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鱼吃人吗？
其实它们是不吃的。
这一点，姜明心中很清楚。
那发生在黑水泽的这些失踪案。
若不是天灾就只能是人祸了。
天灾还好说……这人祸……可就麻烦了。
当下局势，不光姜明看得清。
王朗、赵安也很清楚。
而这也是两位武夫随行的真正原因。
夜宵吃完，众人也就回去各自休息了。
倚靠在墙上，姜明也就顺势和刘青书聊了起来。
刘青书虽未习武，但是他也是读过书的。
对于刘青书，刘长山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厚望。
旁敲侧击之下，姜明也将大坤的疆域拼了个七七八八。
天地很大，大坤也不小。
山外还有山，国外也是国。
比起那南方十郡而言，北方四郡可是贫瘠得很啊。
不光聊了点山河地理，姜明还问了点武道相关的事情。
原来，学武也无需去官营武府，亦可求诸于诸大势力。
只是这些势力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他们不光要钱。
他们更看重个人天赋。
而那些势力也大多位于更为富庶的南方。
……
天色渐晚，刘青书也沉沉睡去。
姜明却是依旧清醒。
他得继续整理脑中的那些散乱的灵感。
杀柴刀法，完善了不少。
而那大神炉的门路，姜明也看到了。
缓缓闭上眼睛，姜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马横那血气浮动的身影。
恰在此刻，屋内的火炉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爆鸣。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簇火星也随之扬起。
火星渐黯，姜明眼眸却是缓缓点亮。
“呼吸……”
“身如火炉，呼吸便是透出火星的关键。”
“正确的呼吸、运气方式，便是爆发体内气血的关键！”
念头通达于瞬间，姜明继又连忙尝试起来。
一点点摸索，一点点尝试。
姜明正在努力拼凑着。
尝试几次之后，姜明又想到了碧水宝蟾肚子里的玛瑙刀鱼。
那鱼已经死了，若是不吃，怕是就要坏了。
但是，怎么吃呢？
总不能拿出来啃吧？
一旦拿出，难免露馅。
一旦露馅，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思虑片刻，姜明继又轻拍了一下脑门。
“怎么吃不是吃？谁吃不是吃？”
心随意动，姜明也便开始了他的尝试。
似是感应到了姜明的呼唤，望月血鳝与碧水宝蟾的印记也随之浮现。
抚摸着那两个发烫的印记，姜明感受到了它们的渴望。
“既然已经在碧水蟾的肚子里了，那这次便给它吧，下次我再给你整点好的。”
姜明做出决定，望月血鳝的印记也随之缓缓消散。
不消片刻，碧水宝蟾直接吞了玛瑙刀鱼。
一股暖意渐渐升起，姜明眼底也闪过一抹血色。
果然行得通！
碧水宝蟾吃了也会反馈到他身上。
“这玛瑙刀鱼的气血强度足足是桃花刀鱼的数倍！”
“那鸽血成色的刀鱼又该是何等的存在啊！”
消化刀鱼气血的同时，姜明继又查看起了碧水宝蟾的状态。
天赋没有改变，依旧还是白色，品级也没变。
但是，宝蟾的腹内空间却是大了不少。
看来这玛瑙刀鱼还是有作用的。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
杨虎很早便起了。
胸膛起伏，吐纳炼气。
这是杨虎从军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深呼一口气，杨虎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怎么这么早便起了？”
“杨教习，我有些睡不着。”
说话间，姜明已经来到了杨虎的身边。
“杨教习，武夫也要炼气吗？”
“我还以为只要我们下水的要憋气呢。”
看着面前姜明，杨虎眼中也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姜明的坚持，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只可惜啊。
肉身不足，何来炉火？
思虑片刻，杨虎也就开口了。
“姜明，武夫自然是要炼气的，炉中火，气壮身。”
“有些武夫一个擤气便能吹散一树之叶，气壮则火壮。”
“这里面的门道可是很深的，其实，姜明，你的气蕴便很好。”
认真倾听，姜明也是及时回应。
“杨教习，我的憋气都是自己练的。”
“我也不懂这些。”
眉头微蹙，杨虎再次看向姜明。
“姜明，这样吧，我教你吐纳之法。”
“这吐纳之法，虽然不能让你踏上武道，却也能让你潜得更久些。”
“你这样贸然练习，不光会浪费你的天赋，更有可能损伤你的五脏六腑，不过，姜明，话说在前头，我教你吐纳之法，但是个人情况不同，什么呼吸法才是最适合你的，你还得不断摸索。”
杨虎话音刚落，姜明也是恭敬一拜。
“姜明拜谢杨教习。”
“教习，我这边还有银两，咱们还是按照府中的规矩吗？”
嘴角笑意扬起，杨虎直接摆了摆手。
“喝了你小子的鱼汤，吃了你小子的鱼肉。”
“我杨虎可不是那姓马的。”
“来吧，抓紧时间，我先教你一遍吧。”
杨虎目光看来，姜明也是连忙点头。
……
“这是嘘、呵。”
“这是呼、呬。”
“这是吹、嘻。”
“它们便是六字呼吸法。”
“呼吸之法，皆在其中，你可记住吐纳方法了？”
虽然杨虎只示范了一遍，但是姜明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杨教习，我记住了。”
姜明点头，杨虎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
爱才心起，杨虎继又叮嘱说道。
“姜明，平时多看、多思、不断摸索，学习他人的呼吸节奏，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找出最适合你的。”
“哦，对了，别学那个姓马的，那厮的五脏受过伤，他的呼吸节奏都是错的。”
杨虎话音未落，一个低沉声音继又响起。
“是谁大清早的就在说我坏话啊！”
伸了个懒腰，马横缓步走来。
走到姜明身边，马横继又拍了拍姜明的肩膀。
“好好学哈！他会的东西比我多！”
“当然了，小子，你要记住喽！”
“我的五虎断魂刀还是比他的枪牛！”
马横之后，王朗、赵安也相继走出房间。
简单收拾之后，汜水一行继续赶赴下一个查案地点。
这一次，他们还带上了不少行囊。
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
思虑之下，王、赵二人打算直接赶赴上一批汜水衙役的失踪地。
那是位于黑水泽深处的黑水长堤。
而那里也是王老汉多次叮嘱姜明的地方。