看着面前的李长忆，姜明心中却是浮现出了另一个念头。
此阵名曰：阴阳水中天。
阴阳失衡，阵法便会打破？
李长忆是一个阵眼。
那水贼也是一个阵眼。
杀谁不是杀？
杀了这李长忆不也能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